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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城市中，朝九晚五的工作习惯正在成为过去，晚上载你回家的一名网约车司机，可能在白天是一家大型国企的会计。
现在，由于网约车、外卖等新兴互联网行业的兴起，像这样利用闲暇时间打工的人变得越来越多，他们可能是为了赚点油费，也可能是为了贴补家用。
社科院曾发布一份报告预测，到2025年，我国灵活用工行业市场规模将达到12万亿元。
随着移动互联网平台服务、应用的下沉，我国三四线城镇的零工经济也变得越来越活跃。
2019年11月，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县域治理研究中心和专注下沉市场的58同镇联合发布的一份《2019中国县域零工经济调查报告》（下称《零工报告》）显示，县域市场有零工收入的人群已达到52.27%，而在没有从事零工的人群中，超过九成用户表示愿意接受一份零工增加收入，零工市场在县域地区的发展拥有极大潜力。
零工经济可以为小镇居民提供更多机遇，提升城市竞争力，破解城镇发展不均衡问题。
但我国目前县域零工市场发展还存在诸多瓶颈，如供给侧市场不规范、零工收入不稳定、匹配率低、社会保障低等问题，这给互联网信息服务平台和地方政府都提出了新的挑战。
苏文是河北沧州人，今年47岁，通过亲戚朋友介绍做了月嫂，但为了贴补家用，只有小学学历的她会在休假的空当，通过58同镇的App-58本地版找一些家政保洁的零活儿，虽然打零工工资不高，但时间灵活，也让她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
卢方55岁，是广东揭阳的一名建筑工人，为了方便照顾年迈的父母，他只能在业余时间从事体力劳动，智能手机普及后，不用亲戚朋友介绍，也不用上劳务市场蹲点，他也像很多工友一样，通过互联网信息服务平台来找些零活接。
现在，越来越多的求职者像他们一样在线上寻找兼职工作，零工经济也慢慢地走进了下沉市场。
《零工报告》认为，零工经济是以互联网和网络平台为基础，以独立自主有一定技能劳动者为参与主体，以离散项目为工作单位，工作时间、地点、工作方式灵活，注重工作结果，并以项目付酬的经济模式。
如外卖、快递、家政及月嫂等职位都可以在线上58同镇找到招工需求，这些工作的时间、地点、工作方式都非常灵活，雇主付酬时更加注重结果，按项目结款，这些都属于零工经济范畴。
早在上世纪80年代，我国就有零工经济存在，当时很多民营企业缺少专业技术人员，就从国企中聘请兼职工程师，让他们在周末时到厂里指导作业，并按时支付报酬。这些兼职的技术骨干被称为“星期日工程师”，是那个时代独有的零工特色。
现在，零工经济有了新的内涵，零工群体构成也从白领高知人群走向了蓝领低学历人群。
在2018年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中，9亿劳动人口中，蓝领人数就约占4亿。蓝领人群无疑已经成为未来中国零工市场发展的主力军。
目前大城市的富集效应使得县域所辖农村地区的劳动力外流十分严重，蓝领人群的充分就业是破解城镇发展不均衡问题的方法之一。
但从《零工报告》的调研结果看，我国同发达国家的用工情况仍有差距。一些发达国家如美、日、德、法的灵活用工数量都占人力资源行业的30%以上，中国目前只占9%。
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县域治理研究中心主任何晓斌认为，我国互联网基础设施和互联网用户数量虽然都在全世界领先，但是零工劳动力比例跟发达国家相比还较低。
互联网平台服务可以让零工市场更好地促进地区就业、增加居民收入。图/视觉中国
主要原因在于经济产业结构和劳动力的教育文化程度跟发达国家相比还有一定差距。
零工经济的发展跟第三产业和服务业的发展高度相关，这些行业对于劳动力的需求更加多元，变化更快，因此需要更多的有一定技能的零工劳动者提供相应的服务。
何晓斌认为，未来影响中国零工市场发展的因素除了产业结构、教育水平等要素外，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要素是中国政府对零工市场相关的互联网服务平台的支持程度。
《零工报告》显示，目前全国下沉市场大约有50%的受訪者通过互联网平台获取零工工作信息。要解决零工市场发展缓慢问题，提高互联网信息服务平台的能力是关键。
58同城副总裁冯米主要负责58同镇的下沉业务，日常工作中，他大部分时间都在三四线乡镇市场进行业务调研。
58同镇已经成立两年多，是58同城主打下沉渠道的本地化生活服务平台，他认为像58同镇一样，很多互联网信息服务平台都希望帮助下沉市场实现充分就业与结构升级，但下沉市场的零工招聘并不好做。
拼多多、抖音、滴滴打车等互联网平台的下沉成功已经验证了三四线的流量变现能力，但线上招聘服务下沉到三四线，甚至村镇、农舍的并不多。
目前招聘市场上，58同城作为全国最大的在线招聘平台，专注于4亿基础用工人群和大学生就业，前程无忧、猎聘等垂直类招聘互联网平台则大多面向高学历、本科毕业生等人群。
而真正垂直于三四线城市的县域市场就业，提供零工服务的平台只有地方的分类信息服务平台，或者乡村熟人的介绍，相对不系统。
招聘平台下沉慢并不是因为行业不赚钱。相反《零工报告》显示，虽然我国在灵活用工方面仍然处于初级阶段，但近几年我国“灵活用工”雇佣方面有增长的趋势。
而互联网公司的收入和利润跟用户数是紧密相关的，在边际成本一定的情况下，零工数量的增加越多、越快，给互联网服务平台带来的收入和利润越多、越大。 可即使市场利润可观，但要解决县域零工市场严重的供需错配现象，却困难重重，因为需要前期投入巨大的人力和财力。
“就算我们天天在下沉市场布局，但每天能服务到的零工市场人群也就百分之几。”冯米谈道，58同城是国内信息服务平台的头部企业，而招聘是比肩房产的主要业务之一。
这就意味着一个急于找零工的企业和特别需要零工的求职者没有得到高效的匹配。其实，相较于城市中高学历的人群，大多数乡镇求职者寻找信息的技能本身就不熟练。
一个本科毕业生可以在网站上迅速地查到自己想要的城市、行业、工作、薪资范围，但这对于乡镇中没有受过高等职业培训或者高等教育的人群就很难。
《零工报告》显示，由于县域的人才外流比较严重，许多县域年轻人在大城市接受高等教育后往往选择留在大城市工作，导致县域人群普遍学历不高，集中在大专以下，仅有7.56%的受访者具有本科或以上学历。
而且尽管县域市场零工人群占了相当大的比例，但零工可能只是大多数低学历人员迫于生计的无奈之选。
除了搜索技能有限，这些县域求职者在网上寻找零工时也没有明确目的。
因为这些人的就业范围很宽，如家政、服务员、护工、快递等工作他们都可以胜任，这时他们在搜索时就很难做出选择。
针对这种情况，58同镇推出了一套自己的算法体系，根据求职者的简历和过往的职业经历为求职者推送相关工作和检索链接。
冯米认为，这时平台需要做的就是从5万个职位中，选出5个合适的职位给求职者而不是让他们自己做信息海淘。
而要提高零工市场的用工匹配效率难点不在需求端，在供给端。
在三四线，大量中小企业线上招工内容表达不标准，有的甚至还会带有歧视性描述，这不仅降低了匹配效率，也会让求职者对平台和企业的信任大打折扣。
为此，需要互联网平台服务商对下沉零工市场的供给端进行长期的培育，但这种培育很难通过线上完成，必须是真人实地走访商户，同他们沟通，了解他们的用工需求，保障他们发布的信息有效、真实。
为此，两年前58同镇开始在当地招募本地化的乡镇站长，这些站长日常的工作就是收集、核实、发布县、乡（镇）政策公告、求职招聘、二手车房交易、农产品销售、乡村出行等便民信息。
不仅如此，58同镇还对下沉市场的信息发布设了三层关卡：规范发贴模板，设立知识审核团，进行人工审核把关。
如当企业发帖被拒审后，会有站长上门教导发帖经验和规范流程，站长们也会适时提醒企业在春节之后、用工高峰期到来之前，如何提前一两个月做招聘预热。
58同镇通过这种“社交关系+半熟人网络”的商业模式，将服务和需求进行了精准高效的匹配。
现在，58同镇已覆盖了2000多县区，站长人数过万，日均发布服务信息超过20.5万条，在招聘方面，58同镇服务了3000多万人，服务企业数量超过50万。
冯米认为，让优质的信息服务下沉到三四线，并不只是把城市的企业招工需要带下去，还包括服务好当地企业。
2019年10月12日，58同镇在湖南常德石门县举办了啤酒电音节。当天，广场上吸引了大量乡镇村民，这是过去只在一线城市才举办的狂欢派对。
在电音节上，58同镇联合众多房、车、家居、电器、旅游等一线品牌走向线下，直接面向乡镇村民。
这种“本地化+互联网”的下沉方式不仅提升了58同镇平台的获客能力，也为商家导流，提升了流量转化率。
当更多的品牌商、雇主直接面对有打零工需求的乡镇居民时，下沉市场的招聘效率也得到了增强。
当然，帮求职者高效匹配零工只是第一步。在《零工报告》中，县域用户认为当前零工市场现状诸多不足中，排名前三位的是：劳动关系得不到保障、收益不稳定、福利待遇不足。
具体来看就是，劳动者希望工资可以准时发放，企业可以提供相应的社会保障等。
对此，冯米认为如果用工与服务环节是在数据化平台上完成，那么通过技术手段可以解决及时支付问题，但如果非数据环节，对于58同城来说监控管理支付环节则比较困难。
非数据化指提供信息服务的平台并不掌握一个零工劳动者实际工作的起点、终点。如建筑工地上的零工遇到拖欠工资的情况，58同城、58同镇要从中协调则很艰难。
对此，冯米透露58同城、58同镇也在考虑能否走得更遠一点。
如和非数据化用工场景签订保障合同，要求商家提前交付保证金，一旦出现劳务纠纷，平台方会冻结保证金。
同时58同城还与平安产险和众安保险合作，推出求职意外险和重大疾病险等，其中求职意外险保障内容涵盖意外伤害身故、残疾、猝死、意外伤害医疗等。
现在，三四线城市中，58同镇的企业级客户不仅有小微企业，还有大型企业，如德邦物流、OYO等。
何晓斌认为，零工市场的劳动保障体系不完善是国际难题。而基于互联网平台的零工劳动跟传统劳动又不一样，表现为工作时间、地点灵活，按项目支付、劳动关系不稳定性强等特点。因此，整个劳动保障体系还处于探索阶段。
他建议，我国的劳动保障体系对零工劳动者进行分类保障。
如按照零工收入对零工劳动者本人和家庭的重要性，以及零工劳动者在互联网平台上的工作时间长短等因素来进行分类保障。对于那些以零工收入为主要收入来源，在平台上工作时间长的劳动者，可以参考对固定合同工的劳动保障做法来进行保障。
未来，随着我国互联网的下沉，零工经济必然会在县域经济活动中承担起重任。
零工经济不仅可以促进地区就业、增加居民收入，还能为信息服务平台带来高利润增长空间，当然，实现多方共赢的前提是解决行业发展的这些痛点。
（应受访者要求，苏文、卢方为化名）
现在，由于网约车、外卖等新兴互联网行业的兴起，像这样利用闲暇时间打工的人变得越来越多，他们可能是为了赚点油费，也可能是为了贴补家用。
社科院曾发布一份报告预测，到2025年，我国灵活用工行业市场规模将达到12万亿元。
随着移动互联网平台服务、应用的下沉，我国三四线城镇的零工经济也变得越来越活跃。
2019年11月，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县域治理研究中心和专注下沉市场的58同镇联合发布的一份《2019中国县域零工经济调查报告》（下称《零工报告》）显示，县域市场有零工收入的人群已达到52.27%，而在没有从事零工的人群中，超过九成用户表示愿意接受一份零工增加收入，零工市场在县域地区的发展拥有极大潜力。
零工经济可以为小镇居民提供更多机遇，提升城市竞争力，破解城镇发展不均衡问题。
但我国目前县域零工市场发展还存在诸多瓶颈，如供给侧市场不规范、零工收入不稳定、匹配率低、社会保障低等问题，这给互联网信息服务平台和地方政府都提出了新的挑战。
落后的零工市场
苏文是河北沧州人，今年47岁，通过亲戚朋友介绍做了月嫂，但为了贴补家用，只有小学学历的她会在休假的空当，通过58同镇的App-58本地版找一些家政保洁的零活儿，虽然打零工工资不高，但时间灵活，也让她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
卢方55岁，是广东揭阳的一名建筑工人，为了方便照顾年迈的父母，他只能在业余时间从事体力劳动，智能手机普及后，不用亲戚朋友介绍，也不用上劳务市场蹲点，他也像很多工友一样，通过互联网信息服务平台来找些零活接。
现在，越来越多的求职者像他们一样在线上寻找兼职工作，零工经济也慢慢地走进了下沉市场。
《零工报告》认为，零工经济是以互联网和网络平台为基础，以独立自主有一定技能劳动者为参与主体，以离散项目为工作单位，工作时间、地点、工作方式灵活，注重工作结果，并以项目付酬的经济模式。
如外卖、快递、家政及月嫂等职位都可以在线上58同镇找到招工需求，这些工作的时间、地点、工作方式都非常灵活，雇主付酬时更加注重结果，按项目结款，这些都属于零工经济范畴。
早在上世纪80年代，我国就有零工经济存在，当时很多民营企业缺少专业技术人员，就从国企中聘请兼职工程师，让他们在周末时到厂里指导作业，并按时支付报酬。这些兼职的技术骨干被称为“星期日工程师”，是那个时代独有的零工特色。
现在，零工经济有了新的内涵，零工群体构成也从白领高知人群走向了蓝领低学历人群。
在2018年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中，9亿劳动人口中，蓝领人数就约占4亿。蓝领人群无疑已经成为未来中国零工市场发展的主力军。
目前大城市的富集效应使得县域所辖农村地区的劳动力外流十分严重，蓝领人群的充分就业是破解城镇发展不均衡问题的方法之一。
但从《零工报告》的调研结果看，我国同发达国家的用工情况仍有差距。一些发达国家如美、日、德、法的灵活用工数量都占人力资源行业的30%以上，中国目前只占9%。
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县域治理研究中心主任何晓斌认为，我国互联网基础设施和互联网用户数量虽然都在全世界领先，但是零工劳动力比例跟发达国家相比还较低。
主要原因在于经济产业结构和劳动力的教育文化程度跟发达国家相比还有一定差距。
零工经济的发展跟第三产业和服务业的发展高度相关，这些行业对于劳动力的需求更加多元，变化更快，因此需要更多的有一定技能的零工劳动者提供相应的服务。
何晓斌认为，未来影响中国零工市场发展的因素除了产业结构、教育水平等要素外，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要素是中国政府对零工市场相关的互联网服务平台的支持程度。
抓住供给侧刚需
《零工报告》显示，目前全国下沉市场大约有50%的受訪者通过互联网平台获取零工工作信息。要解决零工市场发展缓慢问题，提高互联网信息服务平台的能力是关键。
58同城副总裁冯米主要负责58同镇的下沉业务，日常工作中，他大部分时间都在三四线乡镇市场进行业务调研。
58同镇已经成立两年多，是58同城主打下沉渠道的本地化生活服务平台，他认为像58同镇一样，很多互联网信息服务平台都希望帮助下沉市场实现充分就业与结构升级，但下沉市场的零工招聘并不好做。
拼多多、抖音、滴滴打车等互联网平台的下沉成功已经验证了三四线的流量变现能力，但线上招聘服务下沉到三四线，甚至村镇、农舍的并不多。
目前招聘市场上，58同城作为全国最大的在线招聘平台，专注于4亿基础用工人群和大学生就业，前程无忧、猎聘等垂直类招聘互联网平台则大多面向高学历、本科毕业生等人群。
而真正垂直于三四线城市的县域市场就业，提供零工服务的平台只有地方的分类信息服务平台，或者乡村熟人的介绍，相对不系统。
招聘平台下沉慢并不是因为行业不赚钱。相反《零工报告》显示，虽然我国在灵活用工方面仍然处于初级阶段，但近几年我国“灵活用工”雇佣方面有增长的趋势。
而互联网公司的收入和利润跟用户数是紧密相关的，在边际成本一定的情况下，零工数量的增加越多、越快，给互联网服务平台带来的收入和利润越多、越大。 可即使市场利润可观，但要解决县域零工市场严重的供需错配现象，却困难重重，因为需要前期投入巨大的人力和财力。
“就算我们天天在下沉市场布局，但每天能服务到的零工市场人群也就百分之几。”冯米谈道，58同城是国内信息服务平台的头部企业，而招聘是比肩房产的主要业务之一。
这就意味着一个急于找零工的企业和特别需要零工的求职者没有得到高效的匹配。其实，相较于城市中高学历的人群，大多数乡镇求职者寻找信息的技能本身就不熟练。
一个本科毕业生可以在网站上迅速地查到自己想要的城市、行业、工作、薪资范围，但这对于乡镇中没有受过高等职业培训或者高等教育的人群就很难。
《零工报告》显示，由于县域的人才外流比较严重，许多县域年轻人在大城市接受高等教育后往往选择留在大城市工作，导致县域人群普遍学历不高，集中在大专以下，仅有7.56%的受访者具有本科或以上学历。
而且尽管县域市场零工人群占了相当大的比例，但零工可能只是大多数低学历人员迫于生计的无奈之选。
除了搜索技能有限，这些县域求职者在网上寻找零工时也没有明确目的。
因为这些人的就业范围很宽，如家政、服务员、护工、快递等工作他们都可以胜任，这时他们在搜索时就很难做出选择。
针对这种情况，58同镇推出了一套自己的算法体系，根据求职者的简历和过往的职业经历为求职者推送相关工作和检索链接。
冯米认为，这时平台需要做的就是从5万个职位中，选出5个合适的职位给求职者而不是让他们自己做信息海淘。
而要提高零工市场的用工匹配效率难点不在需求端，在供给端。
在三四线，大量中小企业线上招工内容表达不标准，有的甚至还会带有歧视性描述，这不仅降低了匹配效率，也会让求职者对平台和企业的信任大打折扣。
为此，需要互联网平台服务商对下沉零工市场的供给端进行长期的培育，但这种培育很难通过线上完成，必须是真人实地走访商户，同他们沟通，了解他们的用工需求，保障他们发布的信息有效、真实。
为此，两年前58同镇开始在当地招募本地化的乡镇站长，这些站长日常的工作就是收集、核实、发布县、乡（镇）政策公告、求职招聘、二手车房交易、农产品销售、乡村出行等便民信息。
不仅如此，58同镇还对下沉市场的信息发布设了三层关卡：规范发贴模板，设立知识审核团，进行人工审核把关。
如当企业发帖被拒审后，会有站长上门教导发帖经验和规范流程，站长们也会适时提醒企业在春节之后、用工高峰期到来之前，如何提前一两个月做招聘预热。
58同镇通过这种“社交关系+半熟人网络”的商业模式，将服务和需求进行了精准高效的匹配。
现在，58同镇已覆盖了2000多县区，站长人数过万，日均发布服务信息超过20.5万条，在招聘方面，58同镇服务了3000多万人，服务企业数量超过50万。
冯米认为，让优质的信息服务下沉到三四线，并不只是把城市的企业招工需要带下去，还包括服务好当地企业。
2019年10月12日，58同镇在湖南常德石门县举办了啤酒电音节。当天，广场上吸引了大量乡镇村民，这是过去只在一线城市才举办的狂欢派对。
在电音节上，58同镇联合众多房、车、家居、电器、旅游等一线品牌走向线下，直接面向乡镇村民。
这种“本地化+互联网”的下沉方式不仅提升了58同镇平台的获客能力，也为商家导流，提升了流量转化率。
当更多的品牌商、雇主直接面对有打零工需求的乡镇居民时，下沉市场的招聘效率也得到了增强。
助力保障蓝领权益
当然，帮求职者高效匹配零工只是第一步。在《零工报告》中，县域用户认为当前零工市场现状诸多不足中，排名前三位的是：劳动关系得不到保障、收益不稳定、福利待遇不足。
具体来看就是，劳动者希望工资可以准时发放，企业可以提供相应的社会保障等。
对此，冯米认为如果用工与服务环节是在数据化平台上完成，那么通过技术手段可以解决及时支付问题，但如果非数据环节，对于58同城来说监控管理支付环节则比较困难。
非数据化指提供信息服务的平台并不掌握一个零工劳动者实际工作的起点、终点。如建筑工地上的零工遇到拖欠工资的情况，58同城、58同镇要从中协调则很艰难。
对此，冯米透露58同城、58同镇也在考虑能否走得更遠一点。
如和非数据化用工场景签订保障合同，要求商家提前交付保证金，一旦出现劳务纠纷，平台方会冻结保证金。
同时58同城还与平安产险和众安保险合作，推出求职意外险和重大疾病险等，其中求职意外险保障内容涵盖意外伤害身故、残疾、猝死、意外伤害医疗等。
现在，三四线城市中，58同镇的企业级客户不仅有小微企业，还有大型企业，如德邦物流、OYO等。
何晓斌认为，零工市场的劳动保障体系不完善是国际难题。而基于互联网平台的零工劳动跟传统劳动又不一样，表现为工作时间、地点灵活，按项目支付、劳动关系不稳定性强等特点。因此，整个劳动保障体系还处于探索阶段。
他建议，我国的劳动保障体系对零工劳动者进行分类保障。
如按照零工收入对零工劳动者本人和家庭的重要性，以及零工劳动者在互联网平台上的工作时间长短等因素来进行分类保障。对于那些以零工收入为主要收入来源，在平台上工作时间长的劳动者，可以参考对固定合同工的劳动保障做法来进行保障。
未来，随着我国互联网的下沉，零工经济必然会在县域经济活动中承担起重任。
零工经济不仅可以促进地区就业、增加居民收入，还能为信息服务平台带来高利润增长空间，当然，实现多方共赢的前提是解决行业发展的这些痛点。
（应受访者要求，苏文、卢方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