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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初见的惊艳,到沁入仙海湖的刻骨铭心,其间几年的时间倏忽而过,如白驹过隙。
今年五一小长假,因为疫情未过,我带着孩子们在三岔湖摘枇杷,包抄手,玩了一天。几个月的时间我们不得不蛰居在家,看到湖水,我仿佛老烟友看到了香烟,顿时钓瘾发作,感觉自己急需钓鱼来“解毒”。晚上回家四处咨询,听说钓友马总一行在仙海湖垂钓,鱼情尚可,于是第二天一早凌晨5点我就出发,再赴仙海湖垂钓之约。
到达绵阳才7点刚过,我停下在市区吃了一碗米粉,并给昨晚熬夜垂钓的朋友打包了两份,然后按照马总的指引,开车来到了湖边。
马总他们垂钓的地方在一个尚未建成的环湖公园里面,位于一个非常僻静的小湖湾中。
马总住湖畔的花园宾馆,另外两位钓友因为要夜钓,就住的帐篷。我和马总到钓点之后,夜钓的朋友还在帐篷里补瞌睡。赶紧把他们叫起来吃早餐,问了问鱼获,皆说一般,只钓了几个鲫鱼。
马总聊着聊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马上叫我拿上抄网,跟他去湖边收手线。原来昨晚临走之前,马总在湖边两百米的范围内插了十多根手线。
手线懒钓这种钓法,源于民间的插签钓法——用很长、很结实的一根20余米的耐磨主线(一般用大号尼龙线或者PE线),单钩挂个泥鳅或者大蚯蚓(泥鳅要从背上穿钩,确保其短时间内不会死去,又能自由地在水中挣扎,诱惑大鱼),然后另外一头拴在一根一尺左右的竹签上,插入土中。
等夜深人去的时候,掠食性的大鱼往往会靠近岸边捕食小鱼小虾,这时,鱼钩上扭动着的泥鳅或者大蚯蚓对它们来说就是致命的诱惑。而一旦鱼上钩之后,由于线的另外一头深深插入岸边的泥土中,加之竹签又有一定的弹性,能消减鱼儿的拉力,所以上钩的鱼一般难以逃脱。这种钓法虽然看上起很土,装备也很廉价,但是只要插得足够多,位置选得对,往往能有意外的收获。
收起第一根,发现泥鳅已经被未知的什么东西咬掉一半,鱼儿没上钩。马总咕哝了两句,我们继续顺着湖畔找。
来到第二根铁签处,发现鱼线好像还在水中摆动,马总连忙向我示意:快过来,有情况。只见马总半蹲在湖边,气沉丹田,力运双臂,两手交替着飞快地收线。突然,马总边收线边大声叫我:和弦,快拿抄网过来,是鲇鱼!我提著一根硕大的抄网飞奔过去,一边跑还一边不忘摄像。直到帮马总把鱼抄进网里,我才得空仔细看,原来是一条5~6斤左右的大口鲇,估计挣扎了一宿,已经累得够呛,再加上刚才被马总一顿暴力拖拽,可怜巴巴的鲇鱼已经蜷缩在抄网中一动不动了,只有两根长长的胡须在气呼呼地摆动着,做出无声的抗议。我的斜挎包里有个路亚钳,取出来小心地把鱼钩摘下,把鲇鱼放入鱼护中,然后继续和马总搜寻剩下的几根手线。
第三根第四根,泥鰍都泡死了,没搞到鱼。第五根手把线插在一个只剩半截的已泡在水中的柳树下,马总刚试探性地收了两把线,马上很兴奋地告诉我,上面有东西。七手八脚地快收到面前了,马总惊呼:是甲鱼!我也赶紧跑过去——同样,没有忘记摄像。
只见一只羽毛球拍大小的甲鱼被拉到水面,甲鱼的脖子被鱼线拉得长长的,四个脚掌在水中拼命挣扎,我照准方向,单手呼啦一下把它兜了起来。
不得不说野生的甲鱼就是劲大,都已经被兜在抄网里了,它还在拼命地撑着网兜往上爬,摇头晃脑地挣扎着。鱼钩已经被深吞,没法取了,只得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剪断鱼线,留了一大截在外面。
马总提着甲鱼,正面背面,噼里啪啦一通拍照,开心得像个孩子。
装好甲鱼之后,我们继续检视剩下的手线。
接下来连续几根都是空的。
最后一根手线在一个大石头的旁边,这个钓位是昨天傍晚马总钓三角峰的钓位,岸边是一块直径两三米的大石头,水下能隐约看见几块乱石。马总矫健地翻到石头上,由于地形限制,他没在这里安手线,而是直接插了一根矶竿。只见马总抽出矶竿,摇了两圈,很兴奋地对我说,快来快来,又有收获了,好像又是甲鱼。
我一万个不相信,这才收了一个甲鱼,哪可能还有?但还是赶紧带着抄网,翻山越岭跑过去。
果然,又是一只甲鱼。
我的天哪,这真的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马总的矶竿弯成大弓,也只能勉强把甲鱼的头和脖子提出水面。这家伙比刚才那只还大,泡在水里,就像一个小面盆。我握着抄网,哗的一下把甲鱼抄进抄网,然后吃力地拖上来。
马总提着抄网得意地站在大石头上哈哈大笑,清晨的阳光给他的脸上撒上了一层金粉,笑容可掬的样子,仿佛一尊弥勒佛。我当时就在内心感慨,像马总这样阅历丰富、见多识广的成功人士,钓到了两条野生甲鱼,就让他不再矜持,笑得如此灿烂,也许这就是钓鱼的魅力吧!不论长幼、不分贵贱,钓鱼人坐在了水边,就变得像孩子一样的平等和单纯。
小时候快乐很简单,现在简单很快乐。
马总收获了两只甲鱼,一条鲇鱼,已经心满意足,准备又回酒店去睡觉了。我打开后备厢,看看满满一车台钓装备,再看看越来越高的日头,心里开始打起鼓了。
这么热的天气,我实在没有勇气去台钓,还是玩路亚吧,听马总介绍说仙海湖的鲈鱼蛮多的。
看这个湾子,大部分是缓坡地形,但是马总钓到甲鱼的角落,有一些乱石散落在水中,看起来像不错的标点。于是我装好路亚竿,沿着乱石缝隙,抛投了几竿,没口。
正在台钓的另外一个钓友突然喊我:和弦,快过来,这里有鲈鱼!只见他的竿尖前面两三米的位置缓缓游过一条约莫两三斤重的鲈鱼。我赶紧把饵抛到鲈鱼前行的方向,缓收抽停,结果这高傲的家伙看都不看拟饵一眼,摆摆尾巴就游走了。
看来马总所言不假,仙海湖是有鲈鱼的。
半小时之后,我已经把湾子湖畔大约一公里的湖岸探了个遍,一直没有遇到传说中的大鲈鱼。
我发现在他们钓手竿的位置背后还有一个小湖,湖面约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呈不规则的椭圆形。湖边灌木丛生,湖畔盛开着一些黄色的鸢尾花,还有顶着紫色花球的蓟草,湖岸一丛丛的水花生铺出去两三米。
真是一个优美僻静的地方,只是可惜钓位有点少。
我找了一个缺口,凑到湖边,惊喜地发现几尾小鲈鱼正悠闲地在水面游弋。我赶紧抛了一个小亮片在它们的前方五六米的位置,然后缓缓地边抽边停,让亮片游到了小鲈鱼附近。果然是一个勇敢的小家伙,哗的一下就冲上来咬住了饵。别看鱼的个体不大,力道却不小。咬口的瞬间,竿尖传来一股干脆的拉力,我顺势一扬竿,刺鱼,中!
因为鱼群还没散,我小心地把竿尖插入水中,把鱼控制在水下,直到收到面前才提竿。
这是一尾漂亮的大嘴鲈鱼,大约20厘米长,200克左右重,体型修长,黄绿相间的鳞片在阳光下闪耀着健康的光泽。我小心摘下鱼钩,随手把它放回水中,然后又抛投了几竿,很快又钓了一条起来,也是差不多大小的。
就这样随钓随放,这群鱼很快被我打散了。
我换了个软虫,抛到中间,贴底慢搜,准备搜一下底,看看能不能诱惑到它们的爸爸妈妈们。搜了几竿之后突然来一个猛烈的咬口,我使劲一扬竿,感觉顿了一下,然后脱钩了。拉起来一看,软虫的T尾已经被咬掉了。我赶紧换了条新虫子,重新抛投在刚才有咬口的位置附近,却再没有吃口了。
过了一会儿,我的面前又游来几条小鲈鱼。忍不住诱惑,我用软虫在它们面前逗啊逗,很快把这群鱼全部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