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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随着社会分工不断细化、社会转型步伐加快,机关秘书逐渐普及,群体规模日趋庞大,工作方式走向前台,基本职能有所异化,负面新闻此起彼伏,秘书现象成为热点话题。各类机关秘书的实际生存状态如何、运作方式怎样,鲜为外界所知,也有待深入研讨。为了扭转以往严重忽视机关秘书群内分化的舆论偏失,校正先前秘书学界关于机关秘书研究的训导式思路,拓展国内政治社会学的相关研究领域,本文从关系的角度切入,以“关系分化”为主轴,以工作和聚居在V市的市级机关秘书为个案,基于场域过程的层面展开研究,力求厘清转型加速期V市机关秘书的关系分化状况。
论文的章节安排是:第一章,在介绍研究起因、评述已有文献、梳理研究视阈的基础上,阐述了本研究的现实意义、理论意义和学科价值。第二章,创设并界定了“关系分化”这一本土化核心概念,并对其方法论意义作了陈述,进而建构起全文的分析框架;同时,对调查地点及研究对象的选取、研究方式与具体方法的采用,都作了必要的说明。第三章,从V市机关的选调秘书流程、机关秘书个体经历等两个方面,研究“关系”在机关秘书进场中的作用,阐明“关系”为机关秘书日后分化预设的具体“基因”。第四章,从V市机关的职场生态、职位分配、个体知行和日常互动等四个方面,阐明关系分化的充分展示状况,研究“关系”对机关秘书在场分化的作用。第五章,从V市机关秘书的退场环境、职业流动和退场历程等三个方面,阐明其最终关系分化的具体体现,研究圈内资本在最终关系分化中的作用。作为结语的第六章,归纳并探讨了V市机关秘书关系分化的主要表现、形成机制和社会影响,进而对关系分化作了一般化分析,并就本文的创新与不足作了说明。
论文的主要发现有:第一,关系分化是在一个特定场域的特定群体内部,行动者为了实现某种利益,以关系为手段,以分化为方向,最终以不平等的亚群体的生成为表现形式的现象。它是一个富有解释力的本土分化理论,也是基于场域过程的动态分析模式。第二,在V市机关选调秘书的具体流程中,潜伏着关系有无、关系强弱和关系工具主义等三种“基因”。这些“基因”,为V市机关秘书日后的分化埋下了伏笔。第三,V市机关秘书的在场关系分化,主要体现在派系生成和势差、级差、职差和位差等“四差效应”上。这种在场关系分化,操纵于改进了的家长制与形式化了的科层制混为一体的职场生态中,展现于机关秘书的个体知行中,折射于机关秘书与上级领导、基层干部、单位同事的三重互动网络中。第四,V市机关秘书的关系分化,最终体现在退场环节的职业流动上。在V市决定机关秘书最终关系分化的诸多变数中,圈内资本起着重要的作用。第五,机关秘书的关系分化,主要植根于转型加速期的特定官僚场域,发端于机关秘书自身的逐利性,滋生了人事腐败,影响了组织效率,并阻滞了地域政治现代化进程。
论文主要结论是:在社会转型加速期,在关系因素的作用下,V市机关秘书群体内部出现了关系分化现象;而这一现象,反过来又能导致官僚场域的结构分化。该市机关秘书的关系分化,进场时就已潜伏基因,在场时能够充分展示,退场时得以最终体现。一些机关秘书通过关系运作,挤占了一秘、跟班秘书、行政秘书等“肥缺”,并由此获得较好的职位与较快的晋升机会;另一些机关秘书因不能或不想进行关系运作,没有成为领导的“圈内人”,在单位中的地位渐趋边缘化,既与“肥缺”无缘,也与较快的晋升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