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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以生态批评理论为依托,以文本细读分析为基础,从生态批评视角来审视劳伦斯诗歌中体现出的生态意识。劳伦斯诗歌中的自然生态意识包罗自然万象,他认为天下万物皆有灵魂或自然精神,非人类生命及无机存在与人类一样,具有同样的价值与权利。自然是人类和非人类生命的共同家园,人类的生存和天地万物的存在息息相关。劳伦斯对非人类自然生命的神圣与活力予以热情的颂扬。对于动物的生态劫难,劳伦斯掘其根源,并指明基督教神学和西方哲学偏重理性,贬低动物导致了动物的物种危机。劳伦斯诗歌从生态整体观出发,以肯定和理解的笔调抒写了大量“低等动物”,并开拓性的赞颂动物性爱与自然本能,解构了人类中心主义。劳伦斯诗歌体现了生态爱情、婚姻与性爱观念。劳伦斯倡导爱情与婚姻的“平衡星体”理论。和谐的爱情与婚姻建立在个体独立与自我完整的基础上,是灵与肉的结合,是爱与恨的相互作用与平衡。劳伦斯崇尚生命的原始本能,信仰血性意识对性的支配。劳伦斯性观念的生态性体现在三个方面,首先,性是纯洁、神圣、强大的;其次,性是生命之源;最后,性是生命获得成熟、完整与新生的途径。劳伦斯诗歌对工业机械文明进行了生态批判。工业机械文明斩断了人与自然的纽带,将人变成了机器的奴隶,原始的人际关系被金钱与利益关系取代而疏离异化,人们在工业机械的荒原中丧失了自我。劳伦斯强烈谴责了工业机械,工业系统与社会成员之间的不平等关系,并企图建立一个乌托邦社会,然而因缺乏彻底的社会革命性而无法实现。在晚期诗歌中,劳伦斯主要致力于对死亡观的生态思索。劳伦斯的生态死亡观首先表现在他对死亡的接受与赞颂。死亡是自然的规则,是维持生命周而复始的循环与完善,保持自然生态平衡的关键。死亡并非生命的绝望终点,而是新生的起点。其次,死亡是人类灵魂新生的途径。现代工业机械文明中灵魂的空虚异化将在死亡中获得最终的宁静与净化。最后,死亡孕育着新生命的复兴。生命的生死荣枯是自然永生的法则,生命的枯竭正是为了迎接生命的复兴,正如凤凰涅槃,在烈火中抛却旧生命的腐朽,获得完美新生。劳伦斯通过诗歌对自然、生命、人类社会和死亡进行了严肃的思考,并探索了人类存在的本质内涵。他的爱情婚姻性爱伦理在当今社会对于建立和谐的两性关系仍然具有非凡的借鉴意义。劳伦斯诗歌体现了他对生态危机的前瞻性思索与忧虑,劳伦斯是当之无愧的生态诗人宗师,是世界文学史上值得推崇的精神斗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