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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元对立认识论的规范下,原文中心论和原作者权威一直在传统译论中占据着主要位置。中西译论都不约而同地强调译文是从属于原作者的,译作应该忠实于原作,而译者是原作者的仆人,或是越透明越好。传统翻译理论一直基于“忠实”这一不变标准,热衷于原文与译文在结构、语意、效果等方面的比较。二十世纪随着西方哲学的语言转向和翻译理论的文化转向,译学研究在多元文化语境中呈现了新的视角和基调。后殖民主义、女性主义、解构主义等后现代主义思潮都从各自不同的角度为翻译带来了新的视角和启示。起初女性主义的核心内容是反抗男权,要求女性与男性政治权力平等。从八十年代开始,受后殖民主义,解构主义等思潮的影响,逐步发展为反对一切文化霸权,重新审视政治、文化、语言等各个领域的价值体系,试图从中发现男权对女性的歧视并加以批判和改造。这种理论上的思索最终进入了翻译研究视野,本文要讨论的是女性主义视角对翻译的解读以及对这一解读的评价。女性主义翻译理论认为原作与译作的关系是平等的,语言不仅反映性别歧视的现实,而且强化了性别歧视;翻译不是机械的语言转换,而是一种涉及文化干涉和协调的创造性活动。传统译论对译作的歧视源于极端的二元对立模式,即原作和译作的关系好比男性和女性的关系一样,原作是处于统治等级的男权,译作是低级、从属的女性。女性主义认为传统译论将忠实或信从视为翻译的首要原则,要求译文绝对忠实于原文,就像女性被要求绝对服从男权,这两者实际上都是不公平的,否认原文意义的单一性和绝对性,认为原作不是绝对的原创,而是带有作者主观意识标记的,译作与原作之间必然存在着差异,译文的意义是对原文意义的补充和扩展,翻译与原文共同构成了一个文本连续体,所以原作和译作两者之间不是主仆关系,而是平等的互补关系。因此它强调翻译的叛逆,这有力地凸显了翻译的主体地位。基于以上论述,本文首先进一步梳理女性主义的发展以及理论哲学要义,从根本上审视女性主义对传统二元哲学的理论解构。同时,从宏观上对二元对立的译学格局进行梳理和反思:主要表现在语言学派与文艺学派、规范学派与描写学派、结构学派与解构学派之间的二元对立,本文将对这些对立一一加以评述。另外,从女性主义翻译的视角重新认识传统翻译理论中的二元对立:原作者与作者、原文与译文、忠实与非忠实、可见与不可见等几个方面从微观上加以论述。女性主义理论拓宽了翻译研究的视域,通过比较,理清女性主义翻译的主张以及其对翻译学界的影响。但是本文认为,女性主义的翻译观更多地是在解构传统的翻译观,但对翻译的一些核心问题,如翻译的标准问题,却少有建树。中心被解构了,传统的以原作为中心的翻译标准瓦解了,翻译是否就成了一个由译者随心所欲地进行操作的过程?这样原著中心论是否变成的译者中心论?如果要在这两个中心之间建立平衡,怎样建立?这些问题不但是女性主义翻译理论必须要回答的问题,也应当是任何一个翻译理论必须回答的问题。限于篇幅,本文只能提出这些问题,并且提出了可能的解决这些问题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