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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心是新世纪以来,中国文坛的一个“新发现”。自其作品被集结出版后,引发了社会的强烈反响,甚至2006年曾被称为“木心年”。但对这样一位中国当代文学的所谓“遗珠”,文学批评界却反应平淡,甚至当“木心热”出现、“木心文学地位之争”引发社会关注后,专业的、有分量的文学批评也未出现,则无疑是当代文学批评的失位和某种缺憾。 本文正是在这一背景下,对木心创作做了较为系统而细致的分析评价。本文认为,以古典文学为核心的中国文学、以尼采为代表的“人学”思想及个人经历与流散身份对木心文学观的生成影响较大。他提出文学本质在于文学性,坚持审美第一,构成了与中国当代文学观的某种差异。这一带有所谓“世界性”视角的文学观,对中国当代文学的个人化问题及中国文学如何与世界文学对话方面具备思考性的意义。木心的小说创作,以“我”、小人物形象和历史人物形象的塑造,体现了作者追求人性表达的诉求。小说在生存观、婚恋观和人际观三方面集中体现了作者价值观念的相互矛盾和冲突,而其小说文体“散文化”和对绘画、戏剧艺术的移植造成的“越界”特色,既是其小说创作的收获,也构成了其小说创作的明显局限。木心散文在“人性美善的宣扬”、“人生丑恶的贬责”和“自然、快乐生活的憧憬”三方面体现出了对五四散文的继承和变革。妙趣的构思、谐趣的细节呈现和机趣的议论体现了木心趣味性的散文手法。而“趣”、“智”兼具的风格,对当代散文“大事化小”写作伦理的探讨和“大散文”之争都具有参考性价值。木心诗歌既有情怀抒发的佳作,也有凝聚了他深沉的人生思考的“哲理诗”。在意象的选择和表达方面,木心秉承了中国传统诗人“索物为比”、“托物兴词”的感物诗思方式,同时也借鉴了现代诗人“主体体验”的意象诗学。而诗学风格方面,因为所谓“向内看”和“向外看”两个维度的探索,带给了中国诗坛惊喜的同时也造成了其诗作的明显缺陷。木心创作于中国当代文学具有较强的特异性,理应引发批评界的评论与思考,其创作对于中国文学的当代发展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应该是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