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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梁代文学在中国文学发展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主要以文人集团的形式活跃着不同的创作流派。裴子野集团是其中重要的文学集团之一。它以文人私下结交的形式存在于梁天监、普通年间。集团以裴子野为中心,团结着刘显、刘之遴、顾协、殷芸、阮孝绪、韦稜、萧劢,张缵等有着共同的志趣爱好和审美追求的文人,形成崇古文人集团。 第一部分总括裴子野集团的形成基础,集团的性质和集团的活动情况等。集团的主要成员都是一些当代名流,身兼学者和文士两种身份,缘饰经术,潜心释典,比之新变派,显得有些保守老派。他们博极群书,才冠当时;经常聚在一起讨论坟籍,“同志友密”;生活在追新求变的南朝,却以崇古尚质作为自己文学创作的审美追求。他们“连职禁中”,深得梁武帝的信任与尊重,却以平淡自居,只以书史为业,过着俭约守贫、返朴归真的生活。保持自身的清高,只在私人的文学聚会中相互展现才华与学识,在师友般的对策和同僚朋友之间的诗赋酬赠往来中过自己的日子。这种与世无争的心态既为他们自己赢得普遍赞誉,也影响到其文学创作的总体风格,就是尚质的特点。 第二部分主要论述裴子野集团的文学主张和创作风格。据史料记载,裴子野等人的创作颇丰,只是现存的作品不多。从现存的这些作品中,我们还是能见出他们的文学主张与文学创作的内容与风格特点的。其中《雕虫论》是裴子野阐述文学主张的代表作品,也是裴子野集团文学主张集中体现。裴子野主张文学应发挥其劝惩功能,在《雕虫论》开篇就强调了宗经的文学观和以劝惩为本的儒家的传统诗教观。同时,作为史学家,他以史的眼光来看待中国在梁代以前诗歌创作的演变之迹,针对当时文坛上盛行的重文轻质的现实,通过正与邪、文章与德行之间高下得失的衡量之后,认为文章过于讲究形式美就会忽视诗歌的本质,从而抛开道德的约束,这样的文学创作只会越走越窄,最后走向死胡同,故而提倡文行合一的文学。而裴子野等人崇古尚质的文学审美观也直接指导其文学创作的实际。用语古朴,不事雕琢;较少用典,以理见长;以多样的诗歌体式来表现自己的真情实感。虽有质木无文之嫌,但古朴简易之中自有其风流韵致。在各种不同的文学体裁的创作中,都共同体现出他们的审美追求,这在南朝文坛上也是别具一格的。 第三部分主要对裴子野集团在当时梁代文坛上的地位及影响进行分析评价。裴子野集团在梁代文坛上存在的时间不长,但因为它处于梁代政治、经济及文化思想相对稳定与繁荣的重要时期,因而对它的深入研究有利于更全面地了解当时文坛的实际创作情况和文学思潮争鸣的实质。在政治上,裴子野等人倍受梁武帝萧衍的宠信,作为近在皇帝身边的中书舍人,影响很大。而从南朝整个文坛来看,崇古文风以《诗经》以来的写实传统来反对南朝的颓靡文风,对永明作家的创作提出批判,重提中断了近百年的现实主义精神,这不仅有现实意义,而且对稍后的宫体诗创作实际上也是一个警醒。它以纠正的姿态出现在文坛上,在追溯汉魏精神的同时,也处于以简文帝萧纲为代表的新变文风的围攻之中。如果说裴子野等人的个性品德与文学才能为他们赢得社会名流的普遍敬重的话,那么,在古与今的争论中更突显出其重要的历史地位。它是复古思潮在南朝的延续,也是儒学雅正文学观在形式主义文风笼罩的南朝异军突起的表现,是唐代文学的革新运动启示与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