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是乡村的灵魂,文化振兴既是实现乡村振兴的核心诉求,又是实现乡村振兴的重要途径。在城乡融合发展的背景下考察乡村文化振兴脉络,关键在于厘清基层政府、乡村自治组织、村民和外来社会力量等多元主体的协作关系及其演化。本文试图回答:乡村文化振兴中多元主体存在什么样的协作关系、协作关系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以及何种原因造成了此种变化。本文首先依托跨部门协作理论,结合乡村文化振兴多元主体协作实践,从“协作广度”和“协作深度”两个维度建构多元主体协作关系类型图;在此基础上,加入力场分析法展开实证研究,进一步探析多元主体协作关系的演化及其动因。基于L镇T村的案例研究表明,乡村文化振兴中多元主体协作关系及其演进可划分为建立、巩固和深化三个阶段:基层政府在使命与资源压力之下,主动生成协作引力使多元主体建立协作关系;在压力持续存在、社会力量协作动力被激发、公共服务扩展协作机遇等的共同作用下,多元主体协作向更多领域展开;伴随历次协作带来的正向反馈,当高质量发展使压力由单主体转向多主体时,各个主体必须创新协作内容与协作形式,共谋发展战略。由此,场内的压力、引力及动力不断推动着多元主体拓展“协作广度”与“协作深度”,使多元主体协作关系历经“无—单功能事务型—多功能事务型—多功能战略型”的渐进演化,逐步实现了不同层面的乡村文化振兴。研究发现,乡村文化振兴中多元主体面临的组织内外部因素共同构成协作的推动力和阻碍力,并以“协作广度”和“协作深度”为中介作用于协作关系类型;受不同时期的“力场”结构变化,多元主体协作关系发生动态变化。由于基层政府自身资源与利益主张的约束,社会力量与其之间的协作关系并不会自然产生并顺利发展,需要基层政府以不同角色和持续的积极作为来加以推进和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