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女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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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操观是一个让人很难启齿的话题,何况因贞操观而引起的8年的怨愤和孤独……
  因为难以启齿,她选择了沉默。可是沉默的结局只能是伤人又伤己。
  在整个的采访过程中,水草始终双手交织相握,低垂着头,被我的提问逼急时,才会抬头看我一眼,又赶紧埋下去。
  我理解一个女性在谈论此类话题时的尴尬,跟她交流的时候也特别注意自己的语气。生怕一不小心就会伤到她敏感的自尊。我曾以为,她鼓足勇气找我的目的只是为了宣泄压抑在心中8年的一个秘密,仅此而已。可我没想到,在水草给我倾诉后的1个月里。我一连3次接到了她的电话。她反复地对我重复,8年的心事压得她太累了,她想通过这种方式寻求解脱。在水草的一再请求下,我非常困难地把她的故事整理了出来。
  
  自 尊
  
  和展月谈论婚嫁是在8年前,那时,我23岁,他29岁。也许是因为男人的本能,也许是因为我们相爱太深,在我们单独相处的时候,晨月越来越表现出男人难以遏制的冲动。
  当时在我们生活的那座小县城里,人们的思想远比现在的人保守和封建。面对展月的冲动,我一方面情难自禁,一方面又很害怕,所以一直坚持着只许他打“擦边球”。
  记得那次去影楼拍了婚纱照回到我们的婚房,甜蜜和浪漫的气息仍在我们身上缠绕着没有散去,晨月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缠绵和霸道,我紧张极了,在最关键的时候强行推开了他。
  晨月赶去单位上班后,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总感觉身体不舒服。我特别害怕,独自在房间里傻傻地转了两圈,才决定给晨月打电话。
  晨月接到电话就赶回来了,但他只是胡乱安慰了我几句就回去上班了,临走时,他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我说:“谁让你总是不好好配合我呢!”
  我觉得委屈,对晨月的敷衍特别生气,当时就想,他一定是认为自己并没有真正融入我,所以才会无视我的感受吧。我很后悔自己给晨月打那个电话,我觉得那样反而给他留下了我故弄玄虚的口实。
  可是,我是真的不舒服,走路回到家里,疼痛似乎更加重了,到了半夜,我起来小解,竟发现内裤上居然有两滴殷红……
  我的脑海中想过要告诉晨月的念头,但想到他在白天对我的漠视,我没有对他提起。
  一个月后,在我去探望正在装修新房的晨月时,我们再次纠缠在一起,沉迷中,融为一体……事后,晨月查看了我身下的床单,而后,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在我临走时,他的眼睛望着别处对我说:“我不会在意你的过去,你放心,我还会娶你的!”
  那一刻,我的大脑一片混沌,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23年来坚守的纯洁,就这么轻松地被自己的未婚夫否定了,我很想对他大声喊出我的委屈和无辜,但当我张开了口,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表达我的心境。真的,我能说什么?我该说什么?我怎么说他才能相信?
  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作“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接下来的一周,我没有去找晨月,晨月也没来找我,这是自我们恋爱以来,他破天荒地连续一周时间没来找我,而且连一个电话也没有打来。我的自尊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我想,展月之所以不来找我,一定是嫌弃我了。展月的沉默让我想起了从母亲那儿听来的真实故事:朋友家的女儿因为在婚后被丈夫发现不是处女,受尽了污蔑,结婚不到半年就离婚了……
  耳边无数次回响起展月说过的不会在意我的过去,还会娶我的话,就觉得自己好像无端地要被他收容、收留的感觉,我不能忍受他的无端怀疑,更不愿被他看低,影响将来的生活,就在一周后,给他写了一封分手信。
  我不是个会说话的人,何况面对这样一个纵使有100张嘴也说不清的事,我只在信里写了一句话:我们分手吧!
  把信交给晨月的时候,我没有对他说一句话,只是把信往他的手里一放就走了。
  
  报复
  
  23岁是女孩子一生中最骄傲的年龄,在那样的年纪,我的眼睛里纯净得容不了一粒沙子,更容不下一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对我的怀疑和轻视。我骄傲地走出了晨月的视线,不把自己的身体、心理和行为对展月做任何解释。
  我了解晨月对我的爱,当我转身的时候,我曾幻想过晨月会来找我,可晨月没有回来,流言却一阵阵向我袭来,我的一个朋友直接到我家来对我说“水草,你太厉害了吧!”
  原来,晨月向她打听我以前有没有处过男朋友,关系又如何的事情,而她竟“一五一十”地跟晨月回忆起,曾在一次去外县的火车上见过我和一个男人并肩而坐,亲密交谈的情景……事实上,那只是我在火车上偶遇的一个旅行者,为了打发旅途的寂寞聊聊天而已,当火车到站的时候,我们就各奔东西,再也没有丝毫的联系。
  我不知道朋友是怀着怎样的心理述说我和那位旅行者的关系的,可是,在我正无法向晨月解释我的身体状况的时候,她的话无疑使晨月更加怀疑我,我更加百口莫辩。
  我对晨月的怨愤开始转为怨恨,我就不明白,以我和他如此亲密的关系,他有什么疑惑不能来问我,而要去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求证?难道他宁愿去相信别人的猜测都不愿来找我问个明明白白吗?
  心里装满了恨意,有时在街上碰见展月,我都装作没看见一样从他面前昂首走过,其实,我当时多想好好地看看他啊,但倔强的我却不容自己轻易地妥协。我不断对自己说:他既然那么愿意相信别人,就让他去相信好了。
  我们分手后的第二个月,晨月辞职去了A市。
  两年后,晨月再次回到了小城。他专程到我家看我,不住地对我说“对不起”,可我当时的心理很复杂,一方面为他能在两年后来找我而高兴,另一方面又为他并不知道伤害我的真正原因来向我道歉而生气。
  我很想说出一切,可是,对于那么一个连自己都匪夷所思的事情,而且是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年之后再重新提起,是不是很荒谬?我是真的不知该怎样开口了。
  来我家的第二天,晨月打来电话,说他泡了我喜欢的茉莉花茶,请我过去一起喝。
  也许在心里从来就没有放下晨月吧,接到他的邀请,我没有丝毫犹豫就去了他家——那里曾经是他为我准备的婚房,房里的摆设还一如从前。晨月的话题就是结婚,他深情地注视着我的眼睛说:“水草,我已经30岁出头了,想结婚了,我们结婚吧!”我在晨月的温柔中沉醉,宛如我们从没有分开过……
  一个月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紧张、兴奋,又有些哭笑不得,在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了展月,晨月在电话那头兴奋异常地大声说:“太好了,水草!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嫁给我吧!”
  其实,这是我一直在等待的结果啊,可在这样关键的时刻,那缠绕了我两年的怨恨又重新将我包裹住,我产生了一种非常不平衡的心理,就觉得他想娶我的目的,仅仅是因为孩子,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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