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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实”在东西方翻译史上曾被视为金科玉律,然而只要我们仔细观察,背叛与叛逆普遍存在于翻译中。“忠实”与“叛逆”似乎构成了翻译的双重性格,愚笨的“忠诚”可能会导向“叛逆”,而巧妙的“叛逆”可能会显出“忠诚”(许钧,1997:42)。事实上在文学翻译中,绝对的“忠实”是难以企及的,即使在许多翻译大家的作品中也有“不忠”之处。因为在翻译过程中,译者难免受自身的文化背景、意识形态、价值观和审美观等因素的影响,从而不可避免地产生误读。论文所要探讨的是创造性误读,即译者利用翻译技巧有意识地改变原作的内容和形式,达到一种积极合理的、更趋于忠实的叛逆。论文接着区分了创造性误读和不可接受的翻译错误之间的差别。论文尝试着用解构主义翻译观来阐释创造性误读存在的合理性。解构主义的首要实质是它的创造性,它的否定、怀疑正是其创造性的前提,其拆解性与破坏性也正是重新创造的前奏与开端(吕俊,2002:50)。论文从四个方面进行了论述:(1)解构主义者德里达生造了“differance”一词来表达差异,差异决定意义,作品的意义存在于文字之间的无限延异与撒播,不同的读者从文字的踪迹可以读出无穷多的意义。(2)解构主义者强调文本意义的不确定性,每个读者与作品、作品与作品之间形成的互文性总是不同,所以翻译的过程也总包含创造性误读。(3)解构主义还提出意义的游戏性,没有开始,没有终点,这些无穷多意义可以相互补充、相互矛盾,因此在翻译的过程中,创造性误读也就在所难免。(4)解构主义认为,译文不是原文的简单再现,而是原文依赖译文带来新的读者而有新的生命力,译文是原文的继存(survival),是原文的来世(afterlife)。因此翻译就是要展示出差异,忠实只存在于叛逆之中。论文接着分析了创造性误读在不同文化领域、意识形态、诗学和赞助人等方面存在的实际情况。然后以更多的例子说明了创造性误读在翻译实践中的具体表现形式。从解构主义翻译观来看创造性误读便知其积极贡献。因为正是翻译的创造性误读,才使得一部部文学杰作得以跨地域、超时代、跨文化的传播和接受。论文最后论述了创造性误读的积极意义及其局限性。创造性误读是一种积极的误读,在跨文化交流中具有独特的价值和意义,应给予尊重和肯定。当然这种创造性误读并不意味着可以对原文进行胡译、乱译,译者创造性的发挥必须有一定限度,即接近和再现原文。西方有人把翻译比作带着镣铐跳舞,那么带着镣铐跳舞的译者不必遵循以往过多的繁文缛节,舞姿仍然可以更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