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珀再现天之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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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AT1
  
  “飞飞,觉得如何了?”
  淡紫的眸瞳睁开时,稳重的嗓音忧切问着。
  “紫微!”见到他,兰飞有些诧异,揉揉昏沉的额角,“这是哪里?”
  “东方城堡,属于妖精界的领地,也是每百年一次‘三界釷约’召开时,四大圣君的居所。”
  “四大圣君!”她清醒了几分,看着紫微,有些颤问“我……好像还没问你怎么也到荒魁之原了?”身为星宫神将的领导者,他经常镇守光城圣院,只有一个情况例外。
  “我代表光城圣院护送这一次主持‘三界釷约’的圣君。”他检视她的额头和头顶,想探知灵气的恢复程度。
  “这一次主持‘三界钍约’的圣君……”兰飞倏地睁大了眼,“月、月帝未了!
  “多亏月帝救了你。”
  “天呐!”她捂着双颊,一副天崩地裂的末日模样,“完了!这下完了,紫微,你要帮我——”忙拉住那只关怀的手。
  “我已经在帮你了,别乱动。”
  “不是这件事,是……”忽想到什么似的,兰飞四处张望过,悄声问:“月帝人在哪?”
  “在前殿接见贺格公爵派来的人。”
  “幸好,呼!”她明显松一大口气,看到紫微疑惑的神情,忙又状似忧郁地支额,“紫微,是这样的,月帝对我多有误会,我们目前不方便相见,你能不能想个办法……咳咳……就是……”紫微是星宫神将和四季司圣中年纪最大的,性格正经严谨,要说动他可不容易,“别让月帝见到我,直到‘三界钍约’之期那一天到来。”到时任务一完,就拍拍屁股走人。
  “飞飞。”他一叹,“你说谎的时候,特别喜欢撇唇角。”
  “有、有吗?”忍不住抽搐扬高的唇角。
  “你和月帝的事,我多少听说过,再怎么说玩弄感情真的不好,你——”
  “我玩弄月帝的感情?!”她拔高了声,“谁说的?”
  “席斯。”
  “席——斯!”兰飞五官狰狞起来,“他说的话要能信,天地都会逆转。”
  “那月帝说的话呢?”
  “他、他说了……什么?”
  “月帝说你亲口允诺婚事,真的吗?”
  “我……我是不得已的。”若不允诺,脱不了身。
  “不得已?!”紫微不表认同,“包括隐瞒你与贪狼订过婚的事,还欺骗月帝你立下终身誓?”
  “这是因为……”死月帝、臭月帝,自从认识他以后,自己不但霉运连连,还连同伴都不相信她了。
  “唉,我看你还是直接跟月帝陛下解释好了,真有什么误会也可以说清楚。”
  “跟月帝解、释!”紫瞳眨了眨,“那月帝大概会把我解体吧!”好可怕的建议。
  “做错事自然得付出代价。”
  “是呀、是呀!”喔,多么严正又熟悉的话,“紫微你可以跟蝶迦罗结拜了。”
  “而且你可让小狼哭死了。”想起星宫神将中最让他头痛的人,紫微就摇头。
  “他哭什么呀,跟他的婚约是为了气廉贞,他总不可能真的变心到我身上吧!”
  星宫神将中的贪狼仪表俊秀却酷爱女装,恋女装成癖性,闹起脾气来活像个稚气未脱的孩童,与廉贞是一对欢喜冤家,偏偏贪狼的醋劲与哭闹,常让廉贞受不了地想走人,和贪狠交情极好的兰飞,只好仗义相挺,演一场婚姻戏码气廉贞。
  “一次被两个女人抛弃,他还不闹?!”
  “叫他有点出息,被人抛弃有什么好哭的,我还求之不得呢!”哼,这种好事怎么不发生在她和月帝身上。
  “这种话不是每个人都有条件说,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这句话也只有不是身陷麻烦中的人才有资格说。”兰飞凉言回敬。
  “唉,你还是这样的个性,排斥长久的关系或约定,每回总是对这种事避而远之。”
  “长久的关系本圣使向来秉持,一不能期待,二置身事外,三绝不放感情。否则伤的是这里。”她指向心口,“肉体受伤可用药疗愈,心受伤得用时间治疗,偏偏时间的疗伤法是最难熬的。”
  “飞飞,你怎么会有这样的论调?”紫微难以理解,总是开朗灿烂的她,向来洒脱漫不经心,沮丧灰心很难在她身上看到。
  “经验。”她懒洋洋地绽出莫测的笑容,道,“不要太相信长久这种约定,你会发现永远都是自己被留下,既然如此,别陷入会比较好,我可不想再熬一帖叫时间的伤药。”
  “飞飞,你……”
  “紫微,我头还昏着,想再休息一下。”兰飞扶着头佯装病着。
  “好吧,你多休息,这一次你的灵力耗去相当多。”紫微一叹,“等会儿我命人送上一些安宁的草药茶,记得喝下。”
  “紫微。”兰飞忽又唤住他,“贵族妖魔中,你认得一个黑色长发名叫灭的女子吗?”
  “你指的是林中那个带有夜色气息,却感觉不到魔气的女人?”紫微皱眉,“不曾见过,怎么了?”
  “她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毫无印象。”真奇怪。
  “飞飞,在荒魁之原这段时间尽量避开那群人,据席斯所言,那个青发女孩鸠暗是梅丝达女侯爵的妹妹,至于那名黑发女子,月帝认为她不具妖魔气,却深具强大魔力,连荒魁之原的使者都忌讳此人,自前他们在南方的妖魔界,你还是谨慎为要身为主人的他毫无反应吗?
  “‘三界釷约’之期将到,贺格公爵居住的空中都城目前封在结印中。”
  百年一会的“三界釷约”,每逢将至的前一年,三界领导者和荒魁之原的圣君,除了主持“世界釷约”外,还负有镇空城计荒魁之原重责。
  “飞飞,‘三界釷约’召开前,荒魁之原都由月帝负责,还有一群贺格公爵派来辅助月帝的护卫,城内有月帝的结界,城外有四大圣君各自派来的精英防守,连妖精族都会来协助。”紫微忽道。
  “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你会安分待在东方城堡吧?”太了解她的个性,离去前的他意有所指问。
  “咳、咳、咳,我现在这么悲惨,都伤成这样还能去哪?上回被长矛穿心,差点死在银月古都,现在又在荒魁之原受伤,年初伤到年尾,再这样下去,我怕到年老时身体不被打穿好几个洞才怪,老了还拖着残破的身躯,喔喔,我真倒霉……好可怜喔……”她掩着唇喘咳几声,长吁短叹。
  “你……还是休息吧!”向来受不了人自怨自艾的紫微果真快快离去。
  听到关门声,床上的兰飞马上跳下,伸着懒腰,“啧,安分?你会念我还不懂怎么写呢!”不闪人,难道还等着被那个没心胸的月帝欺负,哼。
  挥挥手臂后,浏览了一下房间,不愧是酷爱自然的妖精族,连在领地上的东方城堡都带着与自然结合的美景。
  床铺是一处依着山涧水泉而建的平台,四周山泉森林绿树环绕,走出层层白纱缎,房中飘着天然芬香的林木气息,四处可见带着柔光的花朵。
  “月见花。”兰飞伸手一凝目,四五朵散着各种不同光辉的花朵飞到她手上,“太好了,拿到中央人界卖钱当盘缠,唔……”才一使用能力,昏眩感即袭来,忙扶住一旁的柱子。
  “该死的,那个爱扮乳臭未干的鸠暗, 把本圣使害成这样,看我怎么用‘枷锁卷咒’修理你。”没想过荒魁之原真有人对自己不再加上对方并不属于犯事的妖魔,让兰时大意中陷阱。
  “南方的妖魔界,给我等着!”骄傲扬过一头如云长发,将月见花套成一束甩到肩上,一副复仇女神的姿态阔步而出。
  须臾,昂首的步伐躬身赔笑,被逼着退回房内。
  “月、月、月帝陛、陛下,真、真是久、久违了,没想到这、这、这么巧在荒魁之原遇上——哈哈——”见到那张俊美无瑕的脸庞,唇角勾抿的莫测神情,让兰飞的舌头大了不止一倍。
  “巧!”来人对她的话可不捧场,“这个巧合可真难呀,尤其银月古都一别,你躲朕躲得像瘟疫一样。”
  “哈、哈、哈——月帝陛下,你越来越会开玩笑了,瘟疫,哎、哎、哎,堂堂四大圣君,怎么会把自己跟瘟疫比呢,呵、呵、呵。”拜托,他根本比瘟疫还猛吧!
  头皮发麻绷紧,血液逆窜倒流,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处境,看着那张绝美俊颜,也是噩梦最大的源头,兰飞整颗心狂擂乱跳,忽然觉得今日看来一身轻装便服的月帝比往昔更具威胁。
  “你想去哪?”
  “去、去、去——”食指伸出,一阵乱挥,终于定住目标,“拽——你嘛!”
  “找朕。”月帝挑眉,“何事?”
  “送、送花给陛下。”甩在肩上的花束捧到眼前。
  月见花一碰到月帝,原本的柔和光辉马上绽燃出高高焰火,随即整束花消失。
  “朕收下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这是什么意思,是说他的脾气跟火焰一样高吗?
  “你没什么话要对朕说吗?”月帝逼近。
  话?“有,月帝您越来越艳光照人,虽然身为男子,但您美得胜过世间任何女子,以您的非凡丰采,岂能匹配庸俗?!刘方定要出身皇宫贵族,平民不配您,光城圣院对不起你,所以这两家都不要考虑;容貌还要秀外慧中,发色最好与您一样金光闪闪,千万不要找白发和栗发的,因为那样和您搭在一起不够整齐;性格要温柔没有脾气,记得心跳要够强,否则无法经过‘言灵’的淬炼,以上种种臣都不符合,所以——陛下——月帝陛下——”当对方来到跟前,还在胡扯一通的兰飞马上跪下,再怎么说,识相她还懂,“臣知错——是臣不该说谎骗你f”
  “知错。”声调柔,话意却带寒,“你倒告诉朕,犯了何错,否则你春之圣使行这种大礼,可折煞朕。”
  “臣、臣不该骗陛下,说臣立下终身誓,还隐瞒与……与贪狼的婚约…”
  “然后呢?”
  “然后、然后……”紫瞳一溜,干脆额头、手掌都贴地,伏请道“陛下,既然您已经知道臣早已有婚约,还请……请、请您成全为臣吧。”呼,说出来了,希望有过感情挫折的月帝,会干脆放她一马。室内顿然哑静,这份静默,不禁让兰飞联想到离开银月古都时的情景。就在她犹豫自己是不是要再请罪时,耳畔的声音响起。
  “抬起头来。”月帝蓝瞳深沉锁住她,“告诉朕,你与贪狼是相爱而定下婚约吗?”
  “这……”只好对不起廉贞了,“是,臣与贪狼相爱甚深,所以才定下……婚约。”话一说完,兰飞下颌猛被攫住。
  “到现在,你还在欺骗联——”他俯身欺近那张愕缩的娇颜,几乎由齿缝进出话,“简直不、可、饶、恕!”
  “陛下,您做什么——”忽被打横抱起的身躯,兰飞讶喊。
  “廉贞早将你和贪狼的婚姻原由告诉朕,而你,彻头彻尾就没对朕说过一句实话。”月帝蓝瞳危险眯起。
  “呃——我……”感觉自己快被甩移到肩上的兰飞,再次认栽,“是臣错——陛下请您息怒——”
  “息怒?”月帝凛冽的声充满不容再被戏耍的怒气,“飞飞,朕喜欢你,却不代表朕能原谅你一再的欺骗。”说完,抱紧她穿过层层白纱,往那张羽绒大床走去。
  “月帝快放手——否则别怪臣出手冒犯——”无论如何挣扎,对方都能毫不费劲地将她制在怀中,兰飞又气又急地出声威喝。
  “哼!”月帝置若罔闻地冷哼。
  “臣失礼了——”双手朝对方双肩猛一吐劲,想借力脱身,却让兰飞下巴差点掉下来,因为自己用足了十分力,练过武技的她,这样的力道已可以震退三名壮汉,结果对方非但不动如山,还警告地睨她一眼。
  天呐,是人吗?根本是怪物吧!她一直不懂,为什么外表看来文弱纤细的月帝,实际的力气这么野蛮,简直天生神力。
  看到那逼在眼前的大床,兰飞挣扭,“放开我——快放开我——”不想妄动法力,力气又拼不过,非比寻常下,她眸瞳精光一进,顿化光影由月帝怀中飞出。
  “哼。”月帝只是环胸,看着那道想由床边落地窗台外冲出去的光影。
  “哇——”一阵惊叫,像撞上什么,兰飞身躯凌空浮现马上坠落在床上,“那……那是……”她愣看前方浮出的紫红光网。
  “在朕的结界中,任你有更强的法力都没用。”
  “你……想怎么样……唔……”一阵昏眩更强袭来,兰飞虚弱地倒于床褥中,与方才一样,只要一动法力便有这种反应,这次更严重,为何呢?
  “飞飞。”月帝按住她的眉心,注入灵气,“这一段时间你最好别再使用能力。”
  “是你……”全身虚瘫无力,连说话都费力,但眉心传来的热力让昏眩感消失了。
  “不。”月帝摇头,“朕可以告诉你,这段时间你若离朕身边太久,便会如此。”
  “是你……就是你……‘言灵’……卑鄙……”
  “由头至尾你何时看朕动了言灵?”不恼她的诬赖,反倒坐到床畔,看着她这副“有气无力”的挣扎模样,“真用言灵,只怕还欣赏不到你这无助的迷人神情。”
  “那、拜、拜托……”既然动弹不得,兰飞妥协,“请纯……欣赏……”
  “纯欣赏?”暧昧的笑意低撩在她耳畔。
  “你、你开……开口了…”
  “朕没动言灵,你怕什么?”
  “呵,我怕……什么……”兰飞欲哭无泪,为什么有人可以一边说这种话,一边抚摩着她的颈子,还渐渐往下探进衣内。
  “飞飞,何必如此惊惶,这个情景对你该不陌生才是,毕竟……”他吻吻那含怨瞪视的眼,随即来到咬牙切齿的唇,轻哂低笑,“在梦中,我们早就缠绵无数。”
  “你……可恶——”兰飞挥手打去,虽被握住,却也发现自己的灵力似又慢慢回来。
  “朕可恶——”月帝握紧掌中的皓腕,不理那痛吟的低呼,怒道:“比不上你春之圣使更叫人可恨!”他忽地覆住她,狠狠吻住。
  
  PAST2
  
  深深的长吻,钳吮地困住兰飞,拼命挥舞着不算自由的双手,想拉开那压倒性的力量,对方却只是更加揽紧地环住她。
  “月帝……唔……你……”深恐自己快窒息时,唇上的紧迫略松,稍得喘息空间,但那火炽的唇舌一再舔吮她的唇瓣。
  “你对朕一再地回避、欺骗、敷衍,谎话揭穿就是跪地请罪……”指责的话带着浓浓的沙哑,由唇瓣、下巴啃咬而下,“明 知朕喜欢你,不可能真的为难你,便如此为所欲为,你说,你春之圣使是不是更叫人可恨 ”
  “陛……下!”兰飞颤喘着声,对方竟咬住她的喉咙。
  “怕吗?春之圣使,怕朕真咬断你的喉管?”意念传达的声音,充满令人不寒而栗的威胁。
  “您呢?陛下!”有限的距离,凭着感觉,兰飞倔然回应,“您难道不怕我用力一挑……”脚背抵在月帝的重要部位上,“会让您绝后呀!”
  情况顿成僵局,也更暗藏汹涌的对峙。
  “你敢威胁朕?”月帝虽松开了嘴,却没退离的意思,依然蛮横地覆在她身上。
  “是你先威胁我!”她气得加重脚上的力道。
  “飞飞,这个举动只会让你得到更大的教训。”月帝蓝瞳更见暗沉,出口的声音有些紧绷。
  “那就试试,谁会先得到这个教训!”为了表示自己所言非虚,她的脚趾更挑向对方,得意地看到那张总是高傲逼人的俊颜闭眸粗声一喘,额角还有些青筋绽浮。
  “飞飞,记得朕曾在梦中对你说过什么吗?”月帝的气息转为浓浊不稳,“你虽是代表繁衍和生机的春之圣使,却不曾涉及过肉体的欢愉。”
  “笑话!那又如何,跟——”跟现在有什么关系还没说出口,就发现月帝胸膛的沉重起伏和脚背上传来的变化,“你……”她涨红脸,蓦然知道他所指为何!
  没有经验,不代表她没有知识,缓缓放下造孽的脚,兰飞现在的脸色有别于月帝满脸的激狂,铁青加惨白,气恼自己为什么每次面对月帝,都鲁莽地把情况弄得更糟。
  “陛、陛、陛下,不如先深呼吸一大口气,我、我虽、虽、虽是春之圣使,但是也会、会、会一点冬的本领,可以挥、挥一点雪花出、出来……降、降火。”她的声如风中落叶,抖抖抖。
  眼睁睁看着衣服被扯开,兰飞大气都不敢吐一口,因为对方每一根手指的力气好像都在警告她——再嚣张,有你好看!
  “这把火是你点的,就由你亲自来灭。”月帝向来优雅的唇,此刻像狼般邪恶扯开,“别逼朕对你动言灵,知道吗,飞飞。”
  兰飞倒喘一声,阵阵的悸动,由扯吮中传来,知道此刻的自己力气、灵力根本比不过对方,挣扎也于事无补,月帝又是不能得罪的人,大势完全不属于她,呜,很气人,但是——她这个人最知道顾全大局了,干脆认命算了!随即双手一摊,一副任人宰割的就义模样。
  大不了失身而已嘛,又不是会死人!反正成年以后,她也没打算死守贞节,只是一直没机会用,况且,天下有多少女子哈死眼前这个超美大俊男,就当堂堂银月古都的月帝正在服务自己,这么一想,胸口的郁闷果然畅通不少,可是……
  看那颗金灿的头原本还埋在胸口,现在一路滑过腹部、肚脐,而至——
  “飞飞!”月帝捉住那想急速退开的脚踝。
  “你、你想做什么?”她拉紧身下被解开的衣物,紧挨着床柱,只见对方捉住她的左足,目光、神态充满饥渴,兰飞忍不住咽下惶恐。
  “你说呢?”月帝邪气一笑,将手中的裸足移到唇边,“凌乱的白发又衣衫不整的你……会逼疯圣人的意志。”
  兰飞喘息地看他竟啃咬起她的脚指头。
  “你知道朕多想要你吗?”蓝瞳亮得像燃起火焰,凝锁住她,“别想跑,飞飞。”他弯起手臂,钳住那想缩回的修长玉足。
  “月……月帝……”威胁的身躯再次逼到眼前,大掌顺着光滑的腿肚摩抚而上,一种连自己都不懂的哆嗦令兰飞无措。
  “朕一直好想……品尝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看你每一种神态……”沙哑的热语,双唇再次来到她的唇瓣轻磨着,“飞飞……我的飞飞……”
  闭紧了双眼,抿紧了唇,兰飞五官皱拧一团,原先豁出去的勇气早不复在,对情欲的陌生让她慌乱,极力抗拒对方在身上所挑起的感觉。
  可恶的月帝、讨厌的月帝、刻薄损人只会仗势压迫的月帝,别想她连这种事都屈服。
  性倔的她,虽秉着坚强的意志,却在他的手进一步动作时,兰飞眸瞳倏张,猛然一推,翻身就想跳下床,月帝却更快地揽住她的腰身。
  “不要——放手——快放手——”
  “飞飞,别逼朕定住你!”
  “又想用言灵威胁我——”她挣扎愤喊。
  “要定住你,不是只有言灵——”月帝粗暴地将手臂收紧,另一手狠力将她按入怀中。
  腰际骤来的力道,骨骼倾轧痛楚,令兰飞连呼吸都像快要被扼断般!
  “天御……”她忽唤出他的名字。
  这声呼唤,果真令月帝怒绷的神色一怔。
  幽幽望着对方,不掉泪,紫瞳浮现水雾,这副模样比实际求饶更勾动人心,束缚的力量缓然渐松,大量的空气像又顺畅进入。
  黯然垂首的兰飞,掩唇吸着鼻子,露出令人少见的脆弱,唇角却是高撇着,知道只要自己唤出这个名字,月帝多半息怒。说她狡猾好了,谁叫月帝吃这一套,真有必要,虽不合她的个性,她也不介意为之。
  正当兰飞小心地想退出身后人的怀抱时,困锁的力量忽又回来,这一次另一手抚上她的咽喉,扣住且逼她仰首,望入那双令人战栗的蓝瞳。
  “春之圣使,你当真叫人可恨!”他俯唇,抵着那愕启的唇瓣,开口道:“不准动,飞飞!”
  熟悉的无力感再次传来,兰飞被横抱起,头枕在月帝屈膝坐起的腿上,一切如梦境中的场景。
  “接下来,该怎么样对你呢?”优雅中带着戏谑的声撩动耳畔。
  “身为圣君,一再做出下流行径,你欺人太甚!”兰飞咒骂。
  “身为光城圣使,却一再欺骗敷衍君王,你似乎没立场指责朕。”月帝手指抚着她气得通红的脸颊。
  “是你错,明知道我根本就讨厌你、不喜欢你,却仗权势迫我就范,可恶……可恶……”她咬牙,声却哽咽,这一次可真是为自己的动弹不得而强忍着不泣。
  “飞飞,别伤心。”月帝亲吻她的眸,对她忽来的情绪转变,充满包容与安抚,“你真这么不喜欢朕吗?”
  “当然了,霸道、强势,只会动‘言灵’整人,害我每次想到要见你,就烦得睡不着……”越说,连日来的委屈化成泪珠滑下。
  睡不着,怪他?“是朕的错,朕以后不再对你动言灵,好吗?”吮掉她的泪,月帝柔声哄着。
  没想到怀中的人儿更加声泪俱下,像一股脑儿地把积怨爆发而出,完全没发现自己被言灵定住的法力已解除。
  “我讨厌你年纪比我小,力气比我大……”她捶着那堵犹胜女子的雪瓷之肌,却依然有着属于男性的厚实胸膛。
  这也能怪他?但是面对在怀中闹脾气的她,月帝漾满柔情。
  “更讨厌你……老对我做那些胡来的事,害我越来越不像自己……”无法掌控的感觉,她害怕。兰飞抽噎地要揉掉眼泪,却被眼前的人握住手腕,温柔地再次吮去她的泪。
  “别这样……”
  “怎么了?!”
  “不要再亲我的眼睛了。”讨厌,为什么她老有想流更多泪埋进他怀中的念头,好可怕,她猛摇头想甩掉那种画面。
  呵。“好。”他改亲她的唇,不停啄吻 那倔抿的红唇。
  “叫你不要亲了,你还亲!”兰飞转头避开他的吻。
  “再唤一次朕的名字,朕就不再碰你。”
  “真的?”
  “你若不愿意,朕就继续。”说着便作势要再往她颈子而去。
  “天御。”她唤,一心想赶快离开他的怀中、他的身边,因为只要跟他在一起,自己就变得很奇怪。
  “再唤一次,飞飞。”他环住她的腰拉近她,蓝瞳深凝诱哄着。
  “天……御。”温柔而专注的神情,最令兰飞不敢正视,不禁别开目光。
  “飞飞,朕好想吃了你!”
  才以为可以离开的兰飞,马上为他接下来的话而震住。
  “你看起来是这么秀色可餐,令人好想咬一口……”
  “你……你说不碰我。”兰飞吓得想推开他,对方却将她的双手钳制在背后。
  “这是惩罚你,竟然真的这么迫不及待地要离开朕,明知道朕这么喜欢你,太无情是不行的,飞飞。”他贪婪的唇齿毫不留情地掠夺。
  “你、你、你——简直无赖——”
  完全和她要离开银月古都时一样,掘个陷阱要她跳,再以此为名地戏弄她。
  “飞飞,乖一点,否则到明天,只怕你灵力剩不到三成。”月帝制住想抽退身躯的她。
  “我不再听你胡说八——最差劲了你——”折磨的唇挑逗覆住时,狂乱的感觉升起,兰飞抗拒,奈何灵气、体力皆未痊愈的她,只能不甘地任由对方燃起快要被吞噬的热焰。
  “咳,月帝陛下,妖精族的长老来了,正在前厅候着,得劳陛下您即刻接见。”门外是席斯清喉咙恭请的话声。
  天救我也!这是虎口下的兰飞快痛哭涕零的感动,从来没有觉得那个只会坑人的席斯,声音这么像天籁福音。
  “以你席斯大神官,有足够的地位和能力应付,何须朕亲自出马。”没放过怀中人那副如蒙大赦的神态,眸瞳眯凛起。
  随即,层层白纱内传出痛呼伴随着锐喘抽息,最后是一声尖叫!
  “陛下、陛下,来日方长,千万别一次欺负完——分多次会比较有看头——”席斯赶紧擂门高呼,否则他往后没戏看就不好了。
  呜,她一直怀疑席斯是一种很邪恶的恶魔化身,然后藏身在光城圣院当卧底,否则怎么说得出这么灭绝人性的话,还以为他很有同伴情分来仗义援手,结果却是为了自己的乐趣,福音成魔咒,兰飞抽噎想着。
  “飞飞,为了你好,在荒魁之原这段时间,你最好日夜都别离开朕身边太久,否则你很快就尝到这苦果。”床边的月帝整理好衣着,倾身俯视埋在白色床海中的人儿。
  狠瞪而来的瞳眸是一副“你疯了”的神情,不敢置信有人独占欲强到这等地步。
  “这是为你着想,若不信,动动法力来退去朕留在你身上的印记,就会明白。”说完吻了一下怒目以对的她,悠然离去。
  “做梦都别想我会再见你——”她握紧拳头气喊着。
  “你会的,春之圣使,朕等着你。”那股意念的声音再次透过白纱传来,充满笃定与意味深长的笑。
  门外,见到来人丰采灿耀的模样,席斯探头望向寝宫内,却被挡回。
  “陛下这么精神焕发,那……那兰飞她……”不会挂了吧?!
  “还活着。”冷睨他一眼,月帝转身径自往前走。
  “活着!”涵义太深了,“活着分很多种,剩一口气的活、苟延残喘的活、动弹不得的活——”
  “朕让她连下床都得要有勇气,你说是哪一种?”
  席斯弹过手指,马上注解:“羞于见人的活。”
  君臣二人的对话渐行渐远,却无误地传入寝宫内。
  “臭月帝!我一定要你好看——下流、低级——性格恶劣——”兰飞拼命捶打枕被,切切磨牙,“什么圣君……根本是……色狼一头……竟然……”想到月帝留下印记的方式,她全身就像被大火热炒的虾子一样,透体通红。
  支起身,薄被滑落,只见那美丽的肌肤烙着齿痕,当时月帝忽然重吮咬住,她痛叫,随即身上传来一阵凉,原就被解开的衣裙此刻扬散床下。
  “干什么!”还来不及反应兰飞惊恐地看到那颗金色头颅又贴到她身上。
  “住手——月帝——”
  情欲的刺激让兰飞双手压住了紧咬的牙关,因为逸出的声都像带着泣音,她不愿示弱地硬忍住,但意识已快被这种冲击搅得一片眩茫。
  “不……”猎食的舌绵密来到腹部的肚脐兜了一圈,意念的声音响起,却不似往常沉稳,而是喑哑的。
  “飞飞,朕说过,太无情是不行的,既然你这么不将朕放在心上,那就留在身上吧!”
  半昏的脑袋不解他的话,失焦的迷茫双瞳抬眼望去,顿然精光锁视。
  一尾盘踞的金蛇,蛇头仰首在肚脐上,灿如主人的月华般耀眼,眨着火红赤炯的宝石之眼,绵长的蛇身蜿蜒往下伸展
  “啊——”对蛇畏怯入骨的兰飞,哪堪这么一尾栩栩如生的东西烙在身上,当下引吭大叫。
  “这是朕给你的印记,也是惩罚。”
  挥也挥不掉的图案,吓得她抓过被褥卷起,想眼不见为净,恶魔的声音却再道——
  “这条金蛇有朕的结印力量存在,再有欺瞒耍弄朕的言行,小心它会绕到你脖子上。”
  啥!这条金蛇会动吗?那不就是——活的。哗!掩不住想象力的发作,她僵硬了好久的身躯,动都不敢动一下,总觉得那尾金蛇已经化成真实,正从腹部蹿上。
  始作俑者扬长离去,还不忘再撂威胁,完全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嚣张样,气得她五脏搅六腑,想尽各种狠辣杀人法,却是连动都不敢。
  “死月帝——”吞忍满身的尴尬,兰飞扳着手指,关节无一处不嘎啦作响,“本圣使跟你这乳臭未干的家伙仇结大了。”
  月帝年仅十九岁,众人却公推他有超龄的稳重,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举动,固然是占有欲的表现,兰飞却觉得更像恶作剧,明知她怕蛇,还故意恶整她,就像一个要引人注意的小孩,喜欢使坏来让人印象深刻,只是用那种淫荡的下流手段,在她身上烙一条金光闪闪会滑动的玩意儿,这就不只让人印象深刻,还让她大有此恨难消的愤慨。
  “哼,老人皮少年性,什么超龄稳重成熟,骗人的!”打完枕被的拳头改为一指功,把枕头当成那张令人痛恨的俊颜,拼命地戳、戳、戳,戳到枕头处处见洞羽絮飘飞,“真实的你就是个幼稚、不成熟、无耻、别扭、刻薄、令人可笑的下流胚子!”
  完全不想自己的举动更像个小孩,只是不停地咒骂狠戳一通,直到手指“啪”的一声,差点骨折才又痛哎哎地停手,最后以一声“我跟你势不两立”的怒吼当结尾。
  “呼。”大骂发泄完之后,还是得面对现实,如何起身?
  被褥下的兰飞,颇有进退不得之感,掀开会看到,不掀怎么退去印记,天呐,一条跟活生生没两样的东西就在她身上,光想就疙瘩掉满地。
  思忖片刻,她伸出右手,紫瞳一凝神,掌心渐渐绽出白光,消去上的齿印,便隔着被子将掌心放在腹部,浅显的疗伤法力她还行。
  用足了灵气,想借由腹部的传递消退 印记,然而强力的晕沉再次袭来,甚至猛烈到她整个人差点昏厥过去,全身呈现力竭的虚脱,完全和先前一样,只要一动力量就会有这种反应,这是怎么回事?
  若不信,动动法力来退去朕留在你身上的印记,就会明白。
  月帝离去前曾这么警告她,莫非他真动了什么手脚?
  兰飞看着双掌,抚着额上的封印之处,再怎么说月帝的力量是清圣的,不可能会与她的封印之力相冲,沉淀仅余的灵气后,她面色剧变,明白了一件事。
  “这下……完了……”她哀嚎,忙想跳离床铺去拿衣服,不经意又瞥见那金光灿耀的蛇头,血红的双眼正邪恶瞪着。
  候在门外的侍女听到寝宫内传来石破天惊的尖叫,连忙冲进去。
  对兰飞而言,从跟月帝认识后,大概就跟尖叫结拜了。
  “飞飞,你恢复得真快,我还以为你要躺个三五天才能起床呢!”见到她依然是那副朝气勃发的模样,席斯惊叹。
  “我又没受重伤,干吗躺那么久?”
  “你不是被月帝……我想以月帝的天生神力,可能……”再怎么说,他都担任过月帝的老师,学生那非人的能力和脾气他很清楚。
  “够了!”兰飞俏脸涨红,气恼道,“本圣使的尊严和清誉已经被你席大神宫毁得差不多了,再胡说八道,杀同伴的事我真的会干。”
  “喔,原来还没呀,嗯嗯。”席斯搓着下巴,满意自己探到的真相,“总算未来还有好戏可以看。”
  好戏!兰飞柳眉高扬再深呼吸放下,不停告诉自己不能生气,想想“忍”这个字的美德,尤其现在的自己还得仰仗眼前的人。
  “飞飞,不舒服吗?”席斯打量她,“怎么半边脸像在笑,另外半边脸在抽搐。”
  “会吗?”她拉长声音,用力挤出微笑,“可能刚到东方城堡水土不服吧!”
  “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找我算账呢!”幸好、幸好,他拍拍胸口。
  “算账?”
  “就是你怕蛇的事,我不小心透露给月帝知道的。”
  “又是你干的!”就知道凶手是他。
  “哎,月帝小时候涂鸦最好的就是蛇,结果我就说溜口了。”
  “你随意地说溜口,可害惨人了。”死月帝,涂鸦到她身上来。
  “月帝从小就顽劣,非常喜欢用对方害怕的事物来整人。”他忽附到她耳边,悄声问:“月帝生起气来,连我都不敢领教,这一次你让他不只生气而已,没对你怎么样吧?”
  “他——”愤慨的话正要出口,却见席斯那摆明等着看好戏的兴奋,兰飞压下出手的冲动,拉高两边的唇角,“没——怎么样呀!”
  “没怎么样?!”高扬的情绪顿然颓丧,“不可能呀,我明明告诉月帝,在你身上标个记号,就不怕你跑掉,看他双眼要喷火的样子,应该会有动作呀,嗯,难道我说得不够清楚吗?”
  对他的喃喃自语,兰飞是阵长长的深呼吸,再缓缓地吐气,暗暗发誓,等自己灵力恢复,一定要把席斯打到后悔出生在人世。
  
  PAST3
  
  “飞飞,我看你真的不太对劲,怎么呼吸一抖抖的,保重身体呀,在荒魁之原我还指望你当靠山呢!”
  身为圣职者首先要懂得“贪生怕死”,留有用之身,才能散播恩泽给世人,所以打架、战斗这么危险的事,就交给有暴力惯性的同伴,他只负责祈祷胜利,因为爱护生命就要先从爱护自己做起。
  “席斯。”想起目的,兰飞努力扯开笑容,“虽然在光城圣院我们努力的方向不同,你往神学之路、我往圣使之职,但是对你的聪明、能力还有丰富的学识,我直充满崇拜和敬佩。”有过和月帝尔虞我诈的经验,口是心非越来越难不倒她。
  “唉,我这么苦心隐藏自己的能力,没想到还是被看出来。”果然哄得席斯眉飞色舞。
  “其实大家都不了解你,以为遇到危险你总是躲在后面,但是我明白,你是把表现的机会让给同伴。”三言两语把他的贪生怕死改为情操不凡。
  马上,一双感动的手,握紧了她。
  “飞飞,天下知音唯你,不枉四季司圣中,咱俩交情最好、默契最足,虽然这句话我对很多人说过,但今天讲的比较真。”
  “我了解。”兰飞也反握住他的手,“虽然你年岁有好大一把,让我怀疑是不是该称呼你大叔,但年龄从来就不是我们友谊的隔阂。”
  “当然了,飞飞,以我俩的交情这还用说吗?”席斯也下重码回应,“而且我不过长你三岁再加三岁添个四岁正好成十,十根手指都数得掉,叫我大、哥哥就行了。”
  “怕是不够尊敬,尤其以您在光城圣院中的地位,是该唤你一声席斯大叔。”
  “言重了、言重了,论起地位,小弟才该称你声兰飞大姐。”
  “怎么敢、怎么敢,大叔。”
  “好说了、好说了,大姐。”
  就在他们互相握住对方的手,搓来推去地互道敬称时,一声低咳打断。
  “哟,大伯来了。”
  “大伯7”谁呀?席斯回头。
  “飞飞,找我们来到底有什么事?”紫微揉着额角,向来正经的他,对今天这两人实在只有肠胃翻搅的感觉。
  “对呀,飞飞,我都忘了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屁了一长串,席斯才想起。
  “其实有件事得告诉你们。”
  润了润唇,兰飞终于开口,随即午后的园林里,传来两个男人的询问声。
  “灵力没了!”席斯、紫微不敢置信。
  “不是没了,是减少!”兰飞无奈道,“就好像流失掉一样,我现在的灵力剩不到平常的三成。”
  “这……可不好”席斯转向紫微,诚恳握住他的手,“紫微,我一直觉得在光城圣院里,咱俩交情最好、默契最足,虽然这句话我对很多人说过,但是我对你讲得比较真,在荒魁之原遇到危险,你可要保护我呀。”
  死家伙,小人德行,马上倒向。兰飞啐声。
  “别再胡闹了!”紫微面色凝重,“后天就是三界钍约之期,到时得要四季司圣共同结印,开启神道迎接上父亲临荒魁之原,现在飞飞灵力不足,要如何是好。”
  “光要四季司圣同时聚集,都不知道有没有把握了,烦恼那种事干什么,大不了叫隐藏在最高层的三位神祭司出来开道护送,事情不就解决了?”
  两对杀气腾腾的眼,马上对准席斯。
  “就是有你这样的心态,才会有不团结的事情发生。”
  “这种事也要神祭司出来,你当我们四季司圣是死人吗?”
  “都到这时期了,四季司圣中的另外三人连个影儿都没见到哩!尤其冬身陷妖魔界,我看……”话还没说完,已收到锐眼穿心的警告。
  “怎么样?”两人同时朝他喊。
  “嗯哼,我是说在这种三界的灰色地带,别说等到三界钍约之期,光平时就很危险了,飞飞你得小心。”
  “这倒是挺令人担心的。”总算像句人话,紫微抚额思量。
  “所以才找你们来呀,看你们有什么办法?”
  “跟昨天的三个妖魔脱离不了关系.否则月帝不会检视完飞飞,坚持要她留在自己寝宫内。”席斯道。
  “昨天”兰飞震惊,“跟那三个妖魔 对战已是昨天的事,我睡了这么久?”醒来天色明亮,她以为自己不过昏睡片刻,原来已是第二天下午。
  紫微颔首,“月帝说你情况可重可轻,一直陪在你身边,直到今天他得接见贺格公爵派来的人,才暂时离开。”
  “我跟月帝……”共寝了一天一夜。
  “如果你担心月帝乘人之危,以你灵力会流失的情况看来,我想你可以放心。”像知道她的不安,席斯环胸道。
  “什么意思?”
  “四大圣君的灵力都来自自然,只是因其特点而有不同,可以说他们本身都是自然的媒介,而月帝就是因为能汇纳星月之气,才有这么强的结印力量,尤其荒魁之原昼有双日,夜有双月,来到荒魁之原月帝的力量更强,他能以自己的灵气替你净化任何魔气,哪怕这个魔气的主人能力不下于魔皇大公。”
  “我身上有魔气!”兰飞不敢相信,“对方还是不下于魔皇大公的人?! ”
  “你有春之印守护,一般魔气侵不了你的身,但是对方若是魔皇大公这等力量的人就难说了。”
  “可是鸠暗、焦独有这样的能力吗?”惟一直接跟她对上的便是这两人。
  “如果你没与那个黑发女子交手过的话,就看你是否接触过什么力量很大的东西?”紫微沉思问。
  “力量很大的东西?”灵光一闪,她想起了,“那颗石头,一定是!”
  “石头?!”
  兰飞将始末说了一遍。
  “握住它简直连生命都要被吸尽一样。”
  “有这样的事,想来那颗石头的主人定非寻常人。”紫微惊叹。
  “但是……”席斯有另一种看法,“应该有人暗中助你才是,否则以这颗石头的力量早抽干你的能力,哪还会让你唤得出青泉杖。”
  “有人暗中助我?”可能吗?兰飞蹙眉,“这但跟月帝乘人之危有什么关系?”
  “难道你没发现只要在月帝身边,灵力流失的情况就不严重,就算动了力量,灵力骤失,但是只要你跟月帝……咳,亲近点,情况也会改善。”席斯婉转提点。
  “这……你是说……”兰飞不禁想起,这次相见,月帝一反常态地执拗。
  “朕可以告诉你,这段时间你若离开联身边太久,便会如此。”
  当时月帝坐在她身边,替她注入灵气,让她恢复失掉的力量。
  “飞飞,乖一点,否则到明天,只怕你灵力剩不到三成。”
  面对挣扎反抗的她,月帝依然坚持要得到她。
  “……在荒魁之原这段时间,你最好日夜都别离开朕太久,否则你很快就尝到这苦果。”
  最后,月帝虽放过她,却又再一次警告她。
  “月帝的力量既然来自自然,与春之印本质相同,只要你在月帝身边,流失的灵气会获得补足。”见到兰飞异样的面色,席斯知道她已猜到。
  “难怪月帝会说飞飞的情况可轻可重,但是灵力获得弥补,不是根本的解决之道吧,要如何才能恢复?”紫微皱眉。
  “你还不明白吗?想解决,一是找这颗石头的主人或者与这颗石头的主人有同等能力的人,另一种就是净化飞飞体内的魔气,这件事只有月帝行。”
  “月帝有办法!”紫微松口气,“那就不用担心了。”
  “但是方法只有一种,得看飞飞愿不愿意。”
  “什么方法?”
  “唯一的方法就是跟月帝结合。”兰飞沉着声道。
  “什么?!”
  “这是唯一能净化我体内魔气的方法,对吗?”月帝此次会不惜一切也要占有她,是因为……三界钍约之期迫在眉睫……
  席斯一叹,道“月帝自幼便接受星月之辉的洗礼,可以说他一身的气与吐息都是灵气孕育,就因如此他才能以年少之龄而成圣君。”
  “他……这么对我,是为了三界钍约之期……”不知为何,一阵淡淡忧伤袭上,说不出来的抑郁横于心头。
  “自然之气向来吸引春的本质,就算你对月帝不作感情之想,应该也不会排斥,为何对他有这么强烈的反弹,飞飞,你真的讨厌月帝吗?”席斯的话像要洞穿她的内心。
  “我讨厌——讨厌死他了!”兰飞忽地激动回应,“自从见到他,我的世界全走样,自从见到他,我变得都不像自己——到现在,还得巴着他的恩泽,我才能恢复!”
  正想安慰她的紫微,却见席斯拍拍她的肩。
  “飞飞,别难过,就算你真不愿意,不会有人勉强你,我们都是你的支柱。”
  “席斯……”
  “但是——”在她动容的表情中,席斯接着道:“面对现实会比较好,如果你不喜欢月帝对你怎么样,那就换你去对他怎么样,以月帝的美色,摧残他很简单,不难下手的,你说好不好?”
  树阴下,传来令枝桠上的鸟儿都为之一震的撼动。
  “死席斯,不愧是月帝那个臭小子的老师,一个是圣职者、一个是圣君,师徒俩的心术全下流无耻。”她愤怒吼完即拂袖奔离。
  “飞飞……”紫微唤之不及,只好协助被压在大树下的席斯起身。
  “真是暴力女,不过实话实说,不听就算了,何必撂倒我,还打断一棵树来压我。”扶着作痛的腰身,席斯大叹好心没好报。
  “失去灵力她已经够难受了,就别拿她最介意的事刺激她,真是……”说到一半的紫微,看到前方那又跑回来的白发人儿。
  “哟,不会是想通要顾全大局了吧”揉着一身疼的席斯道。
  两人就看兰飞朝他们快速奔来,且有不打算停下的冲势。
  “飞——”
  终于知道她要做什么的紫微,已来不及阻止,就见起身的席斯再被撞倒,随即一阵乱拳,最后再补一脚踹飞他。
  “混蛋家伙,在银月古都我就想揍你了,不多打你几次,还真是对不起自己!”啧,弹掉身上灰屑,方才一路上越想越不甘心,干脆跑回来再扁他一次。
  “飞飞,你……”对要再次离去的她,紫微开口。
  “怎么样?”她叱问。
  “晚……饭前回来。”
  “哼!”
  目送傲然离去的背影,再看看被一脚踹到湖心里的家伙,紫微对自己的同伴,常有无奈的摇头之叹。
  
  PSAT4
  
  “要我巴着月帝,求他对我怎么样——”懊恼浮现额头,“做梦!”
  恨!一拳捶到大树身,厚实的木头传来噼啪绽裂声。
  “别说我不愿意——光本圣使的身份,也干不出这种事——”
  怒!“轰”地一脚,横扫已受荼毒的树木,树身摇摇欲坠。
  “该死——”
  火!手刀劈去,无辜的大树终于应声颓倒。
  不能动灵力,干脆发泄武力。
  “自然之气向来吸引春的本质,就算你对月帝不作感情之想,应该也不会排斥他,为何对他有这么强烈的反弹,飞飞,你真的讨厌月帝吗?”
  席斯的话不停回荡脑海。
  “讨厌他吗?”她烦闷地坐到地上,仰首长唱,喃喃道,“如果只有讨厌……一切就好办多了吧!”月帝身上的气息,像水揉和着森林般清新,却又带着宁谧的祥和,吸引了“春”的本质,又何尝不是吸引住她,只是她越来越害怕这种感觉,好像上瘾般, 每当接近,只想沉溺
  但是她不能沉溺,若沉溺了,对方却像父亲和苍一样都离开她了呢?没有一个人会真正留在身边,所以她不能上瘾、不能付出感情,不能……想起苍,蓝瞳不禁掠过一抹愁,好多年了,“他”会在哪…
  “启、启禀兰飞大……大人……”颤抖的声音传来。
  “什么事?”一名小侍女畏缩地站在前方。
  “有人送……送来这盒子,指名要给兰飞大……人。”小侍女被眼前狼藉的景况吓住,传闻美丽又优雅的月帝陛下很喜欢这位兰飞大人,会不会是误传呀,因为这位大人显然有暴力倾向。
  “给我的,谢……”接过东西,还来不及道谢,对方已一溜烟跑掉,“东方城堡的人真害羞。”她抓抓头。
  兰飞检视手上的东西,一只银盒,模样精致,倒不怕有什么不诡的东西,因为邪恶之物是进不了东方城堡的。
  荒魁之原有谁会送东西给她?好奇打开,莹莹光辉绽射,盒中躺着一颗明灿异常的宝石。
  “这是……青珀!”紫微几乎不敢置信,看似诡谲的变化之彩,不解之人会以为它是魔物,但兰飞能感觉到它隐然透出的清圣之光。
  “冬为了它而入妖魔界,青珀为何会在这出现?”她震惊又诧异,“翔呢?翔在哪?”青珀在这,弟弟却生死不明,兰飞慌了
  此时掌中的青珀散出热,不是令人难以忍受的赤炎,而是热得像流进体内的暖流,缓畅遍及周身,像一股无形的温柔层层包住她,随即夜幕罩下。
  面对一片寂黑的转变,兰飞皱眉,虽不知怎么回事,但是心中却平静,须臾,耳中传来喧哗声。
  “这个人是四季司圣中力量最高的,众人务必小心。”
  “备队人马谁先找到,放出消息,大人有令,万万不得伤害此人,否则将领受君上的震怒。”
  “我们能擒住他吗?”
  “放心,在这,他的力量发挥有限,只要谁能捉到,就能有机会觐见君上。”
  这个机会让每个人都振奋,此时明亮的光渐渐绽入兰飞的视线,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奇幻的彩色世界,相当瑰丽与缤灿,“她”仿佛置身在满是银杏雪花的树叶中,面对底下群剽悍的武士们,“她”竞开口了。
  “想知道与雪争逐会得到什么吗?”淡淡的笑,冷冷的调。
  兰飞诧异,这不是她的声音!
  当“自己”随风纵飞时,带出漫天雪花,好几个武士顿然倒地,底下一片大乱。
  “风起雪飞,还喜欢这个刺骨的寒吧!”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调,这……这个人是……
  “她”缓然飘立在一株雪白杂着粉色花意的大树下,看着那粉白色落英纷飞,伸出手,“她”接住了那粉色的花瓣,不是樱花瓣,却有着相似的形貌。
  垂眸,淡抿着笑容,轻唤:“飞飞……”抚着掌心花瓣,“你正追着我的踪迹而来吗?”
  清风掠起,掌心的花瓣飘落,如泪洒下。
  “姐姐,请你别难过,我一定会回去。”
  热酸了她的心,兰飞再也忍不住大喊:“翔——”
  她忽又像遥立远方,看着这一幕,粉白花色下的银发少年,无瑕之美的俊逸,不曾改变的是他眉宇那份淡漠,纷飞落英中,清灵得不似现实中人,周遭武士团团围住。
  这是——冬到妖魔界的情景
  景色顿变,“她”已置身一处偌大的绿茵喷泉旁,天空织染昼、夜双彩,薄有晓意的晨光斜透枝叶茂影,蔚蓝晴空交错暗夜魅色,没有星子跃动,却充满暮色掩映与亮绿的光影驰骋。
  前方,一个高挺修拔的人影,背着光,虽看不出面容,但兰飞发现“自己”,也是翔的心掠过抹浮动,随又敛去。
  “翔,不高兴吗?”温和的声音,轻问着。
  “臣请大公将青珀赐还,让臣得以回圣院复命。”
  大公?!这个人是……魔皇大公!兰飞震惊。
  “只要你愿意履行远古时期的承诺,本君会将青珀交给你。”
  “臣非大公所认定的人,更无大公所说的任何记忆,要臣如何履行?!”翔别开头,不喜这一再重复的话题。
  “你知道的,纵然经历数代,纵然时空已变,但本君锁在你心中的封印会让记忆传承,无论你为男为女,都摆脱不掉的记忆。”
  生生世世的枷锁,抛之不去的包袱,翔冷然迎视,“臣,没有记忆。”
  “你还是如此,从远古时期相遇,就不曾对本君假以辞色,更不掩藏你对妖魔的厌恶。”幽幽的声音,竟有哀伤。
  兰飞终于看清楚肯前的人,这、这就是魔界君王!她诧异!一头与眸子同色的金发璀璨,不同月帝那带着月辉柔泽的金发,此人像阳光凝化而出,全身透着光辉,犹如书中记载,顶着光环、神圣的大天使。
  对方执起“她”的双手,柔声道:“难道为你付出的一切,都不能换得你的心?”
  金色的眸光隐含凄然,带着悲伤眼瞳的魔王,连兰飞都忍不住为此而心湖一动,却发现翔沉下心来。
  “臣的心在青珀、在光城圣院。”翔抽回手,“若大公无事,臣先退下了。”
  “银天使!”身后的摩皇大公忽严声一唤,“想得回你的羽翼吗?想要回前世因你的虚伪懦弱,宁愿断羽也不敢取回的双翼吗?”
  怒火!一种被烙于灵魂的耻辱。兰飞明显地在翔的内心感受到。
  “就因为失去了这份圣洁的象征,你被打落尘世。”
  
  PSAT5
  
  冬闭紧双眼,天使的羽翼。神圣雪白的双翼,曾经翱翔高飞,最后断翼而堕到人界…断翼的天使,不再有任何荣耀……
  远古的记忆,纵然已成稀微的残存,唯有这烙印似的痛与耻,像扎在心头的刺!
  “臣……是光城圣使,对前世没有记忆!”
  再次被抽离的兰飞,立于另一端,看着这令人莫名惆怅的一幕。
  看着冷淡离去的银发背影,妖魔之君缓缓垂下眼眸,彼此拉开的距离,是那不变的昼夜双彩,奇魅而丰富,就像两人复杂的心境。
  纵然背对着,但是兰飞知道,翔在哀伤,因为风……送来了他的泪。
  恍惚的影像再变,兰飞发现“自己”奔跑于一道又一道的石墙门,长长的石道悠绵深长,令人有种不知前方是何事物的恐慌,“她”却只是飞速奔驰。
  直到尽头出现,前方竟还是一堵墙,但“她”发现自己速度不减地冲去,就在“她”以为要撞上时,竞就这么冲出石墙来到了外面,天空不同于那平时绚丽的色彩,举目望去皆是凄幽、阴暗,只有虚空一抹光,绽出蓝绿星芒,远处飓风漩涌,送来不安的气息。
  “冬之圣使,请你回头。”严肃的声音紧随而来,却见不到人出现。
  “怎么,连狼斗星都无法阻止你为主出头吗?”“她”冷嗤。
  “君上不顾本体在万年冰潭下,不惜冒着耗损魔元的危险,以幻影术见你,如今你想辜负君上一片心意,趁乱离开吗?”妖魔界正逢一百六十年一次的狼斗星大放,其星芒会与魔气互噬,连魔力也发挥有限。
  抚着腰上的小银袋,里面正是终于到手的青珀,“如果没有‘青珀’这个诱我入妖魔界的局,也不会有‘冒着耗损魔元’的 危险发生吧!”意味对方自作自受。
  “你又何偿没有任何算计。”回驳的声音犀锐讽着,“早就算准‘三界钍约’之期将至,君上得进入万年冰潭下,无法以实体相见才独闯妖魔界,你就这么害怕见到实体的君上?”
  “害怕?!”银发之人略眯起眸,却是不置辞再次迈开步伐。
  “站住!从远古时期至今,君上终于等到出现人界的你,绝不能让你离开。”
  “纵然是远古神魔,面对狼斗星,你连真正现身都不能,又还能发挥多少能力。”
  “无知”一声喝斥,前方张起五色光,挡住了翔的去路。
  “五色魔狩法!”兰飞听到“自己”如此说着。
  红、黄、蓝、绿、紫,每一道光所发出的气势令人吃惊,兰飞能感觉到连翔都诧异了。
  “好个折冲之破!”狼斗星下,每个妖魔界人能发挥的魔力不到三成,但眼前不到三成的能力,却已足够挡住他,看来远古神魔非但不能小觑,能力只怕都超越大司圣,与光城圣院的神祭司同等。
  “你不该惊讶,远古时期我们曾经交手过,银、天、使!”
  翔沉下面容,既没动手也没回应,唯有圣使权杖能突破这三成力的五色光,但置身妖魔界,如何唤来上界圣物?此时远方的天际忽地出现一丝不同于狼斗星芒的白光,他眸瞳亮起。
  “苍昊——”猛地扬声叱喝,风回游涌,毫光轰震大地。
  顷刻间,光化去、风停了,地上已空无一人。
  不同于先前与翔的同身同调,此刻的兰飞完全置身其外,看着黑云叠涌的高空,劲风盘旋,一只白色的大老虎驰骋于天际。
  坐在它背上的主人,拍抚着它项上的虎斑纹,有别于平时的淡漠,笑得充满稚子之情。
  此刻的翔额上浮嵌着属于冬之圣使的梅花印记,俊逸的面庞已转成女子的清丽,臂上挽着权杖“苍吴”,飘扬的银发灿耀夺人。
  四季司圣解开封印后,外形与性情皆有一定程度的变化,与其他同伴不同的是,解开封印的冬,性别由男子变为女子。
  忽然一股异常强烈的气袭来,只见前方一座高耸穿云的顶峰,坐着一个修长挺拔的黑衣身形。见到对方,兰飞发现白虎背上的翔震愕住。
  一身黑衣、黑长发的男子,手肘靠在随兴曲起的膝上,他没有回头,侧颜在扬飞的长发下,看得并不真确,只知他目光望着虚空,像在沉思。
  “狼斗星正盛,你……不该这样现身。”
  “你担心吗?”黑衣男子出口的声音带着雾气与冷峻,“是为自己,或者……为本君?”
  峰顶上二回首蓦然的面庞,兰飞惊讶!这人竟是魔皇大公。
  黑发魔王相当邪俊异魅,深暗的瞳眸,定如磐石,却带着股迫人的威胁。
  “无论为男为女,你都令本君着迷。”看着翔一身灵秀绝俗的女子模样,魔皇大公黑瞳深凝。
  兰飞诧异地看着于云端上对峙的两人,不解到底怎么回事。金发温柔的魔王l黑发邪魅的魔王!这二者全是魔皇大公?!
  “远古时期,你也是趁狼斗星离开,当时本君不顾一切追出,最后魔元重创,而你失了双翼。”见翔的异样神情,魔皇大公纵笑,充满嚣狂,也凸显那抹属于魔性的邪气,“前世,你那对雪白的双翼是被本君活活折断,如何,感觉到背上的痛了吗?银天使!”
  “住口——不要再说了!”仿佛被挑起了心中深处的某个痛点,翔怒喊。
  “我的银天使。”连眼都来不及眨,兰飞就见那抹黑影来到翔的眼前,大掌抚上那属于女子的嫣柔面颊,“从远古时期的相遇,本君的金色神性爱你,黑色魔性也爱你。”
  魔皇大公俯首,对那不动也不避的红唇印上一吻。
  “这一次,本君就放过你,记住,再次相遇,你要面对的是金色神性和黑色魔性皆存的本体,那是让上界尊皇和人界上父都忌讳三分,也是你避之唯恐不及的魔界之王。”
  金色神性和黑色魔性!远古神魔?!兰飞看着魔皇大公消失后,翔拭过额上冒出的冷汗,颓然靠在白虎背上,显然方才他并非如外表那般镇定自若。
  此时,另一道人影接近,翔像没发觉,只是埋在白虎颈背上。
  “危险——”在旁观看的兰飞不禁大喊着。
  翔依然伏在白虎背上,来人那对散着磷光的双眼充满敌意,手上持着一根青色细枝,闪烁幽绿芒光,与妖魔对战经验丰富的兰飞,一望即知那是相当歹毒的武器,一旦刺入体内,魔气将如酸蚀,把体内的一切化成血水。
  “翔——翔——”发现自己离这些画面越来越远的兰飞,发慌地伸手想捉住陷入危险而不自觉的弟弟,黑暗却再次降临笼罩。
  “不——翔——”她猛然睁开眼,自己还握着青珀,站在林木旁。
  拿起手中的青珀,她明白了这颗圣物吸收了冬部分记忆,也或者是冬下了封咒,将到妖魔界的情况借青珀传给她,唯有她握住青珀才能开启封咒。
  “这么说……翔最后见到的是……焦独!”那覆着斗篷的老妖物,竟想以如此狠毒的方法暗算弟弟。可恶!
  席斯一身伤又像落水狗般狼狈,在紫微的扶持下,不停哀声惨叫。
  “我一定要带这身伤去跟大司圣讲,还要跟光城圣院的司律庭投诉,身为圣使竟殴打大神官——我要上告——”
  “好了,先把伤养好,要怎么上告再说,目前……”紫微说到一半停顿住,愣看前方。
  “怎么了?”席斯循着他的目光望去。
  只见兰飞再次快速朝他们奔来。
  “还来!”席斯下巴快掉下来。
  “看来飞飞是想杀了你吧!”
  “不、会、吧?!”那种阵仗再来场,他还有命吗?
  火速冲来的人已逼到眼前,席斯吓得躲到紫微身后抱头大喊。
  “杀掉个爱好和平、洁身自爱、平时只行善不为恶的圣职名——将是天地不容——举世同哀的悲痛——啊——不要杀我——”
  就在他求饶大喊时,那道飞快的身影就这样冲过去。
  “呃——”席斯看她跑去的方向,“她想去议事大殿吗?”真是,早说嘛,吓死他!
  “月帝和一群人正在商议事情吧!”
  “没错,有我们光城圣院的人、四大圣君派来的人,还有荒魁之原的使者一”正揉捶肩膀的席斯忽停,“她去那干什么?”
  两人互看一眼,面色同时剧变。
  “飞飞——别乱来呀——”紫微拔足追上。
  “我的建议是胡说八道的——别信呀——”席斯也随后大喊,却又马上改口,“要做什么也等我到场——不要让我错过任何好戏呀——”
  议事大殿里,众人研议着“三界钍约”之期到来的防守。
  “月帝!”守卫拦之不及,猛然轰开门的兰飞,一副高亢的激昂。
  “飞飞,怎么了?”见她气急败坏的模样,月帝皱眉。
  “陛下,无论婚约或一切条件我都答应,所以——”她深吸一口气,道“我要灵气——”话说完,跃上议事长桌,对着主位上的月帝冲去。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就见她家伙扑倒月帝,然后在大家骇声惊喘中,抱住月帝的颈项,以久旱逢甘霖之势,覆上月帝的唇。
  席斯、紫微赶来时,就见坐在月帝身上的兰飞像似已吸够了灵气,手背一抹唇,得意道“焦独,哼”
  直到那身影跃起消失,众人才回过神,赶紧上前扶起被“强压”在地、“强吻”甚久的受害者。
  “哎呀,飞飞,月帝早晚都是你的人了,何必急于这一时,就做这点小动作呢,真是!”席斯的话听不到缓和场面的紧绷,反倒有错过精彩一幕的扼腕,“嗯,秋曾说过,东方的古老国度有种术法,叫采阳补气,不知道这种算不算。”
  “够了。”月帝抚揉眉头,神情莫测,众人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见他转头,对桌上 颗水晶球道:“大司圣,春之圣使是你的属下,你没话说吗?”
  “是本司圣的错,教导失当,以致冒犯了月帝!”水晶球映出灰白长发的老者,目睹切经过,老脸惭愧叹气。
  “她既有胆做出这样的举动,就表示她得负起责任,否则要置联的尊严于何地。”
  “当然,光城圣使个个敢做敢当,圣院定会给月帝陛下一个交代。”大司圣拍胸,内心很激动,因为他最想对亲爱的徒孙说的是——干得好!这下有众人的见证,还怕光城圣院和银月古都的关系不稳吗?
  大势已去,紫微摇头,这下兰飞完了,完全不用再想摆脱掉和月帝的婚娴,唉鲁莽的家伙。
  经过刚才那一幕,在场每个人都相信,传言中,春之圣使觊觎月帝的美色,欺月帝年少玩弄感情,于情于理,他们都得对月帝仗义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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