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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上将教师利用课余时间补课赚钱称之为有偿家教。尽管不少中小学校对此都明确予以限制,这种现象却渐呈越演越烈之势,悄然涌动的有偿家教暗流,正冲击着神圣的校园讲坛。
有偿家教愈演愈烈
在皖南某县城街头,经常可以看到这样一种奇怪的现象:每当夜幕降临,一些背着书包的中小学生不是去学校上晚自习,而是直奔一些职业学校、商用楼房甚至居民小区。某中学初二学生汪萌告诉记者,她和同学们每周都要在某技术学校内上几次课,分别上数学、外语、物理等科目,上课的全是班上的各科老师。
据了解,教师们像这样在校外开辟“地下课堂”经营“外快产业”,在各校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为避免闯校方红灯,老师们通常都在校外租借场地,并不准学生乱说。
“给自己的学生补课,既不愁生源,又名利双收,何乐而不为?”某中学一位老师坦言,“每个学生单科每月收费从70元至150元不等,一个老师在校至少任两个班的课,加起来学生就有100多人,一个月下来收入多的有几千元至上万元。而老师在校工资每月仅2000元左右,相比之下谁能不动心?”
除了丰厚的经济收入,班级间的恶性竞争对有偿家教也推波助澜。张强是一名中学物理教师,他认为补课违背教学规律,一直拒绝有偿家教。但其他老师私下都补得厉害,班主任担心本班成绩挂末,多次劝他效仿,他未听从。学校实行科任老师由班主任聘任,新学期开始班主任干脆不再聘他了。为了保住岗位,他被迫“入乡随俗”,久而久之就习以为常了。“现在每月补课可增收两三千元,心里既高兴又惭愧,钱赚得太轻松了。”
地下课堂赚取外快
如果说租借场地集中补课显得抢眼,那么化整为零在家里分批分期补课就隐蔽多了。学生们一般三五人到十来人一组,轮流到老师家里上课。李老师是皖南某县城一所中学的英语老师,已有10多年的教龄,今年教初三。为了解家教情况,4月2日晚,记者来到李老师的家。
李老师家住在城西。敲门进去的时候,一家人刚吃过晚饭。“已经有一个学生在楼上做试卷了。”李老师告诉记者,房子是2001年买的,顶层10几平方米的阁楼正好做家教用。
坐了半小时左右,陆续有3个学生来。从李老师手里接过一份试卷后,照例自己上楼答卷。“我一共带了8个初三的学生。”李老师说,自己最早是在5年前“涉足”家教的。“当时我家里经济比较困难,后来又贷款买了房子,现在已经基本还清了。”李老师不避讳地说,家教收入是还贷的主要来源。
一个小时后,李老师上楼收卷子。记者发现,学生的卷面“留白”很多。李老师开始逐一点评。晚上9点多,李老师“宣布”放学。
“你们每天都来吗?”记者问准备离去的学生。得到的答复是每周一、三、五和双休日来老师家上课。“那你们晚上一般什么时候休息?”一个学生回答说:“回去还要做其他学科的家庭作业,差不多快12点吧。”
据李老师透露,目前的家教收费“行情”大体是50元起步,“计价单位”是两个小时。如果是全托型的,收费一般在每年万元以上。
据报道,这些天,安徽池州城区某中学初二学生张铭刚吃完饭,就匆匆背起书包往老师家跑。7时30分,包括张铭在内的6个同学都到齐了,老师开始给他们上课。
离中考只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张铭所在的班大约有三分之一的学生都要在晚间或周末时到老师家“加餐”。班上的同学放学时往往都会相互问:“今晚你去补课吗?”
据了解,池州城的几所公办学校都曾先后禁止过有偿家教,个别学校甚至制订了处罚有偿家教活动的严厉措施,但眼下在四所学校当中,暗自从事有偿家教的仍然大有人在。
张铭当晚补的是数学。第二天他还要去老师家里补英语和物理。整天像个陀螺似的张铭私下抱怨说:“真是烦透了,没有一点玩的时间。”
张铭每周要开三次“小灶”,他家每月需额外支出300多元。
张铭的父母都是机关的职员,因而300多元的支出还不是太大的问题。而陈妍家的情况就不一样了:她的父母双双下岗后,家里的日常开支都非常紧张。她的母亲现在在一家超市上班,月薪700元,而孩子一个暑期的家教开支就要1000元。
家长们的钱汩汩地流出去了,鼓起来的是老师们的钱包。一位知情者透露:这些教师为了挣些外快,有的亲自向学生暗示要课外补习,有的与其他班级的授课老师互相帮忙拉生源,极少数教师故意把一些问题留到“小班”上讲解,甚至在给学生评定考试成绩时故意加点水分,好让家长和学生看到经过家教补习之后的“进步”。
规范家教各地不同
关于有偿家教,教育主管部门的态度如何呢?记者发现,目前国家还没有一部法律、法规明确规定教师不许从事有偿家教,各地对家教现象的做法也不尽相同。
“杭州市教育部门在这方面的规定是早几年就出台了。”杭州市某校长指着一份文件说。
按照文件内容,直属学校在职教师不管是“在工作时间”或是“利用学校校舍、设备”还是“对自己任教学生”或“花过多时间和精力从事影响师生身心健康、影响学校正常教学”的有偿家教均被视为违反《规定》行为,一经查实,不仅予以通报批评,退还有偿家教收入,还将“咽”下“年度考核不合格”,“取消一年教师职务晋升资格和各类先进当选资格”,甚至“必要的行政处分”等苦果,严重的还将因此砸了“饭碗”。
相比之下,广州市目前实行“不提倡,但也没有成文禁止”的做法则显得暧昧。但武汉市教育局在今年1月出台的《关于禁止中小学在职教师从事有偿家教的暂行规定》无疑更为苛严。
南京市教委规定教师从事有偿家教必须征得学校同意。浙江省金华规定工作日期间(含晚上)不准带学生(家教);不准带教本人所任教班级的学生;每位教师带教全托型学生不准超过2名,带教钟点型、节假日辅导型等非全托型的学生不准超过4名。
而宁波市教育局坚决反对一线教师搞有偿家教。
是堵是疏争论不休
随着各地关于有偿家教的不同政策纷纷见诸报端,围绕有偿家教该不该开禁话题,一场讨论正在全社会热烈展开。
一位英语老师认为,一心一意搞好教学,不等于24小时全部捆在学校里;恪尽职守教书育人,不等于自己行无余力。一个好教师,游刃有余,是很正常的。利用业余时间,或者利用假期,帮助学生补习功课,当然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全国人大代表、杭州市学军中学校长任继长则认为,有偿家教是“百弊无一利”。“有偿家教是在坑人。”任校长是较早在杭州教育界旗帜鲜明反对有偿家教的校长,他说,“你看看家教都在教什么?还不是在教学生如何应付最低级的应试教育模式!”
他呼吁人民教师要“不为五斗米折腰”,要以人格魅力带动学生。“教师首先要注重师德,不能在利益诱惑面前迷失自己。有偿家教使师生关系成了金钱关系,这股习气已经成为开展教育创新的一大阻力。”
一些学校的校长对开禁有偿家教市场的做法表示异议。他们认为,如果说因为有偿家教有市场、有需求就可以让它公开、合法,那么现在社会上很多需求都有市场,是不是就可以都让它合法公开呢?况且现在学生课业负担本来就重,平日每天上课时间就要八九个小时,回家还有那么多的作业要做,一天十几个小时都学不好的学生,很难想像通过一周几个小时的家教就可以学好。好成绩、好学生都不是有偿家教教出来的。这些校长担心,“解禁”会把学生的学习和教师的教学导向有偿家教,最终加重学生的负担,影响整体教育质量。
法律界一位人士认为,《教师法》所列教师义务没有包括不得参加校外教育活动一项,而《劳动法》也没有限制和禁止兼职。有偿家教反映了一种更广泛的、多样化的教育需求,而资源的流动与市场化配置已为人们广泛接受。
有偿补课事出有因
有偿补课已呈越演越烈之势,许多学生和家长无奈涉身其中。学生们提高成绩的初衷可能是一样的,但是站在他们背后的家长们的心态却不尽相同。新华社记者把其归纳为五种心态。
心态一:周瑜打黄盖型。日益激烈的社会竞争,使学生之间的竞争随之加剧。素质教育的呼声越来越高,正说明了应试教育的局面并未根本改变。家长们不会空喊口号,孩子考上大学才是正道。孩子成绩不好,遇到老师要求补课,家长自然正中下怀,反正家里再紧巴也不缺这几个钱。既然学生、家长都愿意,老师谁不愿名利双收?
心态二:哑巴吃黄连型。补课的目的无疑是为了提高成绩,究竟效果怎么样,却没有定论。部分家长想给孩子留下更多的自由空间。但是,一些老师为了吸引自己的学生参加补课,把应该在课堂上讲的内容留到补课时讲,补课班上讲过的,课堂上就不再重复了。没有补课的学生自然要吃亏。于是乖乖交钱参加补课班。
心态三:随波逐流型。有的家长看到那么多老师都在办班,又有那么多学生参加补课,自己的孩子哪有落后的道理,至少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成绩好的,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成绩差的,更需要老师指点迷津。
心态四:暗度陈仓型。虽然“孩子是自家的好”这句老话没有过时,但是充斥街头巷尾的网吧、游戏室和时常见诸媒体的青少年犯罪报道,使饱含期望的家长对自己孩子的健康成长环境缺乏足够信心。与其让孩子放任自流,倒不如参加补课班。能提高成绩当然一举两得,至少可以把孩子管起来。
心态五:“盛情”难却型。为了让本班学生全部“自愿”参加补课,有些老师按学生成绩上、中、下的等次开设竞赛班、提高班、强化班等,或者点名要求学习差的学生必须参加补课。更有意思的是,为了保持“尊严”,同一个班的各科老师之间经常相互推荐、吹嘘。如果学生仍不愿参加补课,老师还会打电话给家长做工作。许多家长虽然怀疑补课效果,碍于情面又不得不把孩子送去补课。
记者近日与一些中学生聊天发现,许多初三、高一、高三学生都请在职教师做家教,其他学生也多半在上辅导班。“课内不足课外补”现象已渐成气候,不少学生在学校放了学,啃上几口面包就到老师家报到,有的干脆在老师家搭伙,而周末多半在辅导班中“度假”。一些老师的“业余收入”直逼万元,就是一些工作没几年的青年教师,做个几年家教就解决了一套房子。
在职教师家教的泛滥,甚至让一些学生分不清课内课外,把课后的“加餐”当成“主食”,造成了学习上的“营养不良”,这种现象已引起社会广泛关注。有关专家指出,教育部门要尽快出台相关法规进行规范,不能任其泛滥。
(作者系人民论坛副总编)
有偿家教愈演愈烈
在皖南某县城街头,经常可以看到这样一种奇怪的现象:每当夜幕降临,一些背着书包的中小学生不是去学校上晚自习,而是直奔一些职业学校、商用楼房甚至居民小区。某中学初二学生汪萌告诉记者,她和同学们每周都要在某技术学校内上几次课,分别上数学、外语、物理等科目,上课的全是班上的各科老师。
据了解,教师们像这样在校外开辟“地下课堂”经营“外快产业”,在各校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为避免闯校方红灯,老师们通常都在校外租借场地,并不准学生乱说。
“给自己的学生补课,既不愁生源,又名利双收,何乐而不为?”某中学一位老师坦言,“每个学生单科每月收费从70元至150元不等,一个老师在校至少任两个班的课,加起来学生就有100多人,一个月下来收入多的有几千元至上万元。而老师在校工资每月仅2000元左右,相比之下谁能不动心?”
除了丰厚的经济收入,班级间的恶性竞争对有偿家教也推波助澜。张强是一名中学物理教师,他认为补课违背教学规律,一直拒绝有偿家教。但其他老师私下都补得厉害,班主任担心本班成绩挂末,多次劝他效仿,他未听从。学校实行科任老师由班主任聘任,新学期开始班主任干脆不再聘他了。为了保住岗位,他被迫“入乡随俗”,久而久之就习以为常了。“现在每月补课可增收两三千元,心里既高兴又惭愧,钱赚得太轻松了。”
地下课堂赚取外快
如果说租借场地集中补课显得抢眼,那么化整为零在家里分批分期补课就隐蔽多了。学生们一般三五人到十来人一组,轮流到老师家里上课。李老师是皖南某县城一所中学的英语老师,已有10多年的教龄,今年教初三。为了解家教情况,4月2日晚,记者来到李老师的家。
李老师家住在城西。敲门进去的时候,一家人刚吃过晚饭。“已经有一个学生在楼上做试卷了。”李老师告诉记者,房子是2001年买的,顶层10几平方米的阁楼正好做家教用。
坐了半小时左右,陆续有3个学生来。从李老师手里接过一份试卷后,照例自己上楼答卷。“我一共带了8个初三的学生。”李老师说,自己最早是在5年前“涉足”家教的。“当时我家里经济比较困难,后来又贷款买了房子,现在已经基本还清了。”李老师不避讳地说,家教收入是还贷的主要来源。
一个小时后,李老师上楼收卷子。记者发现,学生的卷面“留白”很多。李老师开始逐一点评。晚上9点多,李老师“宣布”放学。
“你们每天都来吗?”记者问准备离去的学生。得到的答复是每周一、三、五和双休日来老师家上课。“那你们晚上一般什么时候休息?”一个学生回答说:“回去还要做其他学科的家庭作业,差不多快12点吧。”
据李老师透露,目前的家教收费“行情”大体是50元起步,“计价单位”是两个小时。如果是全托型的,收费一般在每年万元以上。
据报道,这些天,安徽池州城区某中学初二学生张铭刚吃完饭,就匆匆背起书包往老师家跑。7时30分,包括张铭在内的6个同学都到齐了,老师开始给他们上课。
离中考只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张铭所在的班大约有三分之一的学生都要在晚间或周末时到老师家“加餐”。班上的同学放学时往往都会相互问:“今晚你去补课吗?”
据了解,池州城的几所公办学校都曾先后禁止过有偿家教,个别学校甚至制订了处罚有偿家教活动的严厉措施,但眼下在四所学校当中,暗自从事有偿家教的仍然大有人在。
张铭当晚补的是数学。第二天他还要去老师家里补英语和物理。整天像个陀螺似的张铭私下抱怨说:“真是烦透了,没有一点玩的时间。”
张铭每周要开三次“小灶”,他家每月需额外支出300多元。
张铭的父母都是机关的职员,因而300多元的支出还不是太大的问题。而陈妍家的情况就不一样了:她的父母双双下岗后,家里的日常开支都非常紧张。她的母亲现在在一家超市上班,月薪700元,而孩子一个暑期的家教开支就要1000元。
家长们的钱汩汩地流出去了,鼓起来的是老师们的钱包。一位知情者透露:这些教师为了挣些外快,有的亲自向学生暗示要课外补习,有的与其他班级的授课老师互相帮忙拉生源,极少数教师故意把一些问题留到“小班”上讲解,甚至在给学生评定考试成绩时故意加点水分,好让家长和学生看到经过家教补习之后的“进步”。
规范家教各地不同
关于有偿家教,教育主管部门的态度如何呢?记者发现,目前国家还没有一部法律、法规明确规定教师不许从事有偿家教,各地对家教现象的做法也不尽相同。
“杭州市教育部门在这方面的规定是早几年就出台了。”杭州市某校长指着一份文件说。
按照文件内容,直属学校在职教师不管是“在工作时间”或是“利用学校校舍、设备”还是“对自己任教学生”或“花过多时间和精力从事影响师生身心健康、影响学校正常教学”的有偿家教均被视为违反《规定》行为,一经查实,不仅予以通报批评,退还有偿家教收入,还将“咽”下“年度考核不合格”,“取消一年教师职务晋升资格和各类先进当选资格”,甚至“必要的行政处分”等苦果,严重的还将因此砸了“饭碗”。
相比之下,广州市目前实行“不提倡,但也没有成文禁止”的做法则显得暧昧。但武汉市教育局在今年1月出台的《关于禁止中小学在职教师从事有偿家教的暂行规定》无疑更为苛严。
南京市教委规定教师从事有偿家教必须征得学校同意。浙江省金华规定工作日期间(含晚上)不准带学生(家教);不准带教本人所任教班级的学生;每位教师带教全托型学生不准超过2名,带教钟点型、节假日辅导型等非全托型的学生不准超过4名。
而宁波市教育局坚决反对一线教师搞有偿家教。
是堵是疏争论不休
随着各地关于有偿家教的不同政策纷纷见诸报端,围绕有偿家教该不该开禁话题,一场讨论正在全社会热烈展开。
一位英语老师认为,一心一意搞好教学,不等于24小时全部捆在学校里;恪尽职守教书育人,不等于自己行无余力。一个好教师,游刃有余,是很正常的。利用业余时间,或者利用假期,帮助学生补习功课,当然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全国人大代表、杭州市学军中学校长任继长则认为,有偿家教是“百弊无一利”。“有偿家教是在坑人。”任校长是较早在杭州教育界旗帜鲜明反对有偿家教的校长,他说,“你看看家教都在教什么?还不是在教学生如何应付最低级的应试教育模式!”
他呼吁人民教师要“不为五斗米折腰”,要以人格魅力带动学生。“教师首先要注重师德,不能在利益诱惑面前迷失自己。有偿家教使师生关系成了金钱关系,这股习气已经成为开展教育创新的一大阻力。”
一些学校的校长对开禁有偿家教市场的做法表示异议。他们认为,如果说因为有偿家教有市场、有需求就可以让它公开、合法,那么现在社会上很多需求都有市场,是不是就可以都让它合法公开呢?况且现在学生课业负担本来就重,平日每天上课时间就要八九个小时,回家还有那么多的作业要做,一天十几个小时都学不好的学生,很难想像通过一周几个小时的家教就可以学好。好成绩、好学生都不是有偿家教教出来的。这些校长担心,“解禁”会把学生的学习和教师的教学导向有偿家教,最终加重学生的负担,影响整体教育质量。
法律界一位人士认为,《教师法》所列教师义务没有包括不得参加校外教育活动一项,而《劳动法》也没有限制和禁止兼职。有偿家教反映了一种更广泛的、多样化的教育需求,而资源的流动与市场化配置已为人们广泛接受。
有偿补课事出有因
有偿补课已呈越演越烈之势,许多学生和家长无奈涉身其中。学生们提高成绩的初衷可能是一样的,但是站在他们背后的家长们的心态却不尽相同。新华社记者把其归纳为五种心态。
心态一:周瑜打黄盖型。日益激烈的社会竞争,使学生之间的竞争随之加剧。素质教育的呼声越来越高,正说明了应试教育的局面并未根本改变。家长们不会空喊口号,孩子考上大学才是正道。孩子成绩不好,遇到老师要求补课,家长自然正中下怀,反正家里再紧巴也不缺这几个钱。既然学生、家长都愿意,老师谁不愿名利双收?
心态二:哑巴吃黄连型。补课的目的无疑是为了提高成绩,究竟效果怎么样,却没有定论。部分家长想给孩子留下更多的自由空间。但是,一些老师为了吸引自己的学生参加补课,把应该在课堂上讲的内容留到补课时讲,补课班上讲过的,课堂上就不再重复了。没有补课的学生自然要吃亏。于是乖乖交钱参加补课班。
心态三:随波逐流型。有的家长看到那么多老师都在办班,又有那么多学生参加补课,自己的孩子哪有落后的道理,至少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成绩好的,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成绩差的,更需要老师指点迷津。
心态四:暗度陈仓型。虽然“孩子是自家的好”这句老话没有过时,但是充斥街头巷尾的网吧、游戏室和时常见诸媒体的青少年犯罪报道,使饱含期望的家长对自己孩子的健康成长环境缺乏足够信心。与其让孩子放任自流,倒不如参加补课班。能提高成绩当然一举两得,至少可以把孩子管起来。
心态五:“盛情”难却型。为了让本班学生全部“自愿”参加补课,有些老师按学生成绩上、中、下的等次开设竞赛班、提高班、强化班等,或者点名要求学习差的学生必须参加补课。更有意思的是,为了保持“尊严”,同一个班的各科老师之间经常相互推荐、吹嘘。如果学生仍不愿参加补课,老师还会打电话给家长做工作。许多家长虽然怀疑补课效果,碍于情面又不得不把孩子送去补课。
记者近日与一些中学生聊天发现,许多初三、高一、高三学生都请在职教师做家教,其他学生也多半在上辅导班。“课内不足课外补”现象已渐成气候,不少学生在学校放了学,啃上几口面包就到老师家报到,有的干脆在老师家搭伙,而周末多半在辅导班中“度假”。一些老师的“业余收入”直逼万元,就是一些工作没几年的青年教师,做个几年家教就解决了一套房子。
在职教师家教的泛滥,甚至让一些学生分不清课内课外,把课后的“加餐”当成“主食”,造成了学习上的“营养不良”,这种现象已引起社会广泛关注。有关专家指出,教育部门要尽快出台相关法规进行规范,不能任其泛滥。
(作者系人民论坛副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