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云龙与西门山虎(外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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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云龙与西门山虎两人武功不相上下,行家谓之伯仲之间。
  两人属发小,从小都喜欢练武功,后来两人各自外出拜师学武,说好学成后回来,互相切磋,互相交流。为了不相忘于江湖,外出拜师前,两人特地结拜为兄弟。东方云龙长西门山虎几个月,为兄,西门山虎为弟。两人相约十年后回故乡娄城见面聚首。
  去年金秋,东方云龙与西门山虎双双从外地回到娄城,在娄城武术前辈凌直溪的安排下,两人作了汇报表演。
  东方云龙剑舞得滴水不漏,刀舞得密不透风,尤其是梨花枪,更是变化多端,刚中有柔,柔中有刚,让人眼花缭乱,让人叹为观止。西门山虎主要学了轻功,平地上楼,翻墙过屋,犹如猿猴,飞檐走壁,如履平地。据说这中“踏雪无痕”“凌波疾走”的绝技,已失传多年。东方云龙与西门山虎门派不一,学技不一,但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被江湖上把两人称之为“娄城双雄”。
  东方云龙回到娄城后,开了“云龙武馆”,来拜师学武的还不少呢。
  西门山虎说他已闲云野鹤习惯了,喜欢浪迹江湖,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因此,西门山虎一年倒有半年多时间不在娄城。东方云龙作为他的兄长也不好干涉,只是希望他常回家看看。
  大约第二年开春的时候,江湖上传言出了邪教“五五教”,专门暗杀江湖名门正派的高手,以暗杀、下毒为主,还屡屡得手。
  后来,五五教放出风声,说已培养出无可匹敌的绝世高手,杀人性命,如探囊取物般手到擒来,如若不信,拭目以待。
  五五教气焰嚣张地公布了京城三大武术前辈的名字:梁一柱、钟远声、江上帆,予以警告,说三天之内,必杀之。
  没有人相信,普通老百姓不相信,武术界更不相信。这三大武术前辈不仅武术高强,而且弟子众多,如果事先不露风声,偷袭之,密杀之,或许还有可能,现在公开挑战,有了防备,怎么可能得手呢。
  第一天,没有动静,第二天没有动静,第三天,依然没有动静,京城三大武术前辈个个活得好好的。有人说:早就知道五五教是自说自话,说大话不打草稿。然而,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第三天的晚上,京城三大武术前辈一个接一个命丧黄泉。梁一柱被一飞镖击中颈动脉,流血不止而亡;钟远声则无血无痕、无声无息地死在那张黄花梨床上;最慘的是江上帆,竟被吊死在房梁上——京城为之震惊,武术界为之震惊,这怎么可能呢,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啊。难道五五教真有高人炼成隐身术不成,再不然有穿墙过门的妖术,要不然想不通啊。
  五五教的得手,使得整个武术界人心惶惶,不知下一个会轮到谁。
  五五教又放出风来,只有与五五教合作,才能保命,谁敢与五五教作对,京城三大武术前辈就是下场。
  三大武术前辈的手下咽不下这口气,他们进行秘密调查后,认为凶手的第一个条件是轻功极是了得,方能来去无影,不被发现。
  有人怀疑是西门山虎干的,只是苦无证据。
  东方云龙也听到了这传闻,这使他很是苦恼。不是西门山虎干的,不是!他一遍遍对自己这样说。
  一个寒风凛冽的夜晚,西门山虎事先不打招呼地回到了娄城。不知为什么,东方云龙感觉西门兄弟的情绪极为不好,脸色也有点灰暗。东方云龙拿出好酒,与西门山虎痛饮起来,说好不醉不归。那一晚,西门山虎话不多,只顾喝闷酒,竟喝高了,最后喝趴下了。东方云龙扶他躺下,谁知西门山虎说起了醉话:“什么三、三大武、武术前、前辈,还不、不是被、被我一一解、解决了……”
  “啥,原来江湖传闻是真的。”这对东方云龙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西门山虎的功夫东方云龙心理清楚,如果不除掉他,保不定还有多少武林志士仁人会遭他毒手,而现在,是除掉他的最好机会。废了他武功,或者干脆灭了他,一了百了,但东方云龙下不了手,常言道“兄弟是手足”,怎能自相残杀呢。
  “杀人灭、灭口,你、你想杀、杀人灭口!”
  东方云龙大吃一惊,难道西门山虎已看出自己要对他下手?
  “教、教主,你卸磨杀、杀驴,也太、太歹毒了吧。”
  东方云龙再一听,原来不是针对他的。听话听音,看来五五教教主要把西门山虎抛出来,作替罪羊。
  东方云龙到厨房拿来了自制的醒酒汤,给西门山虎灌了下去。
  西门山虎虽然从酒醉中醒了过来,但人虚弱得很。
  东方云龙给他一把脉,不安地说:“你中毒了?”
  “自作孽,不可活啊。”西门山虎似乎早就知道,就是不想多说。
  “你是不是当了五五教的杀手,现教主要杀你灭口?”
  “为兄的既然已点破,我就不隐瞒了。我已被一种西域毒蜘蛛咬了,无药可治。除非吃99个婴儿脑方能治愈,教主就是要我双手沾满鲜血,背负百条人命,让我千夫所指,万人唾骂,永世不得超生。教主是在逼我,在逼我啊!”
  东方云龙想起,当年他师傅曾说起过,千年以上的天上雪莲能解西域毒蜘蛛之毒。
  东方云龙说:“为兄的一定想办法去觅千年天上雪莲,只要你真心悔过,只要你揭露五五教教主的罪恶。”
  “来不及了,我是咎由自取,这是报应,怨不得别人。你赶快去取笔墨,我要在临死之前,把我所知道的五五教阴谋、五五教罪恶都公之于众,让五五教独霸武林的黑幕暴露在阳光下,不让其得逞。”
  东方云龙含泪取来了文房四宝,东方熹微中,为弟的一五一十说着,为兄的秉笔疾书着……
  刺杀皇上
  据可靠消息:皇上近期在江南微服私访。
  雪娘决定:刺杀皇上!——父仇不共戴天,雪娘寻找报仇机会已很久了,为了报仇,她四处拜师,博采众长,练就了轻功,练就了飞镖,百米之内,可以做到百发百中,但皇上窝在深宫,那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大内高手云集,连近身的可能都等于零,谈何报仇。而这次,皇上出了戒备森严的皇宫,来到他人生地不熟的江南,又是微服私访,不可能带多少保镖,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报仇雪恨的好机会,不能错过,万万不能错过。   但问题是雪娘没有见过皇上,不知道皇上长得是胖是瘦,是高是矮,他又是微服私访,轻易绝不会暴露身份,如何识别谁是皇上,做到认准目标,一击而中呢。
  雪娘愁啊,好几个晚上没有睡安稳。
  机会终于来了,所谓踏破铁鞋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工夫。雪娘寻着寻着,竟瞧见皇上带着一名御前侍卫,来到了苏州虎丘的庙会。是他,你看他那旁若无人的样子,绝对不会认错。雪娘意识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她悄悄摸出飞镖,正准备出手时,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强有力的手,一把握住了雪娘的飞镖,一个低沉的声音说:“我们盯你很久了,束手就擒吧。”雪娘万万没有想到会这样,回头一看,抓他的人竟是——
  就这样,雪娘醒了,原来是梦,一个让人沮丧的噩梦。
  醒来后的雪娘反反复复想着那梦境,突然,一道灵光闪过她脑际:对,皇上微服私访,十有八九一主一仆,就像梦里那样。难道这是佛祖在托梦?那简直就是一定的。雪娘欣喜不已。她把皇上的形象想了又想,大概地勾勒出了皇上的样子:主,气度不凡,仆,牛高马大;主,风流倜傥,仆,武功高强;主,大摇大摆,仆,不离左右;主,逍遥自在,仆,紧紧张张;主,趾高气扬,仆,低三下四;主,样样要看,样样要问,样样要管,仆,随时准备护驾,随时准备拼杀,随时准备牺牲……
  雪娘带着自己认定的图画,开始按图索骥。
  他想既然佛祖托梦的场景在苏州虎丘,难道这不是一种暗示吗?!好,那就从苏州虎丘开始。
  虎丘,没有;木渎,没有,山塘街,没有;观前街,还是没有。
  雪娘不死心,依然一个景点一个景点,一条街一条巷地找着,直找得饥肠辘辘,路也走不动了,只好去寻饭店。
  又一道灵光闪现:对啊,民以食为天,他皇帝老儿也要吃啊。皇帝不可能去大排档,一准在百年老店或有地方特色的名店大店。雪娘來到了石家饭店,这家饭店的鲃肺汤远近闻名,文人雅士最喜欢来这儿小酌。但雪娘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并无一主一仆的人影。她又来到了苏州最富盛名的“醉仙楼”,终于在楼上临窗的那桌上发现两男一女,那男的气宇轩昂,摇着一把纸扇,那女的英姿飒爽,还有一位年轻后生虽不算熊腰虎背,却一看就是练家子,那谦卑的神态似乎表明他与拿纸扇的不是平起平坐的,可能就是他们了。雪娘在斜对面占了个位,用眼睛的余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小二端上了这酒家的招牌菜“松鼠鳜鱼”,并给三位一一斟上了酒,这时,雪娘看到了一个奇怪的时刻,那女的,那男的几乎同时用中指与食指弯曲着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然后才举起酒杯。
  这算什么意思呢?雪娘百思不得其解。
  雪娘知道如果自己这时出手,近距离发镖,应该有八九成把握,但她不敢贸然出手,怕伤及无辜,万一不是呢,再观察观察吧。
  在观前街的玄妙观,雪娘看到了“姜半仙”的摊子,据说这位姜太公的后裔前知五百年,后晓五百年。雪娘把一块碎银子递给姜半仙,做了个食指、中指弯曲,敲击桌子的动作,然后很认真地问:“请解释这是什么意思?”
  “姜半仙”很吃惊地问:“在哪儿看到的?”
  雪娘说:“你只要告知什么意思就可以了,其他的不是你该问的。”
  “据说是皇帝微服私访时,随从以此代替向皇上跪拜叩首……”
  雪娘说声:“谢谢!”立马追赶起那两男一女,因为她已认定那拿扇子的是皇上,是她的杀父仇人。报仇雪恨就在今天!
  前面闹哄哄的,雪娘上前一看原来有官府的轿子经过,有个老太太拦轿告状,谁知那些狐假虎威的衙役把老太太拖到一边,还骂骂咧咧呵斥她妨碍公务,老太太大声喊冤,拼死扑到轿前。有位凶神恶煞的衙役班头,举棍就打。就在这时,那位拿扇子的中年人上前制止了衙役班头,并义正词严地说:“朗朗乾坤,和谐社会,当官不为民作主,还要殴打喊冤的百姓,你当的什么差,吃的哪家饭?”
  “你,你算哪根葱?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批评朝政,想造反吗?来人,给我拿下!”
  几个衙役在班头的指挥下,一拥而上。
  那一直跟随着的后生一个箭步上前,左右开弓只几下,就把那几个衙役打得东横西倒,随后冲到轿前,一把揪住了那肥头大耳的太守手腕。太守大叫:“造反啦,造反啦!”
  围观的老百姓也群情激昂,高喊“打得好,打得好”!大骂太守与衙役不是个东西,场面一度失控。
  雪娘没有想到拿扇子的中年人竟肯为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太太出头,难道他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皇帝?雪娘如傻了一般,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混乱,几乎忘了自己来干什么的。
  不一会,有位将军率兵士把现场围了起来。“带走,带走,统统带走!”
  这时的雪娘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刺杀机会,她痛苦得恨不得撞头。
  州衙贴出了告示:明天将当众审理老太太的冤情。
  雪娘准备明天再看看,再作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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