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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问题过去是中国革命的基本问题,当前是中国改革与发展的基本问题,今后相当长的历史时期仍将是中国社会发展的基本问题。随着社会经济发展和市场化改革的深入,我国农民正处于快速的社会分化之中,过去同质性的人民公社社员已分化为各类不同的农民群体。农民分化已经影响到了农村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对农村经济社会产生着越来越大的影响。因此研究农民分化问题意义重大。
本文在借鉴本领域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以唯物辩证法为方法论基础,既关注现实,又考证历史,通过查阅文献、实地调研和问卷调查,将定性与定量分析相结合,规范与实证研究相统一,对农民分化问题进行了系统研究。农民分化研究综述:研究了国外相关理论,包括马克思的阶级论、韦伯的社会分层理论与帕累托的精英理论三大经典社会分化理论;概括了国内有关农民分化理论,包括毛泽东为代表的阶级斗争理论、陆学艺的八大阶层说;并总结了目前国内关于江村社会阶层分析的学术成果。
江村是近代社会学界研究的标本和典范,在《江村经济》问世后的七十余年时间,江村农民社会结构存在着很大的变迁,理清各时代江村农民社会结构的特点是本文的研究目标。文中,笔者将七十年划分为四个阶段进行研究:建国前后农村土地改革时期、计划经济时期、改革开放时期以及21世纪市场经济高速发展时期。经研究发现,土地改革时期阶层划分不仅与经济状况(土地占有数量)密切相关,也与政治运动(土地改革)有着密切的关系,这一时期农民可划分为地主、富农、小土地出租者、中农、贫农、雇农,六个阶层。计划经济时期,我国农村中农化趋势鲜明,所谓中农化趋势,就是指土改后中农的户数在农村总户数中的比重越来越大,中农成为农村最庞大、最基本的力量。这一时代的江村社会分化呈现出中农化趋势明显、反分化力量强大,但也由于劳动力因素存在少量收入分化的特征。改革开放后到90年代末期,开弦弓村兴办集体工业,工业化进程由此起步,使原先内部基本没有分化的农民群体,在工业化过程中由于职业、经济、社会地位的转变有了新的分化。根据陆学艺的社会分层标准,开弦弓村民大致可以划分为六个阶层:村组干部阶层、企业管理者阶层、工人阶层、农业劳动者阶层、智力型劳动者阶层和个体工商户阶层。90年代末,受市场经济变革的影响,私营经济逐步取代集体经济。整个村庄,无论是经济结构,职业比例,农业的从业身份等,都随着市场化的变革而有着巨大的变化。用陆学艺等学者的社会分层标准和方法,在职业分类的基础上,根据经济资源、组织资源和文化资源占有的状况来进行社会分层。经过多次实地调查,可将开弦弓村劳动人口分为以下八个阶层:私营企业主阶层、村干部阶层、智力型劳动者阶层、雇工阶层、家庭手工业劳动者阶层、个体工商户阶层、养殖专业户阶层以及农业劳动者阶层。
本文最后还对江村农民七十年社会阶层分析的共同特征进行了总结与分析,理清了在社会分层中个人与家庭、各阶层流动以及经济与政治的相互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