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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经济环境下,农民根据经济利益最大化的原则决定农地、劳动力等生产要素的流动,由此涌现出了合作社、公司加农户等多种形式的农民组织。这些组织一定程度上帮助农户实现了家庭增产增收的目标,但效果各有差异。那么如何解释这种相似又不相同的结果?本文尝试从组织资本理论视角对以上问题做出假设性回答:农民的组织化是将分散农户聚在一起,形成特定形式的组织,并利用组织所特有的资本——组织资本——创造超额价值的过程。为了检验该假说,本文通过理论分析,以组织资本量化衡量农民组织化程度的高低,并以宏观统计资料和实地调研数据对组织资本促进农户家庭增产、增收的路径与影响效应进行了实证分析。首先,本文以设施西红柿为例,利用2001-2012年全国19个城市的宏观面板数据,在C-D生产函数基础上构建计量模型,以间接费用为组织资本代理变量,结合路径分析法,检验了组织资本对设施蔬菜产量的影响效应。其次,利用实地调研数据,检验了组织资本对农业收入的影响。最后,得出本文的几点主要结论:第一,组织资本是农民组织化概念的经济学同义语。组织资本依附于组织,并通过与其他投入要素的共同作用创造出超额的经济利益。正是因为这种属性,组织资本能够解释组织边界和企业的性质问题。农民组织化也是为了通过将分散的农户凝聚在一起,形成组织,发挥协同与集群效应,节约交易成本,提高效率,从而提高农户的市场竞争力。二者有共同的理论基础与实践基础,从资本投资的角度,农民组织化就是对组织资本的投资。第二,组织资本投资对设施蔬菜增产有显著影响。在控制气候条件(主要是光照)之后,组织资本对西红柿产量年均增长的贡献达到1.93%。这是通过三条路径实现的:一是作为直接投入要素影响产出结果,在该路径上的影响载荷为0.076;二是以技术为中介变量,间接地对产量产生作用,间接效应为0.042;三是组织资本通过对物质投入和劳动投入产生正向调节作用,并消弱光照等不利气候对产量的负面影响。三条影响路径均通过了显著性检验,影响最大的途径是第三条,这也说明组织资本作为隐性的知识,主要通过提高物质投入和劳动等要素的效率对产出产生影响。第三,组织资本对农户增收效果显著且稳健,农地经营规模是限制农民农业增收的核心要素。当考虑农户劳动力的异质性以及土地市场化等条件,组织资本对农户收入具有较强的正向影响,组织资本弹性系数达到0.366,土地的收入弹性为0.357,人力资本因素的弹性为负值,加入家庭控制变量和社会控制变量后,土地、组织资本要素的影响依然稳健。该项结论证实农民组织化对农业收入的影响大于对产量的影响,但组织化的成果对收入影响富有弹性;人力资本弹性系数显著为负值,说明目前条件下,相对于有限的土地规模,人力资本在农业生产中的投入已经达到饱和状态。组织资本促进农户增收的关系受到村级控制变量的显著影响,行政村经济水平与农户农业收入负相关,而行政村人口规模与农业收入呈现正相关,进一步说明农地经营规模是限制农户增收的关键因素,加快农地市场化流转,促进专业农户实现适度规模经营是农民增收的必要条件,也是实现组织资本投资效益最大化的基础。全文最后,根据以上研究结果提出了提高农民组织化的研究启示和政策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