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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社会得以快速发展,人们生活水平得到大幅提升,国内大型购物中心(ShoppingMall,简称Mall)如雨后春笋纷纷涌现,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过去单一性的买与卖式商业文化模式,出现了集购物、休闲、娱乐、生活于一体的体验式商业文化模式,可谓是引发了一场“商业革命”,并产生了一股Mall研究热,很多学者已从经济学、管理学、建筑设计等角度进行了诸多的研究和探讨。然而,从人类学角度对Mall进行研究的成果目前尚不多见,为此,本文在前人相关研究的基础上,试图结合文化人类学和组织社会学的视野,对东北Mall的文化性建构问题进行尝试性探索。
本文选择长春欧亚卖场为个案,通过深入的实地调查和细致的文献梳理,遵循文化发展的内在规律和组织发展变迁的实践逻辑,首先将长春欧亚卖场的概况、发展历程以及企业文化的特质呈现出来,接着以对东北Mall的文化缘起、文化影响、文化隐忧及其出路的文化性思考为主体框架,不断强调社会转型期东北Mall文化建构的必要性和重要性,最后在分析当前全球Mall的发展趋势和东北Mall的地域性文化隐忧的基础上,集中探讨东北Mall文化性建构中的注意事项。总的来讲,从长春欧亚卖场的发展变迁历程,我们可以看出东北Mall的发展变迁是多方面因素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的结果。然而,文化的作用性确是处于核心地位。经济文化一体化理论也曾指出,经济发展需要文化为自己注入新的精神动力与创造新的境界。
经过一年多来的考察和研究,笔者发现东北地域性的特色文化因素对东北Mall的产生起着发生学意义上的缘起性作用,并且是促进其持续发展的重要内推力,包括制度文化、消费文化、组织文化和历史传统文化等方面。因此,在全球化商潮背景下,东北Mall要想保持健康持续的发展,就必须重视Mall的文化性建构,在尊重当地民族风俗习惯和文化特质的同时,紧随时代的脉搏,顺应时代文化的发展而变革,对内实行“人本管理”,增强企业凝聚力,增强其发展的效率性机制;对外坚持“以顾客为本”,且处理好企业与政府的关系,确立其存在的合法性机制,增强其企业核心竞争力。只有充分地重视和加强Mall的文化性建构,东北Mall才可以在当地得以长远发展,从而推动东北商业模式的改进和升级,促进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振兴。目前,长春欧亚卖场正在由先前的单一的买与卖式商业文化模式,转变为集购物、休闲、娱乐、生活于一体的体验式商业文化模式,并有着良好的发展势头,这也正从事实上证明了Mall文化性建构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从更深层次来讲,Mall的文化性建构问题,密切关系到中国商业文化的现代化转型,是一个极具时代意义和挑战性的课题。处于目前激烈动荡的社会转型期,回顾中国商业发展的曲折历程,我们不能仅着眼于中国范围内品古赏今,更需要清楚认识到自身文化中潜在的文化隐忧,还需要及时地了解世界范围内的消费动态和文化。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辩证地处理好中国的传统文化与西方的现代文化之间、地域性的民俗文化与世界性的价值理念之间、短时的静止的模式文化与持续的动态的趋势文化之间的关系,将中西方优秀的、符合人类长远发展的“地方性知识”与“世界性知识”加以融合,归结出正态的文化方向,从而导引经济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促进商业结构的优化和整个社会的和谐。因此,我们也深切地感到,这是一个真正需要文化交融和呼唤文化自觉的时代,虽然这一历程是充满艰辛的,但却是饱含意义的。
毋庸置疑,本研究是一次初次的尝试,研究重点是运用文化人类学角度研究Mall的文化性建构,探究地域性文化因素对Mall的影响和制约。但是,目前涉及Mall研究的文献偏少,更少有人从文化角度研究Mall这一领域,而且这个选题集中了人类学、社会学、民族学、管理学等等众多的学科,加之历史资料和地方志较为缺乏,本人的能力有限,难以深入把握和研究理论,因此在考究长春欧亚卖场的文化缘起与发展方面显得论据不足,需要寻找更多地民族志材料来支持上述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