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戴廷拭出生于山西祁县(今山西祁县),士生其间,素有古陶唐氏遗风。他出身官宦之家,家族入仕成员皆清操职守,气节凛然。戴廷栻的家族史,可以说是一部逐渐步入科举仕途成为官宦之家的历史,其间传承的不仅是科举功名的逐代延续,更重要的是其中精神内涵的内化与传承。戴廷栻20岁入太原三立书院课读,三立书院是戴氏学问、品性、精神、人脉的积淀与塑造时期。其师袁继咸极具高风亮节,倡导经世致用之学,戴氏及其好友均是拥有极为鲜明的人格魅力与行为方式的士子。这些友人面临易代,或选择激进的反抗以至牺牲自我,或选择隐于市,做一位脱离政治、闲淡旷达之高士。他们共有的是对于士人气节的持守。他们在学术方面均颇有造诣,通过积极从事文化活动来实现自身价值。傅山作为其中极富盛名的易代名士,与戴氏是志同道合的密友,他们在文化艺术、生活交际等方面有着颇为频繁的来往,相互扶持,共同面对时局变迁后的生存。遭逢易代,戴廷栻志于仕的理想就此破灭,他在家乡祁县创建文化中心丹枫阁,就此展开自己在清初活跃的学术文化活动。当时丹枫阁,堪与南方冒氏水绘园齐名,足见丹枫阁当时声望之隆。丹枫阁内书画鼎彝,收藏丰富,吸引海内诸多名士的造访,戴廷栻广泛的结交以及出色的文化经营使他从一个仅具备初级功名的士子跃升为地方文化精英,丹枫阁在北方学术界的中心地位成为拓展戴廷拭本人声望的主要因素。面对朝代的更迭,戴廷栻选择了与新政权的疏离,致力于开展自己卓越丰富的文化活动,而时间的推移给戴氏带来的现实遭遇使他在晚年无奈出仕。因而戴氏在气节持守与现实遭遇的尴尬境遇下,选择用“半可”二字来定位自己,这在一定程度上也道出了当时一部分士人的真实处境。伴随戴氏的离世,他的文集并未因此而湮灭无闻,戴氏子弟对其文集的勤力寻求,地方官员、家乡士子对戴氏及其丹枫阁记忆的不断追寻,都足以表达戴氏在时人心目中的举足轻重。民国初年,常赞春、渠本翘等乡贤对戴氏文集《半可集》的出版刊刻,更是将对先贤的追溯付诸于实践,借以表达对这位地方先贤的无比尊崇。戴廷栻成为后世心目中的学术典范与行为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