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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年来,非理性一直为知识和理性所压制,由此而生的非理性主义发展成为西方哲学史上的重要思潮。叔本华的“生命意志”,尼采的“酒神精神”,弗洛伊德的“无意识”,帕格森的直觉主义,萨特的存在主义,以及浪漫主义诗歌中的人文精神都属于非理性主义范畴。非理性强调情感,本能,直觉在人的精神世界中的作用,反对科学和理性在哲学和文学艺术中的垄断地位。长期以来,文学作品中的理性与非理性之争一直成为艺术家创作中的热点问题。在这一点上,卡明斯以他的毕生创作的770多首诗歌果断地做出了回答:感性至上。作为先锋派诗人,卡明斯以其诗风怪诞,不落俗套而著称。作为浪漫主义抒情诗人,他反对理性,崇尚情感和本能的生活,认为诗人创造性的想象力和科学家的机械性的推理有着本质的区别。所以,卡明斯怪异的诗歌背后潜藏着强烈的非理性倾向。首先,诗歌外部的变形反射出诗人内心对感性的渴望。卡明斯将句法看作情感本能的敌人,一种阻碍情感发展的人造物。人的情感在大脑中是自由的,流动的,不受时间和空间所限制的,一旦进入语言载体,受到各种语法,句法,标点符号的限制与规范,就变成情感的碎片,不再真实而自然。卡明斯对诗歌形式进行大胆革新,反映出诗人对传统理性的反叛与挑战,而其标志性的小“我”的使用则象征着一个追梦诗人的人本精神。其次,卡明斯诗歌中频繁出现的意象大多与情感与本能有关。性的意象和死亡意象使人联想到弗洛伊德理论中的性本能和死亡本能。反科学的意象则是卡明斯心中反对知识和理性的直接呐喊。最后,卡明斯诗歌中有关非理性的主题表明诗人看重非理性因素在人的精神世界中的救赎作用。大自然的神秘带给文学艺术无穷的灵感和想象力,性爱带给人类欢愉、幸福与极度的自由,“酒神精神”带来一种痛苦与狂喜并存的迷狂状态。只有在这种酒神状态中,人类才能洞穿虚伪的表象,发现生命的真实与价值,获得精神上的最后的拯救。本文运用哲学中的某些非理性主义理论,结合卡明斯诗歌中的实例,分析其诗歌从外部形式,诗中意象,到主题表达中的非理性因素,以及其非理性的人生观和只有非理性因素才能使人类获得救赎的思想,从而得出卡明斯诗歌中存在着强烈的非理性倾向的结论,以便为英美现代主义诗歌研究提供一点有用的范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