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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笑、没有幽默感的人,固有观念的无思想性,媚俗:这是与艺术为敌的一只三头怪兽。”在《小说的艺术》中,米兰·昆德拉提出了他独特的小说史观和小说艺术观念。在他的创作中,在作为一个“小说家”的创作中,他一直在与这个艺术的敌人争斗。摈弃媚俗的伪现代主义;写思索的小说,探索人的存在的可能性;充分发挥幽默才能,让人在模棱两可的认知中享受特殊的欢娱,这是昆德拉独特的小说成就,也是他针锋相对地与艺术之敌“三头怪兽”的顽强抗争。
论文共分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反对媚俗。介绍了“媚俗”的定义,介绍了昆德拉在哲学、政治、美学三个层面上阐释的“媚俗”这一语词的内涵。接下来介绍了昆德拉的反媚俗小说观,分析了他所倡导的现代主义与伪现代主义的五点不同,而核心就是批评伪现代主义艺术中的媚俗精神。这些“媚俗”艺术盲目乐观,缺乏创造,不关注人的生存境况,却对未来抱有反常的激情。昆德拉不仅在小说理论上批判艺术上的媚俗和伪现代主义,质疑其暧昧的抒情态度,而且将批判和质疑的笔触融入小说创作,借助于艺术形象再次为思想作出阐释。本文以《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和《生活在别处》为例具体分析昆德拉小说中的反媚俗精神。
第二部分发挥小说智慧,探索人存在的可能性。昆德拉的“存在”概念与哲学家为代表的存在主义文学并不相同。昆德拉的“存在”是各种各样令人尴尬的特定人生的集合,他写的是“沉思”的小说,奏出了存在的另一种旋律。昆德拉在他的小说中为我们展示了一个“可能的陷阱的世界”,发现了人不可避免的现实宿命。轻与重的抉择,灵与肉的挣扎,记忆与遗忘的对抗,偶然与必然的转化,世界不再是单一性的,变成了相对性的存在;主人公一直在探索、思考,却总是找不到肯定的答案。
第三部分“不确定性”的智慧:幽默幽默是昆德拉作品的风格,但又不仅仅是风格,它是本体论的,是他的小说的主体精神,是小说智慧的灵魂。昆德拉对欧洲小说幽默传统的重新提倡,给了现代小说及其未来新的生机,给现代小说精神注入了新的活力。对存在的探求,对幽默的追求,“一种轻浮形式跟一个严肃主题的结合”是昆德拉的艺术雄心。昆德拉认为:幽默是一道神圣的闪光,它在它的道德含糊之中揭示了世界,它在它无法评判他人的无能中揭示了人;幽默是对人世之事之相对性的自觉迷醉,是来自于确信事上没有确信之事的奇妙欢悦。幽默在昆德拉小说中的表现,本文主要通过小说选取的内容、通俗笑剧的形式及幽默语调几方面来分析,其中内容又分为喜剧化的人生故事、严肃的哲学命题、宗教三个重要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