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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时期,文论和美学都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辉煌成就。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个朝代士人们的身上,华夏民族的审美理想某种程度上得以实现。这将为华夏民族乃至人类整体上解放自己提供了一种终极模式。本文以《世说新语》为“点”,对魏晋这个时代的审美理想这个“面”进行一定程度上的探讨和研究。论文的第一章将对《世说新语》的研读置入魏晋时期广阔宏大复杂的社会大背景中。魏晋时期,政权频繁更迭、社会动荡不安、庄园经济大盛、思想多元化趋势明显、经学式微、玄学兴起、清谈盛行、宗教发展迅速,这些背景既是士人各种生命情态产生的主要原因,也是魏晋审美理想和生命美学形成的渊源。在社会大背景梳理的基础上,笔者把《世说新语》中具有代表性的条目悉数辑出,根据宗白华先生的观点:“这两方面的美——自然美和人格美——同时被魏晋人发现”,将魏晋士人审美理想的范型划分为人格美追求和自然美追求两个维度。其中,人格美追求包含形美和神美两个层面。论文一方面突出仪容和人体美成为独立审美内容的重大意义,另一方面强调魏晋士人任诞和尚情两个特质悖论性的统一。魏晋名士大多无视礼教、反抗世俗,服药饮酒,甚至裸裎;然而,反常任诞的行为里包裹着的却是士人“浓情”的层面,他们对亲友对自然生命乃至大自然本身都饱含深情。概括来说,狂放不羁、率性而行的任诞表现了魏晋士人高扬独立的人格之美,尚情重情,善感悲怨则体现其生命意识的彻底觉醒。自然美追求则蕴含了怡情山水、隐逸田园和对山水美与人格美的融合三个层面。山水渐渐被当成独立的审美对象,变成魏晋士人心灵的“栖息地”;隐逸成为士人审美理想的实现方式和追求生命回归的最佳途径;在对山水美深刻体悟的基础上,魏晋人将山水美和人格美融合起来,突破了“自然的人格化”阶段,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人的自然化”。其中,最后一个层面既是自然美追求的最高境界,也可视之为人格美追求和自然美追求两个纬度在更高层面上的结合。三个层面步步推进,全面展现魏晋人审美理想中的山水“情结”。虽然有了两章的论证基础,但是我们不能停留在生命美范型的解读上,必须挖掘其中蕴含的深层审美意义,故而有了第三章进一步的阐述和论证。在第三章,笔者对魏晋时期的审美范畴进行一个生命体系的建构。魏晋时期,各个门类的文艺创作呈现出繁荣景象,美学上出现了很多衣被后世的审美范畴,如气韵生动、风骨、文气等等。作为记录魏晋风尚的笔记小说,《世说新语》中也出现了诸如“神”、“气”、“韵”、“清”、“风”和“骨”等范畴。研读过程中,笔者不断体悟思考这些范畴之间的内在联系,最终将“神”和“气”作为魏晋生命美学的核心范畴,同时,把“远”和“高”视为“神”的两种感悟途径,提出“气”的三个层面的审美意义由“清”、“韵”和“风骨”共同构筑。在此基础上,完成了魏晋时期审美范畴的体系建构。这也是论文三章中最具有独创性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