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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小说是一部刻画一个人从幼年期经过青少年期进入到成人世界过程中所承受的内心挣扎、精神徘徊、对世界觉醒的小说。作为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文学类型,成长小说在各国的不同社会、历史、文化背景之下产生发展,其含义本身就不可避免地带有模糊性和非固定性的特点。概念上的不确定性又对成长小说作品的界定制造了潜在的问题。本文选取了曾获诺贝尔文学奖的美国黑人女作家,托尼·莫里森创作的小说《最蓝的眼睛》和中国朝鲜族女作家-许连顺创作的小说《布谷鸟鸣叫》作为文本研究对象,对这两部作品进行了成长小说文本解读以及利用社会心理学和女性主义理论对所体现的相似成长叙事进行了平行比较研究。这两部作品在各自描写青少年期的黑人少女和朝鲜族少女两个少女的命运方面极为相似。正处于青春期的她们遭遇了性侵害、自我身份迷失等一系列不幸。治愈不了的心理创伤使她们最终都没有成长为正常成人,而是走向了疯癫。作为女性成长主体的性别特殊性以及主体命运的非正常性看似违背了一般传统成长小说的定义,但是它并非能成为把这两部作品归结为成长小说的不充分条件。因为艰巨的成长环境的设定是为了使成长主体走向异化作为一个铺垫。《最蓝的眼睛》中的黑人少女-佩克拉是在把白人视为优越种族的社会环境氛围当中,因遭受家人的冷漠和周围人的蔑视,使她沦落为他者,产生了想拥有具有白人象征的蓝色眼睛的欲望。强烈的欲望和欲望的不可实现之间的冲突当中,她产生了自己已拥有了蓝色眼睛的幻觉,最终走向了疯癫。《布谷鸟鸣叫》中的高中生美珠是在处于社会革变期的朝鲜族社会,父母的离异、妈妈的涉外婚姻、并且自己寄养在没有归属感的小姨家和加上面临高考的巨大学习压力以及情感上的失落,使她产生了跟妈妈一起组织家庭的强烈愿望。同母异父的弟弟的出生,使她觉得自己的愿望被破灭,日常的孤独当中她产生了轻生的想法,自杀未遂也未能换回她对生命的热爱,从而走向了疯癫。佩克拉和美珠的命运跟小说中的另一个成长主体(她们的成长伙伴)克劳蒂亚以及银智有着明显的对比。虽然克劳蒂亚也是黑人少女,但是家人的关爱以及她自身的反叛精神,使她拥有坦率对待自己黑人身份的健康心理。《布谷鸟》中,美珠的好朋友-银智是学习成绩优异,人见人爱的女孩,她也曾经像美珠一样,为爱情和未来感到苦恼过。但是,在通情达理的母亲的帮助下走出迷茫。通过两部小说的比较和分析,可得出以下结论。这两部作品跟以往传统的成长小说是有区别的。作品里描写的不是单一的成长主体,而是以两个不同命运的青春期女性作为成长主体。经过文本分析可知,作家的创作意图不在于肯定成长主体的健康成长,而是要探讨成长主体成长背后的成长环境。成长主人公的疯癫是跟成长环境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成长主人公的成长环境是作品的创作者-作家对自己所处现实社会的真实反映。两位作家都是想描述不同社会弱小群体少女的成长困境来表现出现实社会的不合理性,进而敲响警钟,呼吁人们对弱势群体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