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钱正在撤出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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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热钱的兴风作浪,有必要出台更为严厉的限制热钱离境措施。
  
  在“维稳”的大旗下,中国国内的投资者原来相信,北京奥运期间A股即使不上涨,也不会出现暴跌。但是,A股在奥运会开幕前后出现暴跌的事实却让国内利益相关者大为吃惊。谁在搅局A股?这不仅是一般投资者关注的问题,更是监管者应该关心的问题。据现在的观察,股价大跌一个重要原因是国际热钱正撤出中国。
  
  热钱正在离开中国
  
  根据有关统计表明,到2008年8月上旬国内中小散户和基金深度被套,国有金融机构被严格要求“维稳”,国内主力机构无论是基金还是解禁股的持有者,从讲“维稳”的政治高度看,不会在奥运开幕前后进行抛售;广大散户,人数庞大但单个资金量还是持仓量都不大,更何况在“处置效应”即卖盈持亏这种投资心理作用下不会主动杀跌,还希望能够借奥运的东风,能够坐等奥运行情而少赔或者赚钱。排除法一做,导致A股暴跌的始作俑者不会是国内的投资者,因此我们不得不放眼国际。
  如果我们转身过来,发现海外资金无论是公开的QFII还是前期为监管者注意的所谓各路地下热钱的行为可疑,它们很可能是A股行情的搅局者。
  一边是不看好中国股市的国际投资银行在舆论上不断放出中国A股的泡沫论,一边是美国政府通过各种路径要求增加QFII额度,同时又通过各种路径压迫人民币升值,国际资本的要求看上去似乎彼此矛盾,但细细分析,其实都有共同的最终目的,即如何从中国经济发展中获得最大利益。
  因此我们看到了一幅图表:就在中国股市8日和11日分别下跌4.47%和5.21%,创下了此轮下调的新低的时候,美元持续走强,拉动美国纽约股市大幅走高,三大指数涨幅全部超过2%,其中道琼斯指数涨幅超过300点。
  美国政府同时表现出了打压国际油价的决心。此前,国际大行都预测国际原油价格将破150美元甚至上升到200美元每桶。但是一夜间,美国政府宣布美元开始升值,加大向市场投放原油储备,从而给不断上升的原油市场大泼冷水。国际油价已经从150美元附近大幅下跌到113美元关口,在北京奥运开幕前后下跌20%以上,下探至三个月来低点。
  这样看来,美元似乎已经结束了历史性贬值过程,启动了加息过程。美元因为美元可能加息而迅速升值,本来在中国资本市场各个角落里游荡的热钱开始撤离中国。
  热钱近年来主要通过投机楼市、投资股权、投机A股等形式渗透到中国资本市场。此番巨额热钱突然蜂拥离开中国,回流美国,客观上起到了迅速稳定甚至拉升美股的作用。结果我们看到,次贷危机之台风中心的美国股市只下降20%不到的幅度,但中国A股下降了61%。
  
  热钱为何流出?
  
  热钱为何在北京奥运会前大规模离境?这种撤离又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热钱撤离将制造中国金融市场的恐慌,让投资者彻底失去对中国股市、楼市乃至中国宏观经济的信心;最终有能力操控中国资产价格的,将正是这些行踪不定、规模庞大的国际热钱。
  有人测算,中国境内的热钱本金及收益约有1.4万亿美元之多。如果其中1万亿美元本金在未来短期内集中离境,就相当于中国短期内增加了以7万亿元人民币计的股票、楼房等资本品的供应,股价、楼价和中国企业的资产价格(包括大小非价格)将持续下跌。不管这个估计的热钱规模是否成立,但热钱流出的效应,的确正在近期可以观察到。
  对中国股市而言,持续的大幅度的下跌,已经出乎投资者的心理底线,更出乎监管机构的心理底线。“维稳”的目标本来是防止因为行情下跌,投资情绪不稳定而产生的不稳定因素,现在看来,由于对国家政策的信任、由于对处置效应心理产生的近乎无可奈何心理的作用,中国广大投资者仍然相信股市总有一天会好起来,更不会因为巨额损失而出现情绪过分失去控制,特别是在严密的“维稳”措施下。热钱对A股市场的撤离、对楼市的撤离,直接产生了财富的负效应。近期中国楼市出现的熊市倾向,特别是深圳地区,与香港回归前热钱炒高当地楼市和股市再撤离,再反过来炒作有共同之处。
  
  热钱还会再次流入
  
  从短期看,现在开始到美国大选在三个多月时间,我们预期石油价格震荡中逐步向下的过程,美元将在次贷危机进一步扩散到欧洲后出现“虚拟”即相对的升值,美国地产市场在美国政府的大力扶持下可能起死回生,美股将出现一定程度的反弹行情。美国政府在美元阶段性贬值完成其政策目标即转移次贷危机后,必然在新政府上台后为恢复经济采用稳定美元的政策,美元稳定政策相对于前几年的大幅贬值政策,必然在汇市表现为相对升值。在这一前景下,已经在中国制造泡沫并实现其超额利润的热钱,将持续撤离出中国。
  但这不是热钱的终点。我们预计,经过1-2年时间大规模收购中国资产后,国外的巨量热钱将再次回流,2010年下半年开始有可能再次拉起资产大泡沫,然后高价卖给中国国内投资者。这种反复操作某个区域市场的手法,是国际热钱所惯用的。
  因此,面对热钱的兴风作浪,有必要出台更为严厉的限制热钱离境措施。如果姑息热钱自由流动,让上亿美元热钱自由流出,热钱必然会在奥运期间甚至更长的时间内继续打压楼市和股市,进而造成通货紧缩,迫使大小非股票低位抛售,进而制造更为严重的金融危机,然后热钱以各种名义再进入楼市和股市,以比现在更低的价格廉价购买中国资产,操纵中国资本品价格的波动于股掌间。
  
  另起炉灶应对热钱
  
  鉴于热钱的流动快速、规模巨大和破坏性大的特点,我们就得走不与热钱“玩”即另起炉灶的策略:
  一是迅速弥补热钱撤离后流动性不足的风险。我们认为“流动性泛滥”是一个伪命题,“流动性泛滥”是因为在过去的外汇管理体制下央行被动结汇的结果。一旦热钱撤离,流动性泛滥就有可能转变为流动性紧缺。当前中国经济就处于这种似滥实紧的状态,即流动性停滞于金融体系,但实体经济得不到流动性的滋养。面对国际垄断资本的挑战,将从紧货币政策转变为“灵活”的货币政策,虽然方向正确,力度还可加大,迅速弥补热钱撤离后流动性不足的风险,防止经济出现衰退拐点。商业银行对企业贷款额度,在目前扩大5%~10%信贷额度的基础上,还可视热钱撤离的情况,及时扩大信贷规模,满足国内企业正常发展需要,防止外资通过投资股权高额固定回报等形式控制国内企业自主权。
  二是维持人民币汇率稳定,打破人民币升值预期。人民币升值是热钱兴风作浪的基本前提,打破国际垄断资本操控人民币远期汇率的办法是开设人民远期合约。而维持汇率稳定,能够为水深火热中的出口制造企业进一步赢得生存空间。
  当然,国家经济金融安全的当务之急,是出台更为严格的外汇管理条例,从制度上遏制热钱大进大出。这样才能真正发挥宏观政策维持经济社会稳定的作用。
  (作者为华宝证券研究所所长,首席分析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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