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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重点从《唯物论者启示录》系列五部作品:《绿化树》、《男人的一半是女人》、《习惯死亡》、《我的菩提树》、《青春期》(这种说法是张贤亮在华夏作家网一次访谈录中提到的)来分析张贤亮小说中的知识分子身份的变异。 57年一场反右运动以章永璘为代表的知识分子们被打入社会底层甚至被流放,除了劳动权力外被剥夺了一切社会权利,剩下的只有一种动物求生的本能。这种非常态的社会导致了作品主人公章永璘的知识分子身份遗失,作为知识分子身份内涵的精神特质也将丧失殆尽,在这种艰难的境遇里,他并没有完全忘记自己的责任心和使命感,于是在苦难中寻找遗失的身份:肯定自我改造的人生道路,接受错误路线对他的人生进行重塑并在这种错误的认识思路下寻求知识分子身份,通过自觉认同血统论,发现自己的人性弱点,向劳动人民学习,进而不断的“自我超越”,以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按照章永璘思维模式看,他必定能寻求到知识分子身份。这种观点是主流意识形态强加给他的,是他人格扭曲的表现。可是一个人连基本的生存、生理需求都不能满足时,人的自我价值的实现是不可能的,自我超越只不过是他的一种身份想象而已,不可能实现真正意义上的自我超越。章永璘在艰难的境遇里思考他的命运,只不过想保持知识分子身份的一点特征而已。此时章永磷的个人意识和政治密切的联系在一起,以求得到主流意识形态的认同,因此他的话语言说方式与公共话语不谋而合。 80年代末和90年代初,兴盛的物质主义潮流,重新确立了一个以物质财富多少作为社会价值评判的标准,这就打破了以知识和精神境地作为价值评判的社会规则,在这种价值标准下,处于社会中心的知识分子被抛到社会的边缘。知识分子新的意识思维尚未建立,内心深处正经历着异常激烈的灵魂风暴,知识分子一种无所适从的身份焦虑感油然而生。《习惯死亡》的主人公“我”就描绘出一个心灵遭受重创的知识分子孤独、苦闷、无望的精神世界,用形而下的欲求表示形而上的追求,即用堕落表示超越,出现了知识分子“我”在意识思维重建下的迷失,知识分子身份再次遗失。到了90年代,市场经济成为90年代新的主流意识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