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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炎是危害人类健康的重大疾病,可由多因素诱发产生,如肝炎病毒的感染、酒精的摄入及自身免疫反应介导的肝炎等,慢性肝炎往往会逐渐发展成肝纤维化、肝硬化和肝癌。机体的免疫反应在这些肝病的发生和发展过程中起决定性作用。
白细胞介素6(IL-6)是一种多效性的细胞因子,在肝脏疾病的发展过程中也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在急性及慢性肝脏疾病过程中,IL-6的表达量和肝病进程密切相关;另一方面,IL-6可以保护多种物质诱发的小鼠肝细胞损伤。在病毒性肝炎如乙型病毒性肝炎的发生过程中,CD8+细胞毒性T淋巴细胞对肝脏疾病的发生及进展起着致关重要的作用。然而,由于没有很好的CD8+T细胞介导的小鼠肝炎模型,IL-6在CD8+T细胞引起的肝病中的作用还不明确。
实验室在前期研究中发现,给小鼠注射抗CD137抗体(2A),能诱发肝脏大量T细胞,尤其是CD8+T细胞的浸润,导致肝脏炎症反应。在此CD8+T细胞介导的肝炎模型基础上,我们利用表达质粒尾静脉高压注射的方法在小鼠体内表达IL-6蛋白,发现IL-6能够诱导小鼠肝脏大量白细胞浸润,却能保护CD8+T细胞介导的肝损伤。IL-6处理的小鼠中,2A抗体诱发的CD8+T细胞的增殖及IFN-γ的产生显著下降。进一步的研究表明,IL-6诱导的肝脏浸润的细胞主要为Gr-1+CD11b+骨髓来源抑制性细胞,已知这群细胞对T细胞反应有很强的抑制作用。从IL-6处理的小鼠肝脏分离Gr-1+CD11b+细胞,过继转移给注射2A抗体小鼠,发现Gr-1+CD11b+细胞可以抑制2A抗体诱发的小鼠肝损伤;相反,用抗体删除Gr-1+CD11b+细胞,则IL-6就失去了对2A抗体诱发的小鼠肝损伤的保护作用。有报道显示人外周血中CD14+HLA-DR-/low细胞具有小鼠骨髓来源抑制性细胞的特性,为此,我们比较了慢性乙型肝炎患者血清中IL-6水平与外周血中CD14+HLA-DR-/low比例的相关性,发现和健康对照相比,慢性乙肝患者血清中IL-6的水平升高,外周血中CD14+HLA-DR-/low骨髓来源抑制性细胞的比例也升高。这些结果提示,IL-6可以通过诱导骨髓来源抑制性细胞保护CD8+T细胞介导的肝损伤。
多次注射2A抗体可诱发小鼠肝纤维化,我们接下来研究IL-6是否也影响这一免疫反应诱导的肝脏纤维化进程。给小鼠每周注射1次,连续注射3次2A抗体后3周,开始每两天一次给小鼠注射4μg IL-6蛋白,一个月后观察小鼠纤维化发生。结果发现IL-6组小鼠肝损伤在开始注射蛋白后的一个月期间比对照组低,其肝纤维化程度与对照组相比也略微降低。这一结果显示IL-6也可以降低肝脏炎症导致的肝纤维化。
我们的研究结果揭示了IL-6保护免疫反应介导的肝脏损伤作用的新机制,即在体内IL-6可以通过诱导骨髓来源抑制性细胞保护CD8+T细胞介导的肝损伤;给小鼠注射IL-6蛋白还可以降低肝脏炎症导致的纤维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