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创造就业机会和向国内经济注入资本,吸引外国直接投资是发展中国家的一项重要政策事项。此外,外国直接投资往往伴随着新技术和创新,是生产力增长的重要来源,有助于东道国国内产业赶上国际技术前沿。鉴于我国对制造业外商直接投资的依赖,不断增加吸引外商投资激励措施的成本,评估外商直接投资所带来的利益非常重要。本文使用2005-2017年我国制造业的行业级数据,采用DEA-Malmquist指数方法,分析我国制造业国内企业全要素生产率及其分解变量技术进步、技术效率的变化规律。在此基础上,考虑FDI的不同溢出渠道,控制制造业企业自主研发以及贸易出口,实证分析中国制造业的外商直接投资溢出效应,总体目标是揭示FDI不同技术溢出渠道在我国制造业中的作用。本文的主要结论包括:第一,2005-2017年间,我国制造业国内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水平不断提升。自2005年以来,我国制造业的TFP指数平均呈上升趋势,年均上升2.2%。其中,技术效率有所下降,年均下降2.9%,技术进步指数呈增长趋势,年均增长5.2%,增长幅度超技术效率的下降水平,导致了全行业TFP上升。第二,本文的结果与发展中国家背景下FDI技术溢出的整体文献一致,同时也加深了 FDI技术溢出的具体渠道的研究。首先,本文的结果证实了文献中的一个共同发现,即垂直溢出比水平溢出要强得多。FDI通过后向技术溢出正向影响了制造业国内企业全要素生产率,而前向技术溢出负向影响了制造业国内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水平技术溢出对制造业国内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不显著。其次,本文发现,供给-后向技术溢出效应是负向显著的,说明技术溢出给上游国内企业带来的好处不能被下游行业的其他国内公司所利用。第三,本文的结果发现,自主研发在我国制造业中的重要性不断增强,研发推动已经成为我国制造业发展的典型特征。企业的研发具有两面性,通过增加研发投入,一方面提高企业纯自主创新能力,另一方面增强对外来引进技术的吸收消化能力。这说明研发不仅能刺激创新,而且还能培养企业识别、吸收和开发外部知识的能力。研究研发的吸收能力作用被认为是非常重要的,在考虑研发投入的吸收能力情况下,国内企业研发活动正向促进了水平技术溢出,后向技术溢出以及供给-后向技术溢出,但对前向技术溢出却没有起到显著作用,说明伴随着自主研发能力的提升,我国制造业企业提高了对FDI在水平技术溢出渠道、后向技术溢出渠道和供给-后向技术溢出渠道的技术吸收能力,从而带动我国制造业生产率的显著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