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座诗群·巨蟹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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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潇的诗
  动物世界
  雪原上,一头雄鹿
  被狼群追赶。最终
  它被撂倒,血散着热气,
  至死也没闭上眼睛。
  我惊异于自己的平静,惊异于
  自己想成为雄鹿而不是
  狼的一員。
  证词
  (突然碎掉的镜子,
  变向的光线,
  某个移动的夜晚。)
  睡眠终于抛下你。只好去落实
  一次短暂的性爱。
  将一块生铁含入口中。
  如何重来?
  这些年,你从盐里提取水分,
  看顽石被压扁……
  这一切如何重来?
  你枯坐着,无法告诉自己
  窗外的寂静是什么。
  何冰凌的诗
  法罗岛
  我们是多么的不同,
  你好像来自另一世界。
  血和子弹,
  爱情天生浓艳。
  现在,请看着我
  我要画下你乌溜溜不谙世事的
  黑眼睛。
  旧信
  来的路上降了霜。
  那时槐花细碎,锡麟路的两旁
  树木一律高出宫墙
  石榴抽出红血丝,如虹膜上的
  你哭啊。
  流光如流沙。美日流沙。
  你不停地哭啊。
  天就黑了,鸡栖于埘
  月亮上山坡。
  你哭啊。
  一个人在厨房里唱歌
  将自来水放得哗哗地响。
  黄涌的诗
  三十而立
  每天都有一种冲动
  他在要求着自己的成长
  然而长大的却是自己的影子
  他看见了别人的微笑
  他在自己的灰烬里吸烟
  他堕落着
  不知所措
  他的朋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你还年轻”
  他猛一回头
  胡须就这样爬满了他的脸庞
  消失的午夜
  世界安静下来
  他的时钟秒针
  却一声一声
  走着虚无
  假如你的静不如
  他的动
  那么就说一些和生活无关的话语吧!
  为了开始
  他喊出了声音
  他从广场中退出
  潮涌般的人流
  那些稀奇古怪的眼睛
  注目着远方
  当他从安静里站立起来
  他的午夜就这样消失了
  缄的诗
  致莫奈
  法国佬!冬天了
  英国的灰色和你有关系吗
  街边的贵族,慵懒,眼神空洞
  嘴角的香烟,点燃西方的工业
  泰晤士河与你有关系吗?
  圣拉扎尔火车站,那些GDP正冒着浓烟
  妓女度假去了,跟着烟斗和西装
  新鲜的海边,散发鱼腥的味道
  留下的是站街的姐妹,她们洗不干净了
  她们有肥硕的乳房
  法国佬,这脏水与你有关系吗?霾里的
  印象派,流氓!这窒息的呼吸
  这眼前的朦胧,这漂浮不定的众生
  和意象。女子们裹紧身上的衣服
  她们让出街角,圆圆的鹅卵石,她们褪下颜色
  一双双乳房,晃动着无辜的自由
  致愤怒
  原谅他们,罗迪克,刽子手眼中
  藏着一匹虚弱的豹子
  它,小小的兽性,守住小小的集中营
  枪膛的子弹,从胸腔慢慢划出
  他是木槌和力量,有限的认知
  守着小小的倾覆
  一百年了,这是小小的诗歌
  里面的民众,一团小小的怒火
  远离东欧和抗争,得益者们
  脸上的伪善,被天空的浑浊撕破
  罗迪克,大寒将要来了,时间沉默
  税赋没完没了,混蛋们吐着一团团雾霾
  内心的野兽,孤独的眼神
  静静地梳理群山
  理想在枪膛行走,赤色在弹道探路
  自由在母体里叫喊
  阶级现出真身,精神跨于集权
  最后都虚弱成一匹豹子
  它的爪子充满兽性
  它的绝望深藏冰寒
  蒲丛的诗
  禾木村的黄昏
  落日很快藏起群山的身影
  晚霞中的喀纳斯湖水静静流淌着
  一排排冷杉列队护送回巢的羊群
  只有凛冽的北风像牧人的鞭子
  催赶着游人的步伐
  此时,走在前面的人
  握着相机里禾木的缩影
  像是领到上帝赠予的面包
  而我深知我们都不属于这里
  我们只是路过神的居住地
  只有两手空空的人
  内心才是丰盈的
  亲爱的,请原谅
  在这里我已经忘记了自己和你
  如果你看到了我眼底的深渊
  那一定是禾木的雪融化之后留下的圣水
  白露记
  秋风略过山岗
  带来些许凉意,也带来阵阵果实的香气
  松柏坐在属于自己的季节里
  细数着年轮的流转
  高亢的蝉鸣一声紧似一声
  白云去留无意   而河水是岑寂的
  落日带走最后一道光亮时
  我才收起眺望的眸
  寄给你的信一直无音讯
  我担心它在奔向你的途中
  会被白露之后越来越浓的寒气打湿
  秦风的诗
  从火车上走下来的小朱
  火車从盐井沟那边缓缓开来
  停在新铁村
  机头停靠在“机车停车位置”标识处
  我从站台这边走到那边
  终于见到了小朱
  她刚一下车我就迎上去
  可是她看也不看我一眼
  提起她的行李就走了
  后来她说
  人家认都不认识你
  咋可能跟你走嘛
  我说
  那你现在还不是成了我老婆
  小朱说
  这个问题另当别论
  一切正在悄悄地发生改变
  坐在36路公交车上
  望着从玻璃窗边后退的树木
  我突然想
  在雪线退去的日子
  在树木的枝桠和叶片间
  收集光斑
  和散碎的银两
  我想用闪烁的光斑
  装点城市未来的梦想
  我想用属于自己的银两
  购买属于春天的诗篇
  我想用三十年的
  缤纷和斑斓
  歌唱时间
  我想让时间开口说话
  一切一切的一切
  正在静悄悄地发生改变
  动车开了
  从甲地到乙地
  一眨眼
  就是另一片朗润的蓝天
  青小衣的诗
  我用手指弹奏生活
  我用手指弹奏面粉,瓷罐里的盐
  纯棉的旧被褥,白衬衫
  弹奏不同温度的水,在各种器皿里
  激起波澜,或浪花
  我还不停地弹奏鬓角的月光
  和眼睛里的悲喜
  肋骨里的火,火焰熄灭后的灰
  弹奏一堆词语,发出不同的高低音
  在夜晚,我的手指
  弹奏一个人的身体,滑翔,或轻拢慢捻
  勒紧,沦陷
  反复在他堆满冰和石头的心里
  弹奏春的序曲
  然后,把春天捧住,举过头顶
  两棵树
  楼下的蛋糕店,门前有两棵树
  寒风中,他们把交错的指尖伸得很远
  枯枝都流不出泪了
  我一直觉得这是一棵男树
  和一棵女树。我喜欢从阳台向下望
  我看他们,他们看着彼此
  我还记得他们夏天的模样
  雨来了就欢快地洗澡,互相抚摸
  风来了就唱歌,合唱的都是小情歌
  不是所有的树都要成才
  更多的时候,它们是为了像人一样
  生长,相爱,寂静死去
  太阿的诗
  玻璃笼子
  这玻璃笼子隔离着阴霾天,
  掏空的手在其中取暖。
  它并不能辨识方向、道路,
  那通往海的沙滩埋有失陷的乳房,
  毛孔张开,风咸湿地注入各种表情
  以及盛大或杯盘狼藉的日子。
  它让每一个人尽可能说话,谈吐自如,
  间或调情、愤怒、呵呵,
  深夜的炸弹击伤潜伏的沉默者,满屏浮鱼。
  它有大海的肤色,每每站起来时,
  船的压水线便会降低,
  船上装满石头,不确切的存在。
  它偶尔可看见马,海马,
  阳光灿烂时,或运气好时,
  玻璃折射带回岸上可见的风景,
  自动化时代和我们的未来就在其中。
  但它并不带来深蓝的水,在其内部
  有暗礁与日渐干枯的贝类,
  白色灯塔与浮标指引不了天空。
  它挑逗我们的手,抚摸自己,
  想像与恋人不同,它的高潮部分
  刚好与时间的阴影重叠。
  天真的人将它打破,折断,
  留下一地碎银。
  凌晨两点听见鸟声
  已经连续几天了。
  凌晨两点,醒来的睡眠恢复明亮的眼睛,
  黑暗中的窗外鸟叫得比蛙声广阔,
  与缩小的心相比,勃起的春天
  到了雨声淅沥捣破底裤时。
  五个小时前独自穿越丛林与风赛跑,
  被唤醒的身体强硬地寻找
  潮湿得宇宙,如同五日前西班牙
  中世纪的埃雷古斯堡。此时应该下午八时,
  金色的光穿过斑驳城墙上巨大的鸟巢,
  一只鸟飞速归来,赶在黑暗前
  划破阴影,把光带进快乐的私处——
  正是复活节圣周五,所有的人走上街头
  巡游,拥簇在花车上的圣女周围,
  白帽与音乐安抚燥热的皮肤、咖啡与酒。
  样板式的古老大学城留下原始力量,
  开讲一堂至今未响起下课铃的时间课。
  他被挤在狭小的廊柱下,看见烛光环绕中
  面目艳丽且肃穆的神注视着他的裤裆。
  这一场景一直在激烈他锐意精进,
  在小广场对着镀亮的主教堂顶部十字架合手,
  然后空中万里颠簸,飞呀飞,三起三落。
  活在不断刷屏的年代,爱是日常宗教,
  作为动词,需要更多仪式复活。   而倒时差的日子为弥补真理的差距提供
  契机——摸索着鸟巢外的温热枝叶,
  摊向世界两边的乳房已握不到一起。
  日日发现美妙的新奇,分开的世界
  已经很逼窄,需要一声鸟叫
  终结前景的终结。
  谭克修的诗
  爬山虎
  你把湿气注入我身体
  想在我头上长出叶子
  我若在书桌前枯坐一个夏天
  你会把叶子长到肺部
  那里满是二氧化碳
  将左边的心脏,当手电筒
  就可完成光合作用
  往下是消化系统和排泄系统
  有你需要的养料
  再往下,会有危险
  生殖系统是一个女人的地盘
  她每晚要检查
  她的花篮里藏着一把剪刀
  再往下,是南方腹地
  今年春天,它派了一窝蚂蚁
  驻守膝盖
  只有这炎炎夏日
  蚂蚁才会去洪山公园觅食
  去桃树下抬一具蜻蜓的尸体
  但我知道你想去南方
  你的目的地,是越过南方
  抵达我不再动弹的脚底
  失眠
  睡衣和睡意落在别处
  我把窗户敞开,把满屋浮想
  替换成平静的月光
  率先进来的是一男一女
  的争吵,晦涩的方言里
  有直白的牢骚
  我努力辨析声音的主人
  但传达室、物管处、电梯间
  碰见的人,已面目模糊
  点头一笑,转身就会忘记
  楼下的争吵已结束
  卧室需要一场新的争吵
  我一会儿和自己争吵
  一会儿翻出几张熟面孔争吵
  为了证明精力旺盛
  我一口气数了三百只绵羊
  但这群羊根本不听话
  在黑暗里四处乱串
  又一溜烟儿冲出房门
  把中心花园的草地啃得精光
  西克的诗
  捣蒜记
  蒜团分八块。湿气催生一根青芽
  逆着轴心窥入辽阔的峡谷:鳞茎
  褪去薄层的皮纤。命运多舛的肉
  在巨大的外力下瞬而形成泥石流
  扁平,实质,坐盘状的草本植物
  跳入火山喷焰的瓷坛子,多壮举
  買栗记
  街巷市场商贩翻炒板栗:壳斗
  臃肿的肉,坐落菩萨弧线耳鬃
  生出骨质的外衣,葬于黑海,
  大浪咆哮,铁蹼劈开炭色石礁
  燃起古代的烽火。入味,丰腴
  塞率,爆破开核,事故常有。
  在吴镇卖栗子的那个人,厚道
  栗刃割出的血。养活一家老小
  徐芳的诗
  往事
  我拿着那个拖着接线板的插头
  寻找一个插口
  要营造那种气氛
  总要煞费苦心
  今晚的月亮让人失望
  一切也许都合乎逻辑
  当我拿起那个插头
  四面巡视……
  那种奇幻的情节本来就源于虚构
  一切都将化为梦幻
  童年的时光早已消逝
  一如我们发辫上的蝴蝶结
  一些模糊的往事与经历
  在少数的语句和动作、表情里
  仿佛漫游于广袤无际的宇宙中
  就像不同插头插口中的
  电,无法被接到一起
  但却仍有什么在辐射在闪出火花?
  打盹
  好像我还是把我忘了
  忘在黄河边的茅屋里
  忘在长江上
  起帆撑篙
  已过的万重山后
  而上山下山
  竟要花这么长时间
  可究竟是多长
  我并不知道;
  只听见鹧鸪
  在远处一声声唤
  问我在哪里?
  一只手放在
  椅背上;
  把另一只手
  伸给自己
  用力拉我起来
  总是这样子——
  在不该睡时睡
  或者就在不该醒时
  醒了
  时间在蒸锅里打个滚
  馒头已熟香
  一指头戳下去
  呆呆看着
  那个雪白柔软的浅窝
  就像盛着
  一个新鲜出笼的梦
  张后的诗
  碧云寺遇雪
  1
  穿过一条买卖街就到了
  碧云寺里的香客很少
  层层殿堂依山叠起,三百多级阶梯
  渐逐迥旋,十分引人人胜
  而雪落在十方的土地上,尤显得
  干净,像天鹅的羽毛
  2
  喜鹊飞过来,犹如宣纸上画龙点睛之笔
  寂静的寺院里,顿时别开生面
  要是有一枝红梅在墙角斜出
  或许更有一番味道
  雪花扑在脸上,一股来自天国的香气
  让人充满信服
  我能想到的爱情
  我能想到的爱情
  就是能和你在一起
  哪怕只是湖边散散步
  或者,找一个你喜欢的咖啡店
  在午后的时光里,坐一坐
  两个人的眼睛可以凝望着对方
  两个人的手可以交缠一下
  甚至两个人的胳膊可以互抱
  两个人的唇可以轻触机关
  和轻钦几个小小的牙印
  我能想到的爱情
  就是这样屏住了呼吸
  忍住了全部的欲望
  在一条椅子上并排依偎
  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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