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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20世纪20年代是个特别而奇迹迭起的时代,从一战结束到经济危机爆发,她踏过短暂而鼎沸的十年。爵士乐是时代主音符,历经战前战后反差、看尽时世浮华的文学百家们虽然随之浮沉,却能倾尽笔墨,描绘时代特质并传递深思。其中感触,以F.S.菲茨杰拉德(1896-1940)尤深。这位“爵士乐时代的歌手”和“爵士乐时代的桂冠诗人”,用自己的生命印证、用笔下的文字犀利书写了那个让他爱怨相加的20年代,使之具有了非凡意义。在以往的论述中,时代因素通常被作为背景提出,但它的重要性绝不容小视,是极富价值的研究视角。
爵士乐是时代的发源和动力机,新旧价值观的对立是时代本色。20年代的纽约的金色“天堂”里,世纪之交出生的“迷惘的一代”(The Lost Generation)作家群看破世情,将满腔迷惘与忧愤化为文字,尽写时代真谛。其中引领菲茨杰拉德亲自为20年代赋名“爵士乐时代”,他酗酒纵乐,一掷千金,身体力行了崭新的享乐主义价值观,也能在清醒的痛苦和严肃作家的使命感中苦苦探索未来之路。他的人生、文字无不与时代紧密相连。
在菲茨杰拉德的三部代表性长篇小说中,呈现了一条鲜明的青少年成长线索。从《人间天堂》中的少年青涩到《了不起的盖茨比》中“大人物”的幻灭到《夜色温柔》中光环褪尽后的幡然醒悟,主人公们从满怀理想到历经世事而蜕变成熟,最终寻回真我,完成着真正意义上的长大。在短篇中也有许多例证。
菲茨杰拉德文本的书写方式,同样显示出鲜明的时代特色。他笔下既有传统象征与个人象征中透露的时代气息,也有现代叙事手法中传递的作者声音,更有讽刺与抒情的表达方式中饱含的时代性深思。通过这些艺术手法上的补充,菲茨杰拉德把自己对时代的特别情愫真正融在了文字之中。
20年代终于逝去,“迷惘的一代”们在整体性追寻后完成了自我实现。其后社会事件迭起,很大程度上带动了文坛视线与创作取向。只有菲茨杰拉德不改仞衷,以他一贯对20年代的迷恋和忧愤,完成了自己作为“爵士乐时代”记录者的使命,声名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