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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两驱切诺基、一部四驱切诺基、一部普桑,一伙人驾车而来闯川西,经历的惊险与刺激,亦如这美丽的川西一样,不绝于耳……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座神山, 也许我们从未曾去过, 但她一直在那里,和你心中的神山守侯。 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也许不再相逢。
长假是令人快乐的,因为我们可以远行;长假是令人烦恼的,不知哪里逃离喧嚣?没有兴奋,没有期待,当远行已成为习惯。
成都集结后,一行8人,一部两驱切诺基、一部四驱切诺基、一部普桑三部车踏上了美妙神奇的川西之路。
世界上再没有一个像川西这样的地方,把四季中最美丽的景色都淋漓尽致的展现在世人面前。它美得如此深邃,令一切言语都变得苍白无力,令一切文字都显得平淡无奇。
当我们沿着九曲十八弯,穿过冰雪碎石烂路歪歪扭扭的向雅拉神山腹地进发时,我被它的美丽和气势所震撼。当我们穿过布满藓苔的湿地、幽暗原始的森林,走到雅拉友措圣湖边,捧起晶莹而又冰凉的圣水时,我禁不住仰天长叹。
暴雨冰雹中翻山
经卧龙转向小金方向,要翻越我们此行的第一座高山——巴朗山。巴朗山海拔4000米以上的山地因寒冻风化作用,基岩大多形成碎屑坡及倒石锥,公路蜿蜒地穿行在深深的峡谷中盘旋而上,峡谷时而宽阔至数公里,时而狭窄至数十米,河水亦随之或平稳或湍急。狭窄处,江岸陡峭几乎直上直下,怪石嶙峋,色彩斑斓的植物顽强地从岩缝中钻出,布满整个岩崖,江水翻腾着,卷着青白色的浪花,发出隆隆的喘息声。宽阔处,河滩上散落着一片片的草甸,零星的牛、羊、马儿在悠闲地享受着美食,河对岸的山峰翠绿,烟云缭绕,步移景换,转个身就是不同的画卷。
山里的天,说变就变。刚才还是艳阳高照,现在却已是乌云翻滚,沥沥地下起雨来。随着越走越高,雨也越来越大,不时夹杂着道道刺破天际的闪电和地动山摇般的雷声。我的潜意识在提醒我,情况有些不妙,心中感到丝丝莫明的惶恐,于是默默的祈祷,希望能得到上帝的保佑。
车子在风雨中缓慢地挪动,就像一叶飘摇在浪高风急的大海中的扁舟,大自然在无情地宣示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在这种时候,你才会深刻的体会到人类的渺小,自然的伟大,你会感觉到神明的存在。
突然,天上下起了冰雹,暴雨挟裹着花生大小的冰粒顷盆而下,重重地砸在车顶上砰然作响,眨眼间,黑色的路面被白白的冰雹覆盖。
我们队伍中驾驶普桑的LGG见到这种情景,死活也不肯开车甚至坐车了。然而,若不继续前进,将不可避免的走夜路或困在山上过夜,在4000多米海拔的地方,这样做更危险。于是我们经简单商议,决定由我来驾驶普桑,LGG坐切诺基。经过MM们艰苦细致的思想工作,LGG终于同意坐上了车,继续前进。
小心翼翼地驾驶着普桑,冒着狂风骤雨,向巴朗山垭口进发。又行3公里左右,竟然云开雾散,在耀眼的阳光映照下,巴朗山峰峰相连,白雪皑皑,置身其间,仿佛进入了童话般的世界。回想起刚刚脱离的险境,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随着高度的上升,两边的植被也发生着变化。山下的植被郁郁葱葱,竹子伴着花草在两侧闪过。上了3000米后,两侧的植物便少了许多,也低矮许多,随着海拔的攀升,山体变得越来越斑驳光秃,而一过了雪线,就只能看到山顶黄绿色的高山草甸了,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到达了海拔4523米的垭口,这时,天空又开始飘起了细雨。
从垭口向四周望去,有些山峰云雾萦绕,雨雾如纱帐般铺洒在山顶,有些山峰却洁白剔透,在蓝天的映衬下,反射着耀眼的阳光。站在垭口的雪地上,环顾那一座座终年不化的雪山,俯视那一片片翻腾的云海,面对着飘扬的经幡,我仿佛走进了空灵的世界,时间似乎停顿,没有过去,没有将来,甚至没有自己,大脑中呈现的是纯色的白,伫立风中,任雨丝在脸庞滑落。
探路雪山腹地
小金是一座不大但很繁华的小城,抚边河与达维河在这里汇合,形成浩荡的小金川。车子随着奔腾的小金川辗转西进,不绝于耳的是一路滔滔水声。沿途滑坡的痕迹比比皆是,巨大的石头或跌落在路旁,或滚入河床。进入一段狭窄的山谷,水流拐弯处形成大的落差,一时山谷轰鸣,颇有黄河壶口的几分气势。
黎明即起,凭窗而望,翻滚的乌云下,飘荡着细细的雨丝。走出门外,但见群山银妆素裹,一片苍茫。幽暗的松林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颤抖着,似乎要卸下背负的重担,早起的马帮在门外焦灼而兴奋地等待着。极度困乏后的酣睡,竟不知昨晚的大雪纷飞。
雨越下越大,不想冒险登山,不得已只好在林场等待,默默祁盼着上天开眼,将雨停下来罢!
等到了9点,天还没有放晴的意思,只好决定回撤。收拾好行囊,下山而去,不过10几分钟,天上却出起了太阳,雨过天晴,郁闷啊!
经过短暂的商议,决定掉头,再上党岭。
回到林场,才有时间对四周细细端详,林队座落在海拔3650米的一个山坡上,四周云雾缭绕的雪峰在昨晚的新雪洗礼后,显得分外迤逦,小心呵护着这小山坡。三条河流从雪山高处穿过树林蜿蜒而下,在下面的沟口汇集后,轰鸣着向远处的大渡河匆匆而去。
建在沟底的土路崎岖而泥泞,也许根本没有建过什么路,而是靠车行、人走慢慢碾压出来的路吧。一条小溪蜿蜒在路旁,有时却漫过小路,转到小路的另一旁,道路两边是陡峭的山崖、大片的草甸,行至一三岔口,见一较大的碎石路似的上山路,以为可以开车直到雅拉友措,于是决定走这条大路。道路坡度极大,走了大约20分钟,我们的一部两驱座骑就摇摇晃晃,气喘如牛,仿佛高原反应一般。无奈,全体下车,MM徒步,GG推车,又折腾了30余分钟,结果车子又上升了海拔100来米,这时海拔高度已接近5000米,而我们也和车子一样的摇摇晃晃,气喘如牛。只好动用最后的应急手段了,就像战斗中相持不下的时候派出预备队一样,我们决定用那辆四驱切诺基来牵引两驱切诺基。要知道,行驶在这种路用软拖蕴藏着巨大风险。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一侧是峭壁,一侧是悬崖,个中危险,不想赘述,虽然最后有惊无险,但我还是应该检讨,让我的队友陷入了危险之中,虽然他们可能并没有感觉到危险。没走多远,不幸拖车绳断了,拖车进山的计划就此流产。然而,未知、遥远、神奇,对我却是个致命的诱惑,我无法说服自己放弃,经过短暂的商议,决定由我和开车的老周继续前进探路。
路越来越陡,植被也越来越稀少,放眼望去,是起伏连绵的雪山。在一山凹处,5个藏民在烧水煮茶,热情地召唤着我们,为了赶路,只能谢绝。
进入雪山腹地,公路像一条细细的绳索,缠绕在苍茫的雪山上。天上是白白的云,地下是皑皑的雪,天地混沌,只留下纯粹的白。在这梦幻般的世界里,依偎在神山的怀抱,伫立雪中,空灵的感觉油然而生,思维停止,大脑一片空白。
道路尚未完全贯通,上至5700米处,也就到了路的尽头。沿着山脊,还可以看到几行清晰的脚印向山顶方向延伸着,是筑路工人留下?亦或是哪队勇敢的登山者所为?
遭罪于拖拉机中
汇合了早已埋锅造饭的队友,心怀感激的扫光了美食,准备下山。也是天意弄人,拼命推上来的2驱小切,离合器烧掉了。看来此行不把自虐进行到底是不行了,由司机拖车去八美修车,我们一行7人继续徒步前进。经过近4小时的跋涉,终于来到雅拉山脚。
预料到我们的车不可能很快修好,所以前一天就和藏民定好今天12点租他们的拖拉机。
进山的时候,辛苦地顶着烈日徒步,看到有驴子坐着拖拉机出来,威风凛凛,一路欢笑,那神情好像是坐着悍马似的,心中自然羡慕得不得了,这次轮到我们来享受一次了。然而,整个过程用“遭罪”两个字形容最为贴切。由于拖拉机空间极小,坐上7个人再放上7个沉重的大包,就像塞进了沙丁鱼罐头,腿和脚根本就动弹不得。而道路异常崎岖,凸凹不平,行走在这种烂路上的拖拉机,剧烈地颠簸着。腿脚被卡住,好像固定在车厢上,任上半身上下左右地跳动、摇摆,个中滋味难以言表。最悲惨的是阿云MM和百合MM,两人的头重重地撞到了一起,霎时便眼冒金星、了无声息了,半晌才缓过气来。
终于熬到了公路边,看到一队驴子在不停地打电话、用对讲机呼叫或向过往车辆招手却没什么效果。于是我们使出了杀手锏——美人计,派出四叶和百合两位大美女到公路上拦车,其他人埋伏在路基的下方。这美人果然厉害,上到公路不到2分钟,就拦到了一部大卡车,七手八脚地放好行李,爬上货车箱,向八美前进。坐着畅蓬车,仰望着蓝天、白云,大片的草地在我们面前缓慢的移动着,雅拉神山也渐行渐远,慢慢的脱离了我们的视线,圣湖再见,神山再见,再见了美丽的草原,突然有些伤感,想起了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后面的行程依然很美,但却再也无法给我震撼的感觉,可能是进入了审美疲劳期或因行将离开川西而难舍罢,情绪有些低落。
傍晚的高原已经十分凉了,路上的车很少,傍晚的折多山散发着诱人的魅力。远远望去,高耸的山峰像一把利剑,直刺云霄;一团团漂浮的云雾把剑身隐去,只留了剑头。公路像一条舞动的长蛇,蜿蜒盘旋着向着剑尖游去。随着车子缓缓的升高,一会钻到了云雾,一会又云开雾散,有时候,路一侧的云雾流水般地向我们漫过来,轻拂着我们,留下几个雨点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川西高原就像一曲如歌的行板,悠久的历史文化舒缓而绵长,我们这一路驾车而来的美丽与坎坷,经历的惊险与刺激,亦如这首歌一样,幽幽而来,不绝于耳。
相关链接:
1. 成都(高速43公里)——都江堰(317国道35公里)——汶川映秀(县道50公里)——卧龙自然保护区(148公里) ——巴朗山——小金县城(80公里)——丹巴——甲居。由映秀转至卧龙,路况尚可,但弯多坡陡,常有塌方。卧龙至小金翻越巴朗山,垭口海拔4523米,长,路况很好,但弯多坡陡,如遇冰雹、下雪时,极易打滑。因为海拔较高,有时很难启动,所以应尽量避免关闭发动机。
2. 甲居(70公里)——丹巴——党岭。路况极差,行车约7小时,最好是用越野车,经过丹巴时要加满油,一路无加油站。
3. 党岭(60公里)——丹巴(100公里)——雅拉。至雅拉沟口前为省道,路况不错,进入沟口后是以前运木材的路,极烂,必须是越野车(或租马)才行。行至一道班处,有一三叉口,左边是上山,右边是去雅拉友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