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自然化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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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自然重归于好
  在大跨步向现代化生活进军的同时,不要忘记我们和自然的天然联系,不妨放慢脚步,让我们的孩子也感受自然中的美好。就像环境作家蕾切尔·卡逊说的:“那些感受大地之美的人,能从中获得生命的力量,直至一生。”
  
  不久前,记者走访了北京市海淀区的一所小学,询问那里的孩子在过去的暑假都做了什么。
  在喧闹的操场上,孩子们兴奋得几乎是用尖叫的方式回答了我的问题。
  一个上二年级的小男孩告诉我:“我在家玩电脑。”
  “电脑有什么好玩的?”
  “植物大战僵尸啊。”
  “出去玩不好玩吗?”
  “爸爸妈妈都上班,他们也不许我一个人出去。”
  “那你想出去玩吗?”
  “想……”他有点犹豫,低下了头。
  “想去哪儿玩儿啊?”
  “不知道……”
  孩子们的回答五花八门,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没有一个人提到在过去的两个月里和“大自然”有所接触。
  这似乎印证了美国人理查德·洛夫在他的《林间最后的小孩》一書里提到的一个现象:去自然化的童年。
   “事实证明,一代人正在逐步脱离自然,不仅美国如此,其他各地也一样。”作者如是写道。
  理查德最早意识到这一点是在20世纪80年代后期,当时他走访了全美近3000名儿童和家长,和他们谈论孩子们同自然的关系。
  他据此提出一个概念:自然缺失症。意指人类因疏远自然而产生的各种表现,如感觉迟钝、注意力不集中、生理和心理疾病高发。自然缺失症甚至会改变城市人的行为及思维模式。但是他强调“‘自然缺失症’并不是医学诊断”, “希望随着研究的深入会有更恰当的定义出现”。
  “自然缺失症”虽然是理查德生造的一个词,但甫一提出便引起很多中国人的共鸣。
  “太符合了,尤其是大城市。我觉得在中国2000年以后这个现象特别的明显。”自然之友环境教育议题负责人胡卉哲女士说。
  是的,与自然的疏离使我们失去了很多,不过新的研究已经不再纠缠于“我们损失了什么”,而是将焦点转移到“当有机会和自然相处时,我们能获得什么”。从事“自然缺失症”研究的人们非常需要这类研究成果来说服家长,唤醒和激发他们在自然中玩耍的乐趣,从而使孩子亲近自然成为可能。
  哈佛大学教育学教授霍华德·加纳德,于1983年提出了具有说服力的“多元智能”理论,进一步支持了自然在教育中的应有地位。加纳德提出,儿童和成人具有7种不同的智能,包括:语言智能、逻辑和数字智能、空间智能、身体运动智能、音乐智能、人际交往智能、自我认知智能。后来,他又添了一条,叫做自然智能。
  而为了更有效地教学,美国“州教育和环境圆桌会议(SEER)”的主任杰拉德·利伯曼认为,“教师应该把孩子们从教室里解放出来”。SEER得出的一项研究结果表明:基于环境的教育能够提高学生在社会科学、自然科学、语言艺术和数学方面的学习成绩;帮助学生发展解决问题的能力、批判性思考能力和决策能力。
  在这些理论和研究的激发下,一场新兴的运动正在逐步发展。这场运动的定义及名称还有待商榷,它以多种名义出现,如“生态地区教育”、“基于环境的教育”等。北京师范大学从事“环境与可持续发展教育研究”的黄宇博士认为,针对所谓的“自然缺失症”,对应的比较合适的名词是“自然教育”(或自然学习、自然体验学习),即要在自然中,以自然的方式,开展关于自然和为了自然的教育。
  
  去自然中疯玩吧
  
  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多接触自然可以缓解儿童的各种成长问题,并且帮助儿童更加健康地成长。
  
  绿色治疗可以降低儿童焦虑障碍的程度
  一项由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研究人员Frances Kuo进行的研究表明,城市绿化可以帮助缓解各类儿童的发展障碍。他们进行的一项实验结果显示,接触自然可以降低儿童焦虑障碍的程度。总体来说,户外和大自然的亲密接触能让孩子们变得更加快乐。尽管这其中的机制仍然需要科学家进一步的探索,但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心理治疗机构将“绿色治疗”纳入帮助儿童恢复心智发展的考虑之中。
  
  绿化越多,儿童肥胖率越低
  从自然中学习的儿童在科学、语言、数学等其他方面的学习成绩都有所提高。这些孩子的创造力,合作能力,解决问题的能力和领导力也表现卓越。多出户外走一走也有利于降低儿童肥胖症的发生。普渡大学医学院的一项研究就清楚表明,社区中的绿化越多,社区中儿童的肥胖率就越低,也会降低儿童未来获得糖尿病的机会。
  
  “疯玩”获得的是课堂中学不到的
  有的家长可能会担心,认为在自然中“疯玩”似乎不能让孩子获得任何智力上的益处。这是一种对儿童发展的严重误解。相反,发展心理学的研究表明,儿童在游戏和与自然的接触中获得的智力、社会能力、身体方面的发展是在课堂的学习中无法获得的。
  波士顿学院的发展心理学家彼得·格雷(Peter Gray)就在《今日心理学》上撰文,对没有传统课堂,以在自然中活动为主的萨德贝里山谷学校大加赞扬。在游戏中,儿童可能更好地从与同伴的交流中锻炼领导力、沟通、共情等社会认知能力。过家家、模拟打仗、嬉水等活动也让孩子们充分锻炼了动手能力,创造力和想象力。缺少了课堂学习的竞争,孩子们也能更融洽相处,心胸变得更加开阔。在自然中学习,只会为儿童的课堂学习提供补充,让孩子得到更加全面的成长。
  文_悠扬@科学松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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