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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现代的泰国主张“泰体西用”,以“泰性为体,西学为用”,旨在维护民族文化特色的前提下学习西方文明,这一思想特征也体现在现代小说女性形象的塑造上,女性被赋予了阐释“泰性”的作用,她们必须保持传统女性特质,而这一特质主要是由社会精英构建起来的。受不同文化的影响,泰国古代上层女性与平民女性分别处于不同的伦理环境,在文学中的形象存在较大差异。首先,泰国民间广泛遗留的“欧贵”婚俗传承母系社会文化,使得平民女性具备自由独立的人格、拥有较高的家庭地位和社会地位。“欧贵”婚俗中,女性恋爱自由,婚姻自主,不受贞洁观念约束,婚后夫从妻居,女性在维持家庭运转中处于主导地位。因此,平民女性力量受到民间认可,体现在一些民间文学中,女性形象大胆开放,具有强烈的个人意识与领袖气质。然而,由于泰国古代文学史的编撰主要以宫廷文学为主,平民女性的历史经验受到一定程度的边缘化,后人对泰国古代女性的认知主要是基于宫廷文学。其次,上层社会受到婆罗门教的影响,倡导男尊女卑的观念,在掌握话语权的男性作者笔下,宫廷文学中的女性往往作为陪衬被模式化地构建出来。理想女性是美丽、贤淑、忠贞的,而不忠则被视为女性最不可饶恕的道德缺憾。随着社会阶级界线的模糊,上层社会对女性的道德要求也逐渐世俗化,作为当时文学的主要创作者和消费者,资产阶级希望女性在发挥应有作用的同时保持忠贞的情操。在近现代社会精英宣扬“泰性”思想、维护传统礼教文化的过程中,这一关于女性的审美被视为泰国传统女性特质,在现代小说中得以延续。虽然在现代化的过程当中,主流社会倡导学习西方文明,但必须在不损害泰民族“好的东西”——“泰性”的前提下实现这一过程,因此西方文明被认为是可取的但同时具有威胁性。反映在现代小说中,受到推崇的女性可以是现代的,但她必须展示传统女性特质,标志与西方女性的本质差异,而离经叛道、过于西化的女性则被视为是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