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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叙事学中对人称问题的讨论由来已久。尽管叙事学家似乎更喜欢讨论视角这个更广阔也更为繁复的问题,导致人称问题从来没有占据显赫的位置,但它是每一位以小说为研究资料体的叙事学家无法回避的一个领域。并且,实际上人称和视角从来都是不可分而论之的两个问题。我们再将人称问题细分,发现学者们在各自的研究中都有着明显的不平衡,即对第一和第三人称叙述的研究很充分,而对第二人称叙述的研究则相对薄弱许多。通过研究资料本文发现,其实叙事学家对“第二人称叙述”的关注也相当早,与叙事学的发展和建立亦是同步的。本文认为对第二人称叙述研究薄弱状况的出现,与其在创作中不易驾驭有关系,导致作家们宁愿选择成熟的第一、三人称。本文就是在这种背景下,试图一探“第二人称叙述”的究竟。然而这种尝试一定要在人称问题这个大的舞台上展开,本文认为,在不讨论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的的情况下研究第二人称,是不科学不严谨的。叙事学发展到今天,经历了由盛到衰再转盛的曲折过程,如今已相当成熟。这种成熟是广泛吸纳新方法、新思想的结果。本文也正是由此受到启发,以“修辞性叙事学”为本文立论的核心理论依据,吸收结构主义和新批评的严谨和细致,辅之以语言学、符号学、接受美学-读者反应批评等一切可用的理论和方法,集中研究了第二人称叙述“是”什么,即第二人称代词指称的多元、固有的对话性、“叙事呼语”性,及第二人称叙述的视角、句式和时态等。在以上讨论的基础上,本文认为:“你”与“我”和“他/她”相较,是最不稳定的、最含混的人称代词,在文本内可分饰三个角色:叙述者、人物和受述者,又有强烈地指向文本外读者的态势;它最大程度地建立了从作者到读者,从隐含作者到隐含读者,从叙述者到受述者的叙事交流;而交流是叙事的最终目的,如何叙述是个修辞问题,修辞牵涉效果,所以第二人称叙述本身就是修辞行为,比较而言它开启着最大信息量的交流,叙事效果本质上优于第一、第三人称叙述。任何批评和理论研究都不能脱离创作实践,这一点既是本文试图说明的,也是本文努力践行的。本文认为《灵山》和《寒冬夜行人》从两个方面来看颇具代表性,有必要单列一章对它们进行对照研究。其一从语言上,前者是汉语创作的代表,后者是西方语言创作的代表;其二从第二人称叙述的倾向上,前者整体偏向“对话极”,后者偏向“呼语极”。这样,本文所讨论的问题将会更加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