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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的英国社会急剧变化,文学现代性与人类社会历史发展变的密切相关,人们通过文学作品构建的视觉世界窥见现代性在现代生活反映的文化意识与文化认同,以及人们经历现代生活中的自我认同矛盾和危机。本文力图从文化研究的角度,探究弗吉尼亚·伍尔夫的小说《到灯塔去》所反映的现代性特征与视觉文化批评的关系。伍尔夫在该小说通过视觉建构反映了三种文化意识,一是现代艺术家在创作过程中通过观察现代性产的自我批评意识,二是中产阶级隐形的焦虑意识,三是二十世纪英国的国民集体意识。本论文由三部分组成。第一部分以安东尼·吉登斯现代性概念和W.J.T.米歇尔的图像理论为基础,主要阐述现代性与艺术形象创作的关系。由于传统基督教不再能满足人们图腾崇拜的需求,哲学和科学发展强调的理性与逻辑逐渐改变人们对世界的认知,现代人开始通过视觉艺术建构现代视觉图景。本节展示了伍尔夫如何通过莉莉·布里斯克的视觉角度传达了她对现代性的困惑。小说人物莉莉渴望探索未来的不确定性,在艺术探索过程中把现代性的特征转化成象征意义的意象。本节将结合伍尔夫传记式的研究反映了作者用视觉构建的方式展现了现代性的本质。第二部分反映在现代社会里中产阶级安全感缺失的问题,分为两节讨论。第一节从社会学范畴以安东尼·吉登斯的社会学理论为基础,探讨现代人普遍存在的信任危机。在信息高速传播的过程中,个人预测未来事件的主观性受到了现代化的冲击,所见所感带来的心理冲击会引发个人焦虑,而这种焦虑在阶级冲突问题面前削弱了群体与个人的联系。第二节通过描述中产阶级对当时传染病肺结核的恐惧,结合优生学理论探讨牛奶的安全问题背后隐藏的集体共同体的焦虑。当,猖獗的流行性疾病和不稳定的社会政策无疑进一步加剧了现代性的不连续性,社会被认为是一个充满变化、断裂式前进的社会,这种断裂式发展和不连续性进而增加了人们对未来的焦虑,导致中产阶级共同体的身份意识也变得模糊。第三部分主要探讨现代性与民族认同意识重建的关系。房屋被认为是权力和安全的象征,而家庭装饰艺术在某种程度上被认定为女性在家庭内部空间的权力的延伸。然而,莉莉·布里斯克试图克服原生家庭带给她的焦虑,她拒绝了繁琐的家庭事务并且逃离了房子内部空间,这意味着她成功抵制了父权意识的入侵和拒绝她作为女性而被社会标签化。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伍尔夫参观英国世博会的经历使她清楚地看到了大英帝国如何从视觉层面合理化殖民地扩张,建立国民信心和加强共同体对本国文化的认同感。英国世界博览会向英国公众传递的视觉印象,目的在于表明英国仍然有足够的实力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因此,无论是在家庭空间还是社会公共空间,视觉化过程中的现代性经验和各种文化意识形态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现代视觉图景。本文在现代性关系的基础上,通过视觉建构探讨伍尔夫对现代性的文化认知和身份认同。伍尔夫通过意象的象征意义审视和构建人物的内心世界,在视觉艺术中反映个人自我认知,但现代性的疏离感导致了集体共同体意识的缺失,这也正是大英帝国需要世博会来建立国民自信心的原因之一。上帝形象的缺席导致了现代人不再寄托于宗教,而是重新审视自己和社会的关系。在充满疏离感、不连续的现代生活中,人们把信任选择权从宗教的手中夺回,并重新认识自己所处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