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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以成都古城为研究对象,探索古城从先秦起源至五代这一历史时段的形态原貌和变化过程。以复原各个阶段古城城墙的形态、街巷网络结构为主,并探讨相应的规划思想、影响形态变化的因素。
本文分为先秦和秦代至五代两大部分。本文最具有独创意义的发现是,在第一部分完整揭示出先秦成都古城形态演变历程。对于秦代开始的封建社会成都城,本文在第二部分探索了其城池形态的变化内容、改造动机,以及涉及的中国古代城市规划阶段性特征。
成都古城建设的起源可以上溯至约4500年前成都平原宝墩文化古城群,与“夏鲧作城”的传说大致相同。约3700年前建造的广汉三星堆古城开始具有了明显的规划制度痕迹。该城具有三种形态的变化历程,是土著和外来文化的大熔炉:包括了来自岷山河谷古蜀先民的宗教习俗、良渚文化古城的宇宙观图式、中原二里头夏代古城的规划模数、等级制度等。当古蜀文化中心发生转移时,催生了成都古城的诞生—距今约3100年、富有多种文化内涵的金沙—青阳城。
金沙-青阳城是双子城,与河流形态紧密结合,体现了阴阳五行、太极八卦的古代哲学观念。金沙遗址出土的太阳神鸟金箔是该城规划的宇宙图式。其中蕴含的三级四方空间观念又可以溯至良渚文化古城。西周营国制度的尺度、规模和三级四方形态与金沙青阳城具有相似性、同源性。紧接其后的春秋蜀国开明都城可能是成都正式命名的时期。由于蜀王开明五世在天下逾制的局面下甘愿遵从西周礼制,这座都城的建设规划忠实反映了西周营国制度,从而既揭示了商周古蜀金沙青阳城的规划秘密,又例证了营国制度的内容、演变方式。
战国末年秦国征服古蜀国,依照秦制的郡城规模缩小、改造成都城。秦成都采用大少城并列的形态既是沿用了战国都城改造方式,也出于秦国同化古蜀民族的策略。李冰治水,疏通河道,形成二江双流城南的城池格局,改善成都城防洪能力,奠定城址两千年不变的基础。
汉承秦制,成都秦城在汉代经济高速发展的基础上扩建外郭,又恢复开明蜀国都城的规模。蜀汉政权依汉城轻易地改造成都为帝都,形成宫城、内城、外郭三重城形态。
唐代成都得到经济的再次腾飞,作为政治、经济的重镇,有“扬一益二”的历史称谓。唐末增筑成都罗城即在这样的背景下展开。罗城的建设是一次成功的旧城改造和扩建工程。从规划理念、筑城技术上,成都罗城达到了极高的水平。作为一次涉及城池自然环境的改造,罗城在形态上也表现了与自然的完美融合。五代成都继承了唐代以来的安宁和繁荣,由于前后蜀国的都城改造,使这时的成都城形态在都城制度的发展史上达到一个顶峰。在成都城市文化性格方面,在自上而下推动的的游宴活动中,五代成都的城市空间达到水、城交融的地步,是宋代城市自由街巷形态的前奏。
本文研究证明:成都古城是例证中国古代城市规划制度发展的活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