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大师”奥尔得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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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兰发现第一人
  
  1897年3月,瑞典大探险家斯文·赫定结束了他的第一次新疆之行。亚洲腹地的探险发现,让斯文·赫定声名鹊起。这位永不知足的探险大师,仅隔两年,又踏上了赴新疆的征程。
  1899年8月16日,斯文·赫定带着七名随从、26匹马和两只狗进入中国最西部的古城——喀什噶尔。他与英、俄两国驻喀领事馆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为他的探险活动带来了便利。
  在喀什噶尔休整准备了20多天的斯文·赫定,于9月5日率领着他的探险队,朝叶尔羌河和塔里木河流域走去。12月7日,寒冷的冬季来临之时,他的船队在这两条河上,漂流了两个半小时。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完整地在叶尔羌河和塔里木河上的漂流,科学考察测量完成得还算顺利。
  接着他率队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第二年的3月27日,赫定一行进入“雅丹”地貌区,在一座沙丘上,发现了几座房屋的遗址,不远处还有几座泥塔。再南行几十公里后,来到了一处洼地。此时,赫定与他的随从都干渴难耐,急需要寻找水源。当找铁锨去刨挖水源时,才发现带着的铁锨不见了,随从罗布人奥尔得克想起铁锨留在前面发现的房屋遗址里,二话没说返身去寻。
  这一去,便发生了震惊世界的奇迹。
  奥尔得克返身去找的那几座房屋,实则是一座寺院,一把铁锨果然在墙边丢着,便抓起铁锨往回返。突然,狂风四起,沙石乱飞,天地被沙暴遮敝得漆黑一团。奥尔得克艰难地在风浪沙涛里踉跄踽行,稀里糊涂地摸到一个背风处。沙暴渐渐弱了,奥尔得克才发现自己竟躲在一座高大的泥塔之下,四周还有几堵断垣残壁,地上横卧着几块雕刻精美的木板块。他不明白这些东西有多么重要,但知道斯文·赫定很喜欢,随手拾捡了几块往回返。
  次日早晨,赫定不见奥尔得克回来,饮水已告罄,再等下去都得干渴而死,便决定继续向南前行。当探险队翻越过一座大沙丘,正忙着驻营时,奥尔得克肩扛铁锨、手握木板奇迹般地回来了。这让赫定喜出望外。但更让赫定惊喜不已的是那几块雕刻精美的木板。他将它们捧在双手把玩细看,一面雕有一行行蜗卷纹、草叶纹,看着看着,双手颤抖起来,“莫非此地就是楼兰国?”
  是的,赫定的直觉对极了:此地正是消弥于公元4世纪的楼兰王国!
  古楼兰曾是丝绸之路上的一座要塞和交通枢纽,是塔里木盆地的第一块绿洲。1 600年前它突然废弃湮没了,而留下让后人费解的“世纪之谜”。
  今天,当我们站在楼兰城徽——佛塔下,感慨千年古城的神秘苍茫时,不要忘记发现者奥尔得克。
  
  “它……就是它”
  
  1934年3月,正值新疆动乱时期,斯文·赫定率中国西北科学考察团路经吐鲁番,他获悉:塔里木河再次改道,干涸的罗布荒原已复活为巨泽。于是决定赴罗布泊作探险考察。
  到了罗布泊,赫定意外地见到了他33年前的两位西域探险史的名人,也是忠诚于他的仆人。一位是当年罗布泊人中最出色的“猎驼人”阿不都热依木,一位是发现楼兰古城的关键人物奥尔得克。
  奥尔得克当年居住在喀拉库顺的老阿不旦,以后迁居于英苏。他与赫定重逢时,已是72岁的老人。罗布人长寿比例极高,百岁寿星不算稀奇,72岁仍属中年。主仆32年后再度重逢,惊喜之情不可言状。
  跟随赫定多年,奥尔得克也渐渐积累了探险考古的习好。也许是能得到一些古代的金银珠宝的动机使然,大约在1910~1911年间,他只身一人去探险,竟然在雅丹布拉克和库姆河以南的荒漠,发现一个有“一千口棺材”的小山。这是一处外人谁也不知道的古迹。
  这次重逢,奥尔得克迫不及待地把他20年前的发现,告诉了赫定。赫定认定奥尔得克所说并非空穴来风,便立即决定,把寻找“奥尔得克的古墓群”的任务,交给同行的贝格曼实施。贝格曼是自1927年就参加了中国西北科学考察团的瑞典考古学家,正好罗布泊地区的考古工作由他负责,奥尔得克自然就成为贝格曼最得力的顾问和向导。
  他们沿布满雅丹、沙丘和红柳包的库姆河以南的荒漠去寻。“这是一个非常不容易调查的地方”,只拾到一些小青铜制品、燧石和陶片。绕了一个大圈,历时50多天,也未找到那座小山。
  徒劳之行让72岁的奥尔得克有点慌神,他自己也说不清准确的方位了。考察队的人包括奥尔得克都失望了。
  在即将要退出考察的关键时刻,另一位瑞典籍的考察队员乔格·生瑞恒发挥了起死回生的作用。生瑞恒是来华的传教士的后裔,生在内蒙古,长在内蒙古,考古专长不是很精,但他坚毅而有耐心。经过他的调整和借助其他罗布人的帮助,考古探险恢复了生机,于1934年5月30日,向那个诱人的古迹作最后一次冲刺。
  他们沿库姆河的一条支流前行。探险队随意地称这条无名河为“小河”。“小河”两岸没有植被,没有胡杨林带,没有稀疏的芦苇草滩,显然是一条新近流经的河。沿“小河”南行了65公里,仍是一无所获。探险队便在悻悻然中,紧靠岸边扎营歇息。第二次的寻找又以失败告终。
  河岸以东4公里处,一座浑圆的小山包兀立在平坦的沙漠之上,山顶有一片光秃秃的密密的死胡杨,一个个直立,高达四五米,且株距极近,几乎一株紧挨一株。这不像胡杨树呀。活着的胡杨,株距10米就已很近了。奥尔得克久久地凝目盯视着小山包,一言不发。突然,他手指那个小山包大声喊道:“它……就是它!”
  
  贝格曼感慨的缺憾
  
  还未走近小山包,贝格曼就看出,那密密麻麻的“死胡杨”其实是一根根用人工竖立在山丘上的木柱。走近看,木柱都是木匠精心加工制作的纪念物。山丘不大,只有16×10米的方圆,上面竟然直立着百多根木柱,直径0.25米,每根有7~11个侧面。木头被风吹日晒,已干裂成花,但历经数千年不倒,仍保持着它应有的尊严。山丘上一片狼藉,棺木零乱,骷髅杂陈,白色的人骨绊腿,木乃伊面目狰狞,残破织物缠脚,场景极其阴森恐怖。那铺了一地的巨大木板,显示着昔日的繁华与气派,贝格曼一直猜不透它派何种用场。而墓地已散架和未散架的棺木竟有120多具。这虽与奥尔得克告知的“一千口棺材”数目相差甚远,但也堪称规模庞大了。奥尔得克所说的“一千口棺材”只能从形容意义上去理解,而并非具体的实数,因为那时的大漠土著数字意识非常模糊,不能责怨奥尔得克夸大其词。
  墓地狼藉,金银珠宝和青铜器早已荡然无存,连那种厚毛织成的斗篷,也被人们拿走改制成了马鞍垫子。贝格曼见到了一个没被扰动的棺木,被生牛皮包裹得紧紧的,“尘沙一点也没钻得进去”。在山顶,贝格曼把这里命名为“5号墓地”。墓地有一道围栏,可能是划分死者身份或等级的界限。
  贝格曼异常激动地记下了对“小河”遗址的感受:
  一些木乃伊有黑色的长发和令人难以置信地保存完好的脸……一具女性木乃伊面部那种神圣端庄的表情永远令人无法忘怀!她有高尚的衣着,中间分缝的黑色长发上面冠以一顶具有红色帽带的黄色尖顶毡帽,双目微合,好似刚刚入睡一般。漂亮的鹰勾鼻,微张的薄嘴唇与微露的牙齿,为后人流下了一个永恒的微笑。这位“神秘微笑的公主”已经傲视沙暴多少个春秋,聆听过多少次“死亡殿堂”中回荡的风啸声?而又是在什么时候,她面对明亮、燃烧的太阳,永远地合上了双眼?正是为了寻找这样一些问题的答案,我才来到此地探险。
  贝格曼几乎把所有的激情都凝聚在那位“神秘微笑公主”和几十件文物身上,据此写下了洋洋数十万言的“小河”文字。他因“小河”而声名大振,获得了许多的荣誉。
  只可惜他对“小河”的发现者、领路人奥尔得克的功绩吝于笔墨。
  当今生今世的人们,幸福地品尝着发现者赋予的“历史文化大餐”时,尚有多少人能说出奥尔得克的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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