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 最黑暗的低潮, 也毅然看向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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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升入高三的第二个月,班主任进行了学风大整顿。他要将学习好的、有潜力的、待挖掘的、学习吃力的同学分类,又将班里的座次表画了出来,那些天,我们所有人都为此提心吊胆。
  一个星期后,调位行动拉开帷幕,令我诧异的是我居然和C成了同桌。几天后,班主任找我俩谈话,他半开玩笑半严肃地说:“你以后要多向他学习,彻底改掉偏科的毛病。”
  好在C成了我的同桌,我日后的学习也有了一点希望。C是我初中时的老同学,在初中时就是一个学霸,每一次模拟考试都能取得很好的名次。他的课桌前常常放着一盆向日葵,在盆栽的左侧是一个青绿色的太空杯。每次下课后,他先灌上一大杯子水,偶尔给向日葵浇水,自己也大口大口地喝。
  后来我也买了一个大号的水杯,学着他买了一盆向日葵摆在课桌上。从那以后,我每天清晨准时起床,先到教室接一杯水,喝上几口后,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背东西。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方法让我的脑袋清醒了不少。相比以前浑浊的背诵,C的“妙招”确实能起到缓解压力和清除疲劳的作用。
  班主任是语文老师,他常常给我们讲他教过的一个学生,被保送清华大学,如今在攻读博士。后来他邀请那个学生来学校做讲座,在千人拥挤的操场上,我第一次听到了关于大学的那些事。
  突然间,我的心里袭来一股暖流,炙热得好像刚烧开的沸水。
  2
  我开始给自己规划学习时间表。在演草纸上画好方格,将每天的课程表填进去,又把下课时间抠出来,甚至将上厕所的时间也安排得井井有条。
  没想到这样的做法使我收获颇丰。而且坚持一个月下来,居然形成了一种习惯。我可以不看学习时间规划表,就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还能多学一点东西。C看到我的方法奏效,也在课桌上贴了一张。后来我的方法被班主任發现了,他还在全班同学的面前表扬了我们。
  每天早上我往往是第一个起床的。简单快速地洗刷后,从床上拿起昨晚带过来的课本,踏着微茫的月色赶往餐厅。不论我起得有多么早,餐厅的大门都是敞开的。在昏沉的灯光下,两三个点缀的人都在埋头苦读。即便距离很远,依然可以听到快而有力的朗读声。清晨是大脑最容易记东西的时候,很多以前记不住的知识点,在那段时间里都被我记得很牢固。
  第一次月考让我很受伤,但同时也让我更加坚信努力就有希望。
  一直以来我都是依靠课上听到的知识点,还有平时做题积累的经验应对考试。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曾经让我扬扬自得的数学考了95分,语文更是低到80分,就连引以为傲的作文也因跑题而刷新了最低分。
  看着卷子上的红叉,看着背面作文上写的两个字“跑题”,看着数学试卷的压轴题、大题频频出错,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憋屈,像个孩子一样哭了出来。泪水“啪啪”浸湿了试卷,留下起皱的圆形残迹。那一刻所有的自尊被打得七零八落,所有的梦想在现实面前悄悄破碎。可让我骄傲的是,我没有放弃!
  C看了我的试卷后一声不吭,很久之后才说了9个字:“下次你会比我进步快!”他一直都是班级前5名,这次月考更是拿到第3名的好成绩。而我,从第11名跌落到25名。面对C的鼓励,我竟没有丝毫犹豫地点点头,很坚定地说:“我会的!”
  从此,我把每天睡午觉的时间一缩再缩。直到后来我干脆不回宿舍了,买了饭就早早地跑到教室里。为了能多学一会儿,我把吃饭的时间控制在10分钟以内。随后泡上一杯茶,每当做题没了精力时就抿上一小口。等快要上课的时候,才趴在课桌上眯一会儿。我渐渐发现,冗长的午睡不如十几分钟的小憩,睡眠时间长不如短些更有精力。
  到了高三下学期,我开始对所有的课程进行规划。有些问题不大的课程我就在课程表上打个对钩,在较差的学科上标注,提醒自己抓紧恶补。但如果有些课自己跟不上,就在课程表上画个叉,提醒自己要多加留心。其实这种学法是我从C的身上摸索到的,他每次上课都有周密的计划。后来,我们两个从班级的“另类”变成了“普通”,很多人也开始用这种方法。
  转眼间又到了月考。这次考试我没有以往的忐忑了,取而代之的是释然。我想从考试中揣摩到不足,很想知道哪里学得不好。C告诉我:“每一次考试都是查缺补漏的好机会,一定不能敷衍。”我忽然间顿悟,和他相比,我以前的考试都是为了考试而考试,不是为了学习而考试。
  果不其然,这次的考试成绩比以前好了很多,我成功地挤进班级前10名,甚至与C近距离招手。
  得知成绩时,我端起放在书桌上的向日葵开心地笑了笑。它见证了我的失败,也见证了我的成功。那一刻,它盛开得很美丽,每一朵花瓣上都跳动着生命的音符。也许,那是对坚持不懈的人最好的讴歌。
  3
  高考100天动员大会上,班主任将班里每个人的学习情况做成PPT,在所有家长面前一一阐述。他逐个分析,语言不再似往常一样严厉,甚至每句话都充满了鼓舞,充满了对未来最真挚的祝福。
  高考那天阳光很刺眼,我拿着档案袋走进教室,仿佛看到梦想近在咫尺。发下草稿纸后,我凭借着记忆将刚看的知识点记了下来,又努力回想着曾经背过的东西,曾经做过的题目。没想到那些被时光揉碎的知识点居然在高考的时候跳了出来,我在灵感的闪现中穿梭。
  一个月后,当录取通知书下来的时候,我正在校园里闲逛。说是闲逛,其实是焦灼地等待,还有对高三生活的回忆。
  拼搏了3年,从一个不认真学习的学生,到摇身一变挤进班级前10名。荣誉也好,失败也罢。时至今日,我仍会想到放在课桌前的向日葵,想到和C一块儿努力的时光,想到那些经历了失败的痛,经历了欣喜的时光。300多个日子里,我一直学着向日葵的精神,即便在最黑暗的低潮,也毅然决然地仰起头,看向透过一丝光芒的地带,看向那明媚的未来。当我伸手触摸的时候,它就已经近在咫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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