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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国快速工业化与城镇化进程中,农村人口外流、农村传统产业衰竭、乡村边缘化、农村生态环境恶化、村庄出现“空心化”等“乡村病”问题日渐突出。为了解决这种乡村人口流失、农村发展不充分、城乡发展不协调等问题,国家提出了乡村振兴战略,实现“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乡村发展目标。2019年国务院发布的《关于促进乡村产业振兴指导意见》,明确指出,产业兴旺是乡村振兴的重要基础,也是解决一切乡村问题的前提。事实上,产业发展是乡村振兴的关键,更是开启乡村经济发展、城乡协调发展的“金钥匙”。由于我国的乡村地域辽阔,人口众多,各地区因受不同地理环境、资源禀赋及社会经济条件的影响,其乡村产业发展也具有一定的区域差异性,尤其像河南省这样的农业大省,其乡村产业发展不均衡不充分问题更为突出。乡村产业兴旺不仅仅依靠第一产业,更需要乡村非农产业的发展。因此,有必要深入探究乡村非农产业发展的空间格局与演化规律,为因地制宜推动产业振兴提供科学依据。本文基于2000年、2010年、2018年的企业注册数据,以河南省为例,通过土地利用数据、夜间灯光数据、人口普查数据与社会经济统计数据等多源数据融合,采用空间分析、空间计量与原因探析相结合的方法,分析了乡村非农产业发展的时空格局与影响因素。首先,基于乡村非农就业统计数据与乡村非农企业P OI数据,探讨了乡村非农产业总体发展过程以及各行业的发展特征;其次,基于各区县乡村实体地域非农产业的描述性分析与空间自相关分析,探讨了区县尺度乡村非农产业发展的时空格局与空间关系;再次,利用核密度分析法分别探讨了河南省乡村非农产业总体、乡村第二产业与第三产业、乡村重点行业(制造业与批发业)的空间格局与演化特征;最后,运用空间计量模型探讨了乡村非农产业发展的影响因素。主要研究结果如下:(1)河南省乡村非农产业总体发展水平不高,但发展速度较快,乡村第三产业发展水平优于第二产业,但第二产业增长速度优于第三产业,制造业与批发零售业在乡村非农产业中比重最大,其中非金属矿物制品业、农副食品加工业在制造业中比重较大。农林牧渔专业及辅助活动、建筑业在非农产业中的比重呈显著上升趋势。在2000年-2018年期间,河南省乡村第一产业就业人数总体上高于非农产业,至2002年后政府对农村重点龙头企业的财政支持,以及对农民减负工作的政策引导,为河南省乡村非农产业快速发展创造了有利条件。(2)基于区县尺度的乡村非农产业空间分布具有明显的时空异质性。2000年-2018年,各区县乡村非农产业的区域差异程度缩小,非农企业呈现由零星片状、半环状到以郑州为核心的连片状、次一级片状分布的特征,整体呈现出北部偏高,东部次之、西部和南部偏低的分布格局。中北部各区县空间差异性不断增大,西部与中南部空间差异性不断减小。(3)基于栅格尺度的乡村非农产业空间分布格局在不断调整重组中走向中心-外围结构。2000年,河南省乡村非农企业核密度空间分布格局呈现出沿主要公路线以郑州—洛阳为中心的“两核一轴+多点”的集聚模式;到2010年,转变成以许昌、郑州、洛阳、焦作、济源、新乡这六市的“伞形”集聚模式,并在其“伞形”外围的西南部与东北部形成了新的高值集聚区,整体呈现出“多中心+连绵带”的格局;至2018年,乡村非农企业核密度空间布局由原来的双核心与多连绵带的分散式空间结构,转变为沿主要公路线以郑州市为核心的“中心+外围”的单核心发展模式。乡村第二产业与第三产业在空间分布上与乡村非农产业的总体空间布局较为相似,呈现东高西低,中北部与北部高、南部低的基本特征,但乡村第二产业核密度高值集聚区范围呈现以郑州市的乡村地域为核心且向外围不断扩大的趋势,而乡村第三产业核密度集聚范围不断向核心城市的乡村地区收缩,中心城市对乡村发展辐射的距离衰减效应更为明显。批发零售业在豫北的新乡与安阳市、西南部的南阳市、豫东的开封市与商丘市以及豫中的漯河市与平顶山市核密度空间集聚程度与集聚范围都较同年份的制造业空间集聚程度大。(4)乡村非农产业的空间分布及其动态演化是区域本底条件、市场力量、区位条件与行政力量共同作用的结果。在本底条件中,地形起伏度、人均农业产值、人均耕地面积、乡村常住人口和城镇化率作为推动乡村非农产业发展的基础因素,为农副食品加工业、乡村休闲旅游业、农产品批发零售业以及以涉农加工业等农村非农产业的发展创造了良好的基础条件;在市场力量中,农村人均GDP、企业规模与县城规模等因素会驱动企业为追求更高经济效益,选择趋向于市场规模较大、企业集聚强以及县城承载力较高的乡村地域布局。在区位条件中,受空间距离衰减法则的约束,到市区距离以及县城路网密度成为制约乡村非农产业发展的关键因素;在行政力量上,地区的财政支出能力,是政府在政策扶持上对乡村非农产业发展的重要推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