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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爱》和《呼啸山庄》是英国作家勃朗特姐妹的两部巨著,这两部爱情小说虽然都是以第一人称进行叙述,但二者的叙述模式却泾渭分明。这些差异分别表现在叙述视角、叙述结构、叙述时间上。《简爱》只有一个处于中心位置的叙述者,她淋淋尽致地抒发着自己的主观权威性评论,给读者以积极主动的影响。单一叙述者简爱塑造了仅有的一个虚构域,她的叙述接受者是虚构之外的广大读者。简爱作为讲故事的追述者,把叙述起点选择在故事的起点,小说的故事时序和叙述时序成一一重叠对应的状态,不蔓不枝,以物理方式直线向前发展。《呼啸山庄》有多个叙述者,因此形成了多个虚构域,故事结构成套匣结构。第一虚构域的叙述者洛克乌和第二虚构域的叙述者纳利都站在故事的边缘,第三虚构域是由故事人物的陈述、信件构成的。此外,叙述接受者则因虚构域不同而不同,第一虚构域的叙述接受者是普通读者,第二虚构域的叙述接受者则为洛克乌,第三虚构域的叙述接受者为纳利,叙述者和叙述接受者层层位移,具有双重身份,产生复杂的美感。叙述者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把叙述起点选在故事的中间,故事同时向过去和未来发展,由此形成一种纷繁复杂的美感。由于二者的叙述模式不同,两本书以及作者的影响也因此不同,《简爱》和夏洛蒂·勃朗特因其主观、自由奔放的叙述大受维多利亚时期一大批自封的卫道士诟病,当然也因其独立自主的精神备受当时的广大读者好评。《呼啸山庄》和艾米丽·勃朗特躲在多重叙述结构后面逃过了当时的道德批判,但其叙述模式不被当时的人所理解,被指摘为结构臃肿、有缺陷。此外,它也没有像《简爱》那么多的普通读者,《呼啸山庄》当年可称得上门可罗雀。随着时间流逝,《呼啸山庄》的叙述模式开始受到重视,文本解读的开放性和多意性亦受到赞扬,相反,《简爱》的单维线性自然时空叙述模式使其无法产生耐人寻味的特质,它的闭合性使得它愈发暗淡。《呼啸山庄》成为了文学上的斯芬克斯,每个时代的评论家都为之好奇不已,挖掘不尽,这不能不说是小说卓越的叙述模式的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