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找不到它童年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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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一朵雪花里进去
  从一场春雨里出来
  从一滴忧伤里进去
  从一朵欢笑里出来
  从一朵花里进去
  从一枚果实里出来
  从一缕星光里进去
  从一声鸡鸣里出来
  从一粒陌生里进去
  从一枚熟悉里出来
  从一支笔里进去
  从一把锄里出来
  从百里长川出来
  我变成一只美丽的蝴蝶
  我在诗歌的枝头翩翩起舞

电话是父亲的另一半


  手机的普及让许多家庭拆除了电话
  而我家始终没有拆
  就在我写这首诗的前一刻
  我刚刚把父亲打来的电话放下
  把父亲放下
  把父亲的话放下,又拿起
  父親老了
  记住什么就永远记住了
  记不住什么就永远记不住了
  我家的电话他已经打了十几年
  这个电话已经成为父亲身体的一部分
  我不敢拆啊
  那是我父亲的一半
  上下午,不知什么时候
  他老人家随时都会打过来
  吃饭了没有,吃什么饭了
  我泪流满面,我多么幸福啊
  一个小老头了,还有人关心着
  我的吃饭睡觉
  我把父亲的话拿起
  工工整整地装进我的心里
  我不敢拆啊
  父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爬过来

风找不到它童年的玩具


  时间崩溃
  如雪陨落
  稻草人的身子
  一截一截矮下去
  渐至遥远
  炊烟不再舞蹈
  牧羊人迁走
  丢失了羊群
  牧放着他生疏的楼房
  风翻遍村庄的每一处
  都找不到它童年的玩具
  生产玩具的村庄还在
  只是己老成另一番模样
  (选自《诗潮》2018年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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