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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盟是国家之间出于安全上的需要,而由两个或两个以上国家建立的组织形式。因此,安全上的目标是联盟建立的初衷和主要目的。学术界以往对联盟问题的研究重点因此也集中于安全层面,分析联盟对国家安全带来的影响,但联盟对国家间经济交往造成的影响,也就是联盟的经济后果也是这方面研究的一个重要领域。事实上,联盟所促成的国家间合作不只限于安全领域,还会扩及经济事务上,造成相应的经济后果,使国家经济交往进一步密切,甚至形成一种相互依存的关系。本文以此为出发点,通过国际与国内要素相结合的分析路径,探讨联盟体系下的经济事务与安全事务二者之间的关系。
本文认为,由于国家之间的经济往来,特别是贸易活动能够产生安全的外部性。在存在安全外部性的情况下,由于国际社会的无政府状态需要各国政府采取行动来维护国家安全,各国领导人在贸易政策上会对其盟国采取优惠措施而对其对手采取一种歧视甚至敌对的手段。国家间结盟的决策又是一种理性国家战略上相互影响的结果,这表明在国家是理性行为体的分析框架下,可以对联盟中经济交往产生的影响进行相应的评价。正是由于安全外部性的存在,联盟国家间比非联盟国家间更容易进行经贸往来,而由于在两极体系下的退出成本要高于多极体系,所以两极体系下的联盟关系更稳固,也比多极体系下的联盟更易进行经贸往来。
同时,联盟国家之间的经济交往不单纯是由外部安全环境所决定的,联盟决策面临的国内环境在安全和经济关系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国内政治的约束决定了联盟中的经济一安全关系的形式以及在经济交往中究竟是相互让步还是容忍不对等的让步。国际关系中普遍存在的问题联系机制为联盟国家之间在进行安全合作的同时进行经济合作提供了相应的交往渠道和方式。同时,一国通过经济上的补偿性支付(side-payment)这种方式使其盟国从中受益,从而有利于联盟的进一步发展和巩固。
本文选取法俄联盟、英日联盟和美日联盟为案例,具体考察了不同历史时期的联盟国家之间进行的经济合作活动,检视并分析了其中安全与经济合作之间的关系。
通过这样的分析,本文认为战略利益构成了联盟的基础,但经济因素既是联盟的结果,也在促进联盟关系上发挥着重要作用。当面临结盟的选择时,实力较弱的国家有可能会因为联盟带来的经济收益而选择结盟。联盟形成之后,盟国之间通过寻求经济合作的方式来确保联盟的巩固。这种合作形式包括运用经济补偿性支付向盟国提供不对等的优惠待遇以及进行相互协调从而实现彼此之间的互惠。在外部威胁较大的情况下,联盟成员国宁愿做出牺牲,通过不对等的经济交换来确保安全利益;在外部威胁较小的情况下,联盟成员之间更愿在经济与安全利益上进行权衡,而此时国内政治环境及决策过程往往能够在权衡时起到关键作用。本文的研究对于国际政治经济学研究具有以下三个方面的意义:从研究领域上,进一步证明了政治与经济的关联性;在研究层次上,进一步打通了国际与国内层面的联系;在研究方法上,进一步拓宽了理性选择方法的应用范围。
本文的创新之处在于:
第一,本文以联盟为对象,研究了联盟中的经济合作问题。这为安全研究与国际政治经济学的结合提供了一个新的分析视角,也拓宽了经济安全研究的领域。
第二,本文在对联盟问题的研究上,完善了既有的分析框架。在现有对联盟研究的基础上,本文从国内与国际因素相结合的视角动态地研究联盟问题,认为通过问题联系以及补偿性支付的方式构筑了联盟体系中安全事务与经济事务相联系的主要渠道,从而保证了联盟的稳固以及联盟中经济与安全事务的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