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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以芯片和元器件、计算能力、通信技术为核心的新一代信息技术进入关键攻克阶段,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在全球范围内的发展进程不断推进,工业经济的数字化、网络化和智能化发展成为当前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实现人类多样化需求的重要动力。近年来,我国积极推进科技发展战略,全面推动制造强国战略,以智能制造为主攻方向,试图借助工业智能化推动技术变革和产业升级。2015年5月,提出《中国制造2025》战略。2017年7月,发布《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坚持把发展经济的着力点放在实体经济上,推进新型工业化,加快建设制造强国和数字中国等。”值得关注的是,我国人口在数量、结构、素质、迁移等方面的变动呈现出新的时代特征及趋势,对于整个经济社会发展的影响是深远的。我国对智能化领域人才的需求是不断增加的,因此,智能化的广泛应用以及新型智能设备的投入使用推动了工业智能化发展进程,在一定程度上也对劳动力就业产生广泛和深刻的影响。在此背景下,本文基于我国30个省份2005-2019年的面板数据,系统研究了工业智能化水平对不同性别劳动者、不同技能劳动者、不同性别不同技能劳动者的影响,构建工业智能化测度的指标体系并通过因子分析法对工业智能化水平进行测度与评价,运用面板双向固定模型和门槛回归模型探究了工业智能化对就业的线性影响和非线性影响,进一步探讨了不同经济条件约束下工业智能化对劳动力就业的影响,采用空间模型分析了工业智能化对就业存在的空间效应,同时按照不同区域和不同产业分别研究工业智能化对就业影响的异质性特征。本文得出如下几个方面的主要结论:第一,本文对工业智能化、就业结构和就业效应等基本概念内涵的分析,对工业智能化相关理论、劳动力就业相关理论、工业智能化对就业影响相关理论进行梳理,为深入研究工业智能化的就业效应奠定了理论研究基础。同时,本文整理了工业智能化对不同性别劳动者、不同产业劳动者、不同技能劳动者就业的线性影响机理,多重约束条件下工业智能化对就业的非线性影响机理,以及工业智能化对就业的空间效应机理,并为后续实证分析提出相应的理论假设。此外,本文构建了系统性的工业智能化指标体系,评价了30个省份工业智能化水平的发展现状和空间特征,分析中国不同技能劳动者的发展现状和空间特征。第二,基于2005-2019年中国30省(市、自治区)数据实证分析了工业智能化水平对不同性别劳动者、不同技能劳动者、不同性别不同技能劳动者的影响。研究发现:首先,工业智能化水平的提升对男性劳动者就业存在创造效应,增加了男性劳动者的就业需求,但对总就业量和女性就业量没有显著影响;其次,工业智能化水平对就业的影响存在技能偏向性,具体表现为工业智能化水平的提高增加了各类高技能劳动者就业量和各类中技能劳动者就业量,但降低了各类低技能劳动者就业量;最后,不同性别不同技能劳动者就业量之间的工业智能化系数具有显著差异,即工业智能化水平对高技能男性就业的创造效应高于高技能女性,工业智能化对中技能男性就业的创造效应高于中技能女性,对低技能男性就业的替代效应低于低技能女性。第三,运用面板门槛模型实证分析工业智能化对就业的非线性影响。研究发现:工业智能化水平对就业总量存在单一门槛,对男性就业量和女性就业量存在双重门槛。分性别与技能劳动者来看,工业智能化水平对高技能劳动者就业总量、高技能男性劳动者就业量和高技能女性劳动者就业量存在正向双重门槛效应,并表现为边际影响递增的特征。工业智能化水平对中技能劳动者就业总量、中技能男性劳动者就业量和中技能女性劳动者就业量存在双重门槛效应,在高于对应就业量第一门槛值后表现为边际影响递增的特征。工业智能化水平对低技能劳动者就业总量、低技能男性劳动者就业量和低技能女性劳动者就业量存在一阶门槛效应,在高于对应就业量门槛值后呈现显著的替代效应。此外,在以产业结构和经济发展水平为门槛变量时,工业智能化对劳动力就业结构的影响呈现不同特征的门槛效应。第四,采用时空双固定效应的空间杜宾模型分析工业智能化对就业的空间效应。研究发现:从直接效应来看,工业智能化水平对本地劳动者就业的影响存在技能偏向性,即本地工业智能化水平对本地各类高技能劳动者就业量和各类中技能劳动者就业量的影响是正向的,但对本地各类低技能劳动者就业量的影响是负向。从间接效应来看,相邻省市工业智能化水平对本地各类高技能劳动者就业量和各类中技能劳动者就业量的影响都是正向的,但相邻地区的工业智能化水平对本地各类低技能劳动者就业量的影响是负向的。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的结果均表明女性劳动者在就业中受到更多的负面影响,即工业智能化水平对高技能男性劳动者就业量的创造效应高于高技能女性,工业智能化水平对中技能男性的创造效应高于中技能女性,工业智能化水平对低技能男性的替代效应弱于低技能女性。第五,工业智能化水平对就业的空间效应存在区域和产业异质性。从区域空间总效应来看,对于东部地区而言,工业智能化水平的提高会降低各类中技能劳动者就业量和各类高技能劳动者就业量,增加低技能女性劳动者就业量;对于中部地区而言,工业智能化水平的提高会增加就业总量、男性就业总量、中技能劳动者就业量和中技能男性劳动者就业量的需求,对其他就业量没有显著影响;对于西部地区而言,工业智能化水平的提高对各类高技能劳动者就业量和各类中技能劳动者就业量产生显著正向影响,对各类低技能劳动者就业量产生显著负向影响,但对就业总量和不同性别就业量没有显著影响。从产业异质性来看,工业智能化发展对就业影响的直接效应结果与面板模型异质性分析一致。从间接效应来看,工业智能化发展对第一产业有负向的空间溢出效应,对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有正向的空间溢出效应。其间接效应的原因在于相邻省份工业智能化发展通过产业链中相关联企业积极发展智能化,带动了本地工业智能化水平的进一步提升,进而推动第一产业的智能化和自动化发展,减少了第一产业就业需求。同时,相邻省份带动本地工业智能化发展后,也会进一步提升第二产业的生产效率和第三产业的服务效率,降低生产成本和服务成本,增加消费者对第二产业产品和第三产业服务的需求,从而增加对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劳动者的需求。进入21世纪,随着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等技术在社会生活生产活动中的广泛应用,产业变革呈现出数字化、智能化等一系列新特征。人工智能技术作为技能偏向型技术,在农业、工业、交通运输、医疗卫生、教育等众多领域正在得到越来越广泛的应用,对生产方式变革和生产力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本文分析了中国30个省份工业智能化水平及就业的发展现状,从多角度分析了工业智能化的就业效应,根据提出相应的政策建议:(1)提供有力政策支持,积极推进工业智能化;(2)加强智能化人才队伍建设,强化高质量人力资源支撑;(3)健全就业政策与社会保障制度,完善再就业培训体系;(4)优化产业结构,推动工业智能化发展;(5)关注女性的职业需求,提升女性就业的竞争力;(6)统筹推进区域工业智能化水平,注重区域间协调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