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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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两个孩子在用砖石砸一只蛤蟆 他们的嘻笑伴着受惊的尖叫 蛤蟆拖了伤腿,缓缓向前移动 我也缓缓向前移动 今年的第一场春雨 地球如此柔软地搏动 仿佛沉默提醒著沉默 可悲伤总是那么轻易被快乐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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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两个孩子在用砖石砸一只蛤蟆
他们的嘻笑伴着受惊的尖叫
蛤蟆拖了伤腿,缓缓向前移动
我也缓缓向前移动
今年的第一场春雨
地球如此柔软地搏动
仿佛沉默提醒著沉默
可悲伤总是那么轻易被快乐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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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生于菜园、农田、路旁 在老家通常被视作杂草的马齿菜 如今又出现在眼前 低矮的茎叶没有了卑微感 南方有充足的雨水 将它喂养得肥嫩饱满 甚至可以,烹出美味可口的菜 沉寂的夜又刮起了风 天空划过一道闪电,没有人会注意 马齿菜蠕动的双唇 暗自咀嚼著遥远而贫瘠的故乡
我在纸上种树。 一些线条,几抹浓荫 风比想象中来得要慢 此时可见的,阳光刺眼 不可见的,槐白桑绿满纸摇曳 靠近山的农家必须有鸟鸣 整个下午 我被臆想的猛兽摁在土里。 一动也不能动 我看着树们摇晃 田野上、河岸边 草木与群山一起摇晃 相对已经离世的人 人间的恶疾和悲苦早已被冲淡 此刻,我含著鸣叫的喉咙笔墨未干 向阳的枝头在眼前晃动 鸟们离开迅速 而我的捕捉缓慢: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我越来越喜欢,它的体温 包括林中的那些鸟儿 总是不谋而合地想到了一起 我也喜欢笔直生长的树 背对大地,将沉疴杂念 交给雨水捎走 余下的叶片纤细且匀称 我更喜欢树上缀满的榛果 一群鸟儿,站在上面欢快地鸣唱 让人忍不住抬头仰望 一起等待,冬天果腹的糧食
下班回家 独自一人踱入渐深的月色 尽量推迟抵达的时间 让晚风在额头多流转片刻 我回憶起小时候 爱在浴室 洗澡洗很久的母亲 爱把车停在家门前 静坐在里面的父亲
奇异的日光踏足工地道路 尘烟袭过吊车两旁 射灯、不断闪耀的焊火 把大楼里外融贯成世界初始的样子 接近一种诞生 他用面具来防護 深入其里,又跑到外墙 拉着铁缆绳颤颤巍巍上下 捶实一颗颗惊叫着的铆钉 固定磨光的铁板 把那些没有记载的劣行 密封在建造的铁皮大楼里 留给外界耳聋般的安静
北欧小伙迈克尔·萨斯举起酒杯说 人生是一封信 是鹿的足迹、红松枝上经过的云 迈克尔·萨斯是作家文德斯笔下的人物 热爱航海,有一个希腊情人 可文德斯并没有把这部长诗完成 他写完第一章就搁笔了 終止的原因 在于我离开了书桌 窗外的雨线继续翻阅着我 身后的空白
终日法堂唯静坐 更无人问本来心 ——(唐)瑞峰神禄 1 走,下了这坡,一片树林 走,过了马路,十字路口 草帽消失在左手边 沿着墙根沿着 碰上蛐蛐儿向蛐蛐儿问好 碰上水,与她相爱 有次我立在站牌边 终于决定去买红薯 需要回家安睡 需要走,走到哪是哪 5 我的目光定在了一个人身上 年20,四川广安籍 去过山西太原和长治 也去过浙江温州 每天用斋都能碰上 与我一样
江水一定怀孕了,腹中的婴儿,呱呱而泣 却没人听到,这苦于难产的阵痛 对我来说,可悲的是 這一段水程,穷尽一生 此船,到不了江南,也回不了江北
也许我该告诉你一些什么 当我们茫然地眺望大海 暮晚,渔火把远处的海面抬高 接到了天上,而近处的海水泅游过来 沿着水线啜饮黑暗,激情消退 沙滩车驶离,留下纵横交错的辙印 商贩们忙着捡拾,砍削掉头皮的椰壳 几棵甘蔗,倚靠在货车架边 在风中,如同孩子们伸出瘦弱的手臂挥舞 灯光时有探照,芭蕉叶噼里啪啦作响 像成年男人们那样裸露出肩膀嬉戏,角力 作為某种回应,渔港突然明亮起来 巨大的
陈三九,原名陈健南,1994年生于海南儋州。 我在月亮下讀一首诗 当我读到碎片,一朵乌云刚刚拂过月亮 当我读到乡愁,眼前的荒草就开始疯长 当我读到爱情,四周崩塌成冰冷的悬崖 当我读到寂静,一群打着灯笼的萤火虫 为一只白天死去的苍蝇举行葬礼 我轻轻合上一本诗集 不能再继续往下读了 月光那么白 许多不确定的事会再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