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来了!快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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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5℃的寒夜里,10万仁怀人逃离家门,躲避即将从天而降的火箭。这看似不寻常的举动,却成了他们生活的常态,而突然其来的火箭,也给波澜不惊的小山村带来狂欢的气息。
  
  躲避
  
  “火箭来了!”
  九仓镇仁和村向阳组组长王宗刚,深一脚浅一脚,走家串户传递着这条重要信息。
  再过几小时,北京时间1月17日零点左右,川贵两省交界处的西昌卫星发射中心,将发射一枚“长征三号丙”运载火箭,把中国第三颗北斗导航卫星送入太空。贵州省遵义仁怀市包括九仓、龙井在内的四个乡镇,成为这次火箭助推器残骸的理论落区。
  最短的时间内,疏散命令下达到了中国庞大行政体系的最末稍。向阳组组长王宗刚所作的工作,就是动员本组全部村民,在火箭发射前半小时,必须离开建筑物,撤离到空旷地带。
  事实上,半个月前,遵义市就开始了撤离动员。一份逐级下发的疏散责任通知,早已张贴到九仓镇公共社区每一个角落。在龙井和九仓的主要街道上,在“踊跃报名参军接受祖国挑选”、“谁要火烧山林就让他把牢底坐穿”等颇具乡镇风情的标语旁,“坚决执行好07-38任务,保障群众生命安全”的大红标语也高高悬挂了起来。
  这里的孩子都会告诉你,“07-38”,就是这次火箭残骸回收任务的代号。以遵义市各级人防和人武部门为主组建的指挥部,早些时候在九仓镇中学誓师成立。领导们立了责任状,要保证落区无一人伤亡。镇上的宣传车在街道上巡视,喇叭高声宣讲。村民被告知,如果没有按时撤离房屋,出现意外伤亡后果自负。来自仁怀市人防部门的统计,当地被列为理论落区的4个乡镇,需要疏散人员10万余人。
  1月16日晚上的九仓,气温逼近-5℃。晚饭刚过,镇上的大人们就领着孩子,一起朝空旷的山野走去,原本热闹的街市很快变得空荡。村民的反应还十分沉着,毕竟不是第一次迎接火箭光临。在遵义市人防办交通战备科科长贤天喜的记忆中,1990年遵义开始承担落区工作之后,火箭少说有十几回落在本地了,村民对“躲火箭”的日子已经习以为常。
  对于整个贵州而言,头上掉火箭的历史也持续了30多年。1975年11月26日,中国首次用“长征2号”火箭发射的第一颗返回式卫星残骸,3天后落在贵州省营盘;1995年,火箭残骸坠落贵州福泉市谷汪乡,削掉了一头耕牛的鼻子;1996年7月,“长征3号”火箭发射“亚太1号A”通信卫星,一级火箭残骸落在贵州瓮安与余庆交界的瓮脚村,一些民房被震裂;2007年10月24日,“长征三号甲”运载火箭将“嫦娥一号”送入太空,残骸坠落在福泉市道坪镇苹果组一块包谷地里。
  贵州省人防办主任江建民说,火箭残骸落区任务涉及贵州7市19个县,近200万居住人口,落区面积约4000多平方公里。20年来,贵州省落区先后完成51次助推器、一级火箭残骸和磁记录仪的回收任务。
  大约在4年前,向阳组组员谢明书随着看热闹的人群,涌到田间,看到了一具从天而降的庞大金属躯壳,就像白色的粗烟囱,歪歪斜斜扎在田地里,上面写着“中国航天”。那是谢明书头一回近距离看到火箭残骸,除了刺鼻的臭味,并没有特别的印象。
  现在只有40岁的谢明书,已经有了5个孩子。除了外出广东打工的大儿子,其余四个都是女儿。山区自然条件不好,大多数年轻人都在广东、福建和浙江打工,留守的多是老弱病残。谢明书拥有一辆摩托,这是山区实用的交通工具。作为一个摩的手,生活就是在大山里迎来送往,以此挣得供养4个女儿的开销。在龙井的街市上支起摩托默默等客的时候,他望着北面的西昌,常常好奇为什么火箭喜欢这个偏僻的山村。
  “火箭专门喜欢打仁和村。”谢明书总结的这句玩笑话,换来周围人的赞同。
  他不知道,火箭残骸落区是一个火箭发射场建址考量的重要因素。隐藏在川贵交界大凉山深处的西昌卫星发射中心,始建于1970年,是中国对外开放中规模最大、承揽外星发射任务最多的航天器发射场。选择西昌作为发射场的原因,是发射倾角好,低空距离短,可缩短地面到卫星轨道的距离。而贵州山区地带人烟稀少,残骸落到这里能最大限度避免人员伤亡。
  入夜,大喇叭仍在街头响彻,“在屋里打死人不负责”。组长王宗刚的宣传工作在午夜前告一段落。他感叹,“火箭终于要来了。”但是跟谢明书一样,大多数村民经过多年的锤炼,对火箭的造访已见怪不怪。胆子大的人,仍然选择回家睡觉。
  不过,喜欢热闹的孩子们迫不及待涌到了空旷的山包,大人们则有些心不在焉。摩的手谢明书坚持呆在冷落的街市上,等待最后一个客人。
  在谢明书看来,等待,就是大山深处山民们真实命运的写照。生活波澜不惊,只有在等待火箭降落的前夜,才略显不同。
  
  等待
  
  在九仓镇街上开药店的刘涛,临近午夜才走出店门,走到开阔的山腰观看火箭降落。
  他看见九仓镇的老少男女,保持了惊人一致的滑稽姿势:全部伸长着脖子仰望星空。下午还晴朗的天空,此刻却被一阵化不开的浓雾笼罩着。天空密不透风,基本什么也看不见。稍有风吹草动,都会引来众声喧哗,“来了来了”,“火箭来了”。
  25岁的刘涛世家为医,在镇上算是有文化的年轻人。但是他也说不好,这天上的人造星星和自己的生活到底有啥关系?
  他第一次看到火箭降落在仁怀村的时候,只有9岁,读三年级。“那晚九仓气氛紧张,专门有人负责在大街上敲锣提醒避让。”家中就他一个男孩,爷爷专门把他背上,跑到空旷的山上躲火箭,“就像防日本人空袭扔炸弹那样。”说完他笑了。那夜,火箭划破夜空,把山谷映成了红色,残骸最后落在仁和小学旁边的水沟里。
  2008年夏天,火箭又一次降临仁和。这次来了部队,刘涛记得维持秩序的军官是“三杠一星”。坠落现场,刘涛捡到了火箭残骸上的一个零件,状如暖水瓶胆。刘涛觉得,这东西既然是射到太空的,要耐得住高温和辐射,一定不是普通的材料制作。因为担心有辐射,刘涛把它丢到三楼的角落。这次找出来擦拭一番,发现上面还刻着GF-5A的国防代号。
  这里很多人家都有和火箭发射有关的物证。刘涛知道邻村有人也捡了一个状如锅盖的金属残骸,拿来当喂猪食的槽,结果不久,猪就死掉了。幸运的是,这么多年,火箭砸伤人的事倒还没有听说过。
  这些年,伴随着火箭落在这个山村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中国日渐成为火箭大国,不仅发射商业卫星赚取了外汇,频繁升空的火箭,还成为解读近20年中国奇迹的一个象征。
  而在刘涛的眼中,小镇生活仍是平淡无奇。他不愿待在镇上,又不知道去哪里发展。多数时间只有抱怨:这穷乡僻壤的山区,也只有在落火箭的时候,才热闹些!
  聚在田间的村民越来越多。一个子虚乌有的动静,都会引发“来了!来了!”的喊声。
  北京时间1月17日零时12分,西昌卫星发射中心,巨大的火龙将超过百吨的“长征三号丙”运载火箭推向夜空。这已是长征系列运载火箭的第122次飞行。
  几分钟后,刘涛听到天边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如同飞机发动机在耳膜旁边轰鸣。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朝向北方,“火箭真的来了!”
  
  狂欢
  
  事后,家住老丫坡的仁和村向阳组村民谢正海感叹:火箭这玩意,真的落下来,躲是躲不掉的。
  他记得前几次火箭发射全是好天气,肉眼可以望见火箭残骸在天上犹如一个火红的风筝,飘飘忽忽降落在周边山上。而这次仁怀天降大雾,什么都看不见,“折腾了半天,疏散管个啥用?”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持续传来,人们还在议论纷纷的时候,谢正海感到一阵眩晕。零时20分,巨大的爆炸就在眼前发生了。慌乱中谢正海看到自己母亲当即吓瘫在地。几个胆小的女村民还哭出声来。火光冲天,大地震颤。虽然早在心里无数次想象了火箭落地的瞬间,但当火箭真的从天而降,28岁的谢正海发现,自己仍然抵挡不了本能的恐惧。
  随着火箭助推器残骸落地,又引发接二连三的爆炸声。目睹这一切的九仓镇村民陷入巨大的恐慌。
  据新华社消息,2010年1月17日凌晨,搭载第三颗北斗导航卫星的长征三号丙运载火箭,在西昌卫星发射中心点火升空7分钟后,其一级火箭助推器成功分离,随后坠落至仁怀市九仓镇山区。
  落在九仓的助推器残骸又分散在两处,第一截落在了小水村,另一截恰巧落在老丫坡,距谢正海家不过100米。火箭先砸中山坳上的一片沙树,然后又崩落在石头上,巨大的冲力引发爆炸,将火箭助推器躯壳炸裂成数截,滚落在山涧中。事后,就连数公里之外龙井镇的村民也都看到,火箭爆炸瞬间火光冲天,映红了九仓的上空。
  “赶快报告政府”。有明白政策的村民在人群里大呼。镇上人武部门设立的数个临时观察哨起了作用,平素热心又有交通工具的几十个村民,都穿上了统一配发的迷彩裤,被招募为义务联络员,此时纷纷启动了摩托报信。设在九仓镇中学的火箭残骸回收指挥部里,值班坐镇的镇领导已闻风而动。
  恐惧过后是彻夜狂欢。九仓镇义务联络员刘文军第一时间发动摩托朝小水村驶去,他发现,一条由摩托组成的车龙正浩浩荡荡行进在崎岖的山路上,村民们都骑着摩托车载着老婆孩子,往小水村方向赶,在队伍中甚至还有从龙井专程赶来看热闹的熟人。
  小水村的火箭助推器残骸着陆的山坡,被兴奋的人群挤满。人们用手机互相拍照留念。残骸的火势已经减弱,难闻的焦臭气弥漫开来。有村民喊:“火箭有毒”。有人被这股气味当场熏吐。缺乏防护知识的男人和孩子勇敢地涌上去,近距离触摸这个大概有10米长、直径约2米开外的庞然大物。
  混乱中有人顺手摸鱼。48岁的漆工谢正然亲眼看到,当天夜里,老丫坡一个仪表模样的火箭残骸,被一个村民顺手牵走了。
  次日一早,驻防的部队封锁了现场,村民依旧陆续赶来,山坡愣是被踩踏出了多条小路。火箭降落,给这个闭塞的小山村带来了狂欢的气息。
  
  钱?
  
  折腾了一宿。次日午后,山村恢复了平静。
  小水村现场一片狼藉。20多棵沙树,或被拦腰砸断,或被火烧得乌黑。这里距离山路近,大块残骸已被运走。山包上散落着的小块残骸,不少被村民捡走了。小水村的朱世芬老太太捡到了4公斤金属残骸,当废品卖了16元钱。
  72岁的朱世芬老太太的家,距离火箭着陆点下方不过80米,是距离最近的一户。助推器落地瞬间,她正陪老伴在屋里打点滴。屋顶的瓦被震掉了,她几乎被吓瘫,还以为地震了。火箭刚巧划过屋顶,不偏不倚落在她家田地里。
  看热闹的人群纷纷称赞发射技术的纯熟,“它怎么就是砸不到人!”但朱老太太倍感脑火,残骸落地时砸中了田旁的坟地,把其中的2座祖坟完全炸毁。昨夜看热闹的村民毫不理睬她的警告,纷纷踩在坟头上,令她恼火但无可奈何。
  老太太不懂火箭有啥用,“也许就是个值钱的东西吧!”她更关心究竟谁来为自己的损失买单?有村民暗示她找镇上索赔。根据早先下达的通知:火箭落地造成财产损坏,国家给与补偿。结果,她和儿媳接连到镇上跑了好几趟,直到一个星期后,镇上才同意补偿她家1200元钱。这又让她老大不高兴。
  谢明书家就没这么幸运。落在老丫坡的火箭助推器残骸,砸断了他家的几棵沙树,漆工谢正然不知道从哪里听说,镇上同意补偿谢明书200元钱,但是谢明书说,这笔钱压根没有兑现。
  谢明书的邻居、常年在外打工的谢正海说,“这笔钱该由火箭发射基地统一发放给理论落区的地方政府,然后交由地方核损,转到受损村民手里。你看,国家都是有详细规定的,但是我们不知道补偿金究竟在谁手里,发放的标准是什么?”
  在火箭落地的过程中,摩的手谢明书正在上小学的女儿受到了惊吓,在学校里虽然朦胧听说过火箭的作用,但是此刻她对这个横卧在自家门前的庞然大物完全没有好感。她说,那玩意落地后“臭得很”,直到第二天她还是恶心地吃不下饭。
  
  毒影
  
  一个棘手的问题来了:火箭残骸如何安全运出深山?老丫坡的残骸着陆点有点别扭,正巧在山坳间,距离公路还有100多米的直线距离,落地时又被卡在树丛中动弹不得,20多米长的巨大金属躯壳,唯一的办法,只有就地肢解,才能运下山去。
  村民们已被驻守部队警告不要接近残骸。他们说“那玩意有毒”,一是为了防止部分村民趁乱把残骸拿走,再者那东西真的有毒。村民闻到的刺激味道,来源于助推器上部装有液体四氧化二氮的氧化剂箱,以及下部装有偏二甲肼液体的燃烧剂箱。偏二甲肼是剧毒的、且带有强烈鱼腥臭味的液体,既能急性中毒,又能慢性积累中毒。
  谢明书瞅着横亘在田间的这堆废铁感到十分别扭。“它闹的人心惶惶的”,喜欢安稳日子的他,反感山村的平静被打乱,人们多少有点魂不守舍。
  常年在外打工的经历则培养了谢正海的质疑精神。“每年都出去躲火箭,啥时候是个头?火箭对环境有没有损害?对我们落区人民的精神和身体有没有损害?是不是该有个明确的说法?”过去他以为出门避火箭就没事了,结果这次发现,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也反应不过来。他说,“卫星发射如果是一种商业行为,对人的干扰损失应进行经济补偿。”
  人心惶惶中,在当地政府网站上,一篇出自本地宣传部门的报道迫不及待地说,“由于组织得力,1月17日,已全面完成勘察赔偿工作,圆满完成了北斗三号卫星发射一级火箭残骸回收任务,有力地配合了本次卫星发射工作。”
  火箭着地次日下午,仁和村向阳组组长王宗刚找到谢正海的父亲、62岁的谢成华,要求他组织几个劳力,把落在老丫坡的残骸弄下山,抬到公路上运走。组长告知这是镇上交代的任务。谢正海不同意父亲冒险,“不是有部队吗?这东西有辐射怎么办?”
  但是组长说得很动情。他讲每个中国人都应当拿出实际行动。既然落在本组,村民就有义务帮忙抬下山。最终打动谢成华的是王宗刚的最后一句话:如果把火箭残骸收拾干净,镇上付给他1200元的报酬。
  谢成华找来10个劳力,没有基本的防护措施,连口罩和手套都没有,镇上只发了5、6把斧头。用斧头砍开能耐上千度高温的合金材料,像一个笑谈。他们低估了火箭的牢固度,也高估了自己的力气。第二天,几乎所有的斧头都被砍钝了,但助推器残骸完好无损。
  第三天,10个人走了一半。王宗刚急了,说镇上在不停催。第四天,坚硬的外壳依然如故。谢成华到龙井集市上,租了一把小型切割机,又配了几把锯刀。就这样,原本打算一天完工的切割,一直持续到第五天夜里12点,终于把它分割成数块,连夜运到了龙井镇。
  但是报酬的事一直拖到春节也还没有下文。谢成华催问了几次。组长说,村长告诉他,这笔钱在镇上。
  提到这事,谢正海就笑话父亲上当了。他认为这笔钱早就到了镇上,但是有多少钱,以及怎么分配和补偿,都没向村民公布。他说了一个学来的时髦词,“一切都是暗箱操作”。
  不过,当谢正海站在山包上,看着夜色中运输残骸的卡车一点点消失,如释重负之余又有些失落。火箭的降落带给这个闭塞的山区久违的冲动,“就像是吹进来一股清风,虽然很短,但是让我们抬头看看外面的世界。”说到后来,他的语言开始变得富有诗意。
  
  归宿
  
  过完春节,谢正海又要回温州打工。每次回到大山深处的家,他都心情复杂。生活轨迹,如火箭般,来了,又走了。
  他不知道,中国正在实施北斗卫星导航系统建设,规划相继发射5颗静止轨道卫星和30颗非静止轨道卫星,建成覆盖全球的北斗卫星导航系统。大山深处的山民们,尚不知道下次火箭落地的命运会是怎样?
  航天专家、中国空间技术研究院研究员庞之浩告诉记者,火箭回收历来是个难题,中国现在的长征三系列火箭,残骸散发的有毒气体,对人体和大气有害。中国正在海南文昌筹建一个比目前西昌、太原和酒泉三大发射中心功能更高级的火箭发射中心。届时,海南发射场将取代西昌的大部分火箭发射,火箭残骸将直接坠落在南中国海。贵州山村,不用再等待从天而降的火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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