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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以为,建构认同的前提,必须设定一个“他者”。自我是在与他者的对比中得以呈现的。对自我的认知是以对他者的看法作为前提。而基于对他者的情感、想象,以及认知上的差异,必将导致自我的认同建构呈现出分化的趋势。这取决于他者是以何种区别于自我的身份而独立存在。如果将他者树立为仇恨的标靶,自我的身份往往是通过将他者放置在否定性意义的基础上得以建构。当他者作为一种强大的身份存在时,他者往往被视为被仰视和赞扬的对象,反过来,自我的形象被矮化。在他者的镜像作用下,自我只是作为一种否定性的存在。当他者以“成员”的身份与自我共同存在时,自我的建构则表现为是对某种肯定性价值的认同。本文将“‘日本大地震’引发的网络热议”作为研究考察的对象。从中探究日本这一特殊的他者是如何作用于建构民族(广义上的中华民族)自我时的认同分化。笔者之所以将研究的背景限定为互联网上,是因为网络全新的场域特性颠覆了传统的认同边界和模式,而网络自身的特性必将导致认同的多元和分化。鉴于历史纠葛,中日关系始终暖昧模糊。日本在中国人的情感结构中呈现的是一种悖论状态,一方面,日本是现代化的榜样,另一方面日本也是中国近代史的伤口。日本对于中国来说,如同西方对于中国的双重镜像关系,它既是中国的理想自我,但又是中国近代以来的伤痛之源,对日本的仇恨与艳羡同时存在,中日关系可以讲述为一种自我与他者的故事。将日本视为仇恨的他者,那么“日本大地震”无疑将成为国人喷粪和泄愤的出口;将日本看作是强大的西方式的存在,那么日本在“大地震”中的强大表现无疑是作为反观我们民族的一面镜子;将日本当作是患难与共、利益攸关的东亚邻国,日本遭受“大地震”我们理应秉持“人道主义”的宽容态度,暂时搁置下历史仇恨,对其伸出援助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