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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分析了马克思生产力理论传统理解及其存疑之处,论证了马克思生产力理论的生态批判基础及其生态内涵,探讨了其生态意蕴对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发展、我国生态文明建设之意义与启示。首先,本文探析了马克思生产力理论的传统理解并指出其存疑之处。长期以来,国内外学者对马克思生产力理论的传统理解是将生产力理解为“控制自然、征服自然的力量”,即“控制征服说”。虽然期间有不同流派的学者试图对其内涵进行补充拓展,却并未动摇“控制征服说”的主流地位。但这种传统理解实际上是对马克思生产力理论的片面理解,其困境在于未能正确认识马克思生产力理论的历史背景,即未能看到马克思对“资本的生产力”的批判;未能正确认识马克思生产力理论的逻辑起点,即人与自然的关系;忽视了马克思生产力理论关于有关自然生产力与社会生产力的区分,未能看到社会生产力的自然受动性,因此陷入了“经济决定论”的误区,使得马克思生产力理论似乎“无法回应”当今的生态问题。其次,本文论证了马克思生产力理论的生态批判基础,指出其理论建立在对资本主义反生态性的批判之上。马克思所提出的生产力具有一般与个别两个范畴。他肯定“生产力是推动社会发展的动力”,指的是一般的、抽象的生产力,但是作为现实中具体存在的生产力总是要与一定的生产关系相结合。而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下,生产力被资本化,扭曲了自身的目的,成为了“资本的生产力”,体现出了资本的特征。由此,马克思对“资本的生产力”的生产目的、支配思想、生产方式的反生态性展开批判。对生产力范畴的区分,以及对“资本的生产力”的批判便构成了其生产力理论的生态批判基础。再次,本文分析了马克思生产力理论的生态内涵,指出其理论本身蕴含的生态意蕴。从马克思生产力理论内容本身来看,其理论的逻辑起点、构成要素、现实旨归都具有生态指向。就逻辑起点而言,马克思以肯定自然的先在地位为理论前提,肯定人与自然的双向互动,由“自然的人化”与“人的自然化”推论出现实生产过程中经济物质交换过程与生态物质交换过程的存在,为“循环经济”打下理论基础。就构成要素而言,马克思肯定生产力是自然因素与社会因素的结合,这既表现在他对自然生产力存在的确认,也表现为他对社会生产力之自然受动性的肯定。只有自然生产力与社会生产力的结合,才能实现马克思所说的全面生产。就现实旨归而言,马克思肯定其生产力理论发展之目的是人的全面发展,支配思想是生态理性,最终必然要求消除生态异化,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最后,本文论述了马克思生产力理论的当代启示。马克思主义是一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整体理论体系,对马克思生产力理论生态意蕴的发掘,实际上是开启了探究马克思整体思想生态意蕴的新课题。这体现在社会主义实践中,就是要求我们为社会发展评价体系添加生态尺度,从经济、政治、文化等方方面面体现生态的价值与意义。这就为我们社会主义建设启发了新的思路,如开启“生态资源特殊价格化”尝试,实现“生态政府”的“生态职能”以及构建“生态文明价值认同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