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产业集群作为产业发展的一种模式,不但可以有效提升国际竞争力,而且可以增强区域综合实力。随着我国改革开放步伐的加快和世界经济全球化进程的深入,以浙江特色产业集群为代表、遍布我国不同地区的制造型产业集群(如:常州湖塘棉纺织产业集群、成都家具产业集群等),通过发挥集群的成本优势和嵌入全球价值链而不断得到快速发展,成为提升区域产业竞争力的重要组织形式。进入二十一世纪,在国内能源、劳动力、土地等资源约束日益增强、国际汇率大幅度波动等内外部环境变化影响下,我国制造型产业集群面临着由于低成本优势日渐减弱、集群企业产能过剩、生产活动利润空间被不断压缩而导致的衰退风险。特别是当前国际金融危机下,国际市场需求萎缩、欧盟和美国的法规限制与技术标准壁垒、内销时要面对与国际大公司市场竞争的品牌建设与渠道成本等压力,使如何实现转型升级与持续发展成为我国制造型产业集群面临的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制造型产业集群是由社会网络、经济网络和知识网络相互融合而成的超网络,因此本文从社会网络和经济网络构成的社会-经济超网络与社会网络和知识网络组成的社会-知识超网络两个角度出发,综合运用理论推导、计算机仿真、应用分析等方法,系统科学地研究制造型产业集群超网络动态演化规律与协调机制,为促进我国制造型产业集群的转型升级,实现可持续健康发展提供理论参考和实践指导。
基于信任的社会网络对制造型产业集群尤为重要,社会网络中的信任度分布影响经济网络的运行,而企业在经济网络中的交互作用又会反过来改变社会网络中的信任度分布。据此,本文提出了社会-经济超网络的概念,建立了基于个体网络位置的信任动态演化模型,通过提炼实践中企业之间的交互规则,从集群规模和社区特征两个方面研究制造型产业集群超网络结构演化。在集群规模方面,本文建立了基于信任和企业进入退出机制的规模演化模型考察集群规模的演化,发现集群规模演化经历生长期、淘汰期、振荡期、成熟期四个不同的时期,其中成熟期的集群稳定规模与进入壁垒高低成反向关系;对三种具有不同平均信任度的制造型产业集群(交易关系型、混合型、过度嵌入型)进行比较,发现集群的稳定规模与集群的平均信任度成反向关系。在社区方面,利用基于个体网络位置的信任动态演化模型研究企业之间合作对象的选择及合作关系的构建,借助计算机仿真发现,经过企业间的长期合作,轮轴型产业集群和卫星型产业集群中都会出现稳定的合作社区,集群网络涌现出社区特征,且不同社区间会有交叉。具体地,当集群规模达到一定程度时,轮轴型集群网络所包含的社区数目大于相同规模的卫星型集群。
如何从集群网络结构出发采取有效抵御风险的措施是当前制造型集群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知识是制造型产业集群转型升级和持续健康发展的基础,知识传播成为知识网络的重要方面。基于上述集群网络的社区特征,本文在社区度可调节的网络生成模型的基础上,进一步研究了网络社区特征对集群抗风险能力和知识传播效率的影响规律。本文首先建立了基于不同类型关系的风险传播模型,对集群抗风险能力进行量化,通过系统仿真发现,一般网络中集群的抗风险能力是网络社区度的“倒U型”函数,而在高集聚系数的网络中,集群的抗风险能力是网络社区度的减函数。基于这一发现,并根据当前集群网络的实际情况,一方面政府可制定相关的政策和法规来引导企业行为,另一方面企业可通过自发地调节个体行为,有方向、有目的地改变企业之间的链接以改变网络的社区度,从而提高网络的抗风险能力。接着,本文以知识传播效率为着眼点,建立了基于不同知识类型的知识传播模型,研究发现,在一般网络中知识的传播效率是网络社区度的“U型”函数,而在高集聚系数的网络中,传播效率是社区度的增函数。具体地,当隐性知识和显性知识分别在网络上传递时,知识传播效率曲线最低点对应的社区度位置不同;当某一种知识在不同结构的网络上传播时,随着网络集聚系数的增大,知识传播效率最低值对应的社区度会发生左移。特定的网络结构有助于知识的广泛传播。
知识作为提升制造型产业集群竞争力的源泉,是影响集群成长与发展的关键因素,但是在集群内部,知识的传播与使用并不是畅通无阻的,知识传播活动嵌入于社会网络中。企业作为集群中的理性经济人,在决策是否进行知识传播时会充分衡量收益和成本,同时,通过对他人决策的学习和模仿,调整和选择自己的策略,通过长期、反复博弈,所有博弈方会趋于稳定的策略。据此,本文从社会网络中的信任度出发,建立了集群中大企业和小企业之间知识传播的博弈模型,利用复制动态演化博弈方法,发现在博弈过程中,只有在两类企业的超额收益都大于其行动成本的情况下,产业集群才有可能演化为所有企业都进行知识传播的局面,因此企业的收益率、成本系数和信任度会影响系统的演化路径。
最后,本文提取社会网络中的关系水平和知识网络中的知识传播水平,建立了社会-知识超网络模型,并运用最优规划和变分不等式理论,得到同时满足所有个体最优目标约束条件的社会关系水平和知识传播水平的分布,此时,社会网络和知识网络处于均衡状态,整个超网络是协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