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陕北横山话中的“圪”头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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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陕北横山话中的圪头词与晋语区一样数量繁多,运用广泛,具有浓厚的口语色彩。总体来讲“圪”头词都具有表小的意味,横山话中的名词、动词、形容词、拟声词、量词中的“圪”头词也不例外,本文即对横山话中的圪头词进行简单分述。
  关键词:陕北;横山;圪头词
  文章编号:978—7—80736—771—0(2011)04—041—02
  
  陕北方言中,“圪”的运用同晋语一样,也非常广泛,由“圪”构成的词可以说数不胜数,他们具有共同的语义特点,即由“圪”构成的词具有强烈的口语色彩和表小的意味。陕北横山方言中也存在着大量的“圪”头词,其中,有表示较小事物的名词,表示短暂的小幅度的动词,表示细微感情色彩的形容词,还有表示量少的量词,以及表示短暂细小声音的拟声词。本文接下来即对横山话中的圪头词进行简单分述。
  一、名词
  带“圪”的名词多是口语当中表示较小事物的词,值得注意的是,带“圪”的名词中的指小义来自于名词所指称的事物本身是体积较小的东西,带“圪”的叠音词的小称义是由名词重叠而产生出来的。例如:圪桩,一般指的是小的木桩子,是因为木桩本身体积就不大的原因造成的;圪台台,指的是小的台阶,也是由台台这一叠音名词本身的小称义所造成的;同理,刷子本身比较小,使得圪刷子在口语中也表示小的刷子。圪头词所构成的名词主要可以分为以下几类:
  1.圪A式
  圪A式是由前缀圪和一个表示基本意义的词根组合成双音节合成词。这类词比较多,例如:
  ①圪槽、圪壕、圪桩、圪膝、圪肘、圪羝(羊的一种)、圪塄、圪渣、圪梁(不平正的地方)、圪洞、圪皱(皱纹),圪痂、虼蚤(跳蚤)、圪塔、圪蛋、圪棒
  ②圪针(酸枣的植株)、圪崂(小角落)、圪桃、圪(一种面食)、圪卷(脏的东西)、圪堵
  我们看到上述两组有着细微的差别,①组词中,词根的意义比较确定、明确,或者说词根与构成后的圪头词有一定联系。但是②组中则不同,少数词根意义不大明确或不太确定,加上圪后意义才明确,比如“圪桃”,没有加圪时,我们不知道它所说的是否是我们所说的桃子,加上去以后我们可知,圪桃即是我们所说的核桃。同理,圪卷中的卷,我们不知道在此的意义是什么,是卷这个动作,还是其他,但是加上圪后,我们才知道,原来圪卷指的是脏的东西。
  2.圪AA
  例如圪弯弯、圪糁糁、圪台台(台阶)、圪漫漫(大水流)、圪渣渣(碎粒)。此类圪头词在横山话中不是很多,他的构成是先有词根A重叠形成AA式,然后加上前缀圪,最终形成圪AA式。一些圪A式也可以变为圪AA式,例如圪槽、圪壕、圪洞,限于圪A式当中A可以重叠并在横山话中有意义的情况下,但是圪AA却不能变为圪A式,所以,在横山话中,很少会说圪台,圪糁,但是会说圪梁梁,圪桩桩。
  3.圪A子
  在圪A式后面加上子后缀,构成圪A子式。这两种都是名词形式,在陕北方言中较为常见,但在横山话中相对来说较少。例如圪簸子(低陷的地方)、圪峁子(凸起的地方)、圪肘子(胳膊肘),圪刷子(刷子)。
  二、动词
  圪头词的动词一般都可以表示动作时间的短暂以及动作幅度的微小。横山话中的圪头词动词主要是由圪A式组成,圪A式动词可以分为以下两种类型:
  1.圪A—A。是由圪和一个表示基本意义的词根组合成的双音节的合成词,圪在这里起到标音的作用,而没有任何意义,或者只是起到一种增强语音效果的作用。
  圪眨、圪爬、圪搅、圪夹、圪晃、圪蹴、圪挤、圪吵、圪凑(乞丐要东西)、圪剜、圪摇、圪趁(讨好似地靠近)、圪顶、圪晕
  上述的圪眨、圪搅、圪夹、圪摇,他们与词根眨、搅、夹、摇的意思基本上是一样的,即眨眼睛、搅东西、夹东西、摇动的意思。所以说这类词当中,圪并无任何意义,只是起到一种增强语音效果的作用。
  2.圪A≠A。在这类词中,A并不表示基本意义,他们和前面的圪单独看来,都只有读音而没有意义,但是二者合在一起则有了一定的意义,从而构成双音节单纯词。例如:
  圪囔(小声说话)、圪连(挠痒痒)、圪影(恶心的动作)、圪倒(背地说话,尤指坏话)、圪妨(害羞)、圪串(散步)
  我们看到,在这些动词之中,嚷、连都不表示基本意义。圪连是挠痒痒;圪囔是不停地小声说话,尤指抱怨。这些动词里,连,影都不表示基本意义,他们和前面的圪单独来看,都没有任何意义,合起来才有意义,这些词是双音节的单纯词,而不是附加式的合成词。
  三、形容词
  1.圪A
  词缀圪加一个表示基本意义的词根组合成一个双音节合成词,这类词在横山话中不是很多,里边也包括词根意义比较明确的,如:圪弯(弯曲),圪堆(满得快溢出来了),同时也有词根意义不明确的词,只有加上词头圪意义才明确,例如:圪料(木板向上翘)、圪腾(东西不稳)。
  2.圪AA
  此类形式是由词头圪和一个表示基本意义的词根组合,词根重叠,即首先为圪A,然后重叠A最终构成圪AA式词。这类形容词丰富多彩,最显著的特点是生动贴切、具有浓厚的口语色彩。
  圪铮铮、圪出出(发皱的样子)、圪蹬蹬、圪泛泛(恶心的样子)、圪嗤嗤(恼、变化快)、圪蒙蒙(眼睛眯缝)、圪囊囊(形容很多)、圪乎乎(动静大)、圪森森(寒冷的样子)、圪守守、圪吱吱(压得够呛、不稳当)、圪跚跚(形容老人走路蹒跚的样子)、圪婪婪(迫切想得到某物时的样子)、圪溢溢(感情饱满,发了大财)、圪然然(关系特别好)、圪蠕蠕(干活慢,痒)、圪本本(不恼不笑)
  其具体的语句更是兴趣盎然、生动有趣。例如:
  圪桩桩(站相):不要圪桩桩地站在那里,快快介过来相伙来。
  圪杵杵(面发酵了的样子):面起得圪杵杵的了,能蒸馍馍了。
  圪爬爬(不端正的样子):看你这圪爬爬字,脏死人嘞。
  3.圪AABCC
  圪行行打晃晃(不稳重)
  圪嘀嘀打嘟嘟(装糊涂)
  圪揖揖圪坨坨
  圪栖栖圪散散(不健康,不稳重)
  此类词在横山话中较为少见,但是使用频率却很高,究其原因,是因为此类词的运用使得语句形象更加生动,感情更为鲜明,同时具有很强的口语色彩以及地方特色。
  词缀圪和其他字组成的四字格形容词在横山话中也有相当的数量,例如圪清麻嚓(办事干净利索)、圪松缩气(小气,不上台面)、圪低打洞(模模糊糊,马马虎虎)、圪音吆哇、圪行打晃等。
  圪头词的形容词很多,除此之外还有圪A圪B式的。例如圪咛圪囔、圪留圪列(不端正)、圪丁圪瘩、圪行圪晃,这里不予细叙。
  四、拟声词及量词
  1.拟声词
  (A)圪A
  例如:圪楚(突发的笑声)、圪吱、圪嚓、圪蹬。这类词基本上都是双音节单纯词,圪与词根没有意义,组合在一起后则形成了新意义。
  (B)圪AA
  例如:圪嗨嗨(笑)、圪嘣嘣(咬硬物声)、圪噌噌(吃东西有异物)、圪喳喳(声高话快)、圪喃喃(哭得伤心)。此类词可以儿化,儿化后词义并无发生变化,附加色彩有了少许改变,一般来说,儿化后形象色彩与口语色彩更浓,并可以增添怜悯,厌恶等等不同的感情色彩。
  2.量词
  (A)由前缀圪和一个表示基本意义的词根组合而成一个双音节的合成词,圪A—A,在带圪的量词中,圪不表义,也没有附加小称义。
  圪截(段):节,段,一根木头被锯成一圪截一圪截的了。
  圪堆;堆,她来串还拿来了一圪堆吃的,太见外嘞。
  圪撮:撮,拈上一圪撮盐,莱甜了。
  圪抓:把、串,买了一圪抓香蕉。
  (B)圪和别的字组合成一个双音节单纯词,这类词极少。例如:
  圪瘩:块。割了一疙瘩猪肉。
  圪独;堆、一些。她结婚和婆家要了一圪独彩礼。
  上述两类量词,末字都可以儿化,如圪截说成圪截儿,圪抓说成圪抓儿,圪独说成圪独儿等。儿化后,多数含有小的意义,例如圪抓儿就比圪抓要小,圪堆儿比圪堆也要少,但是同时有个别的使用范围也缩小,如圪独用来指称任何多数事物,说了一圪独感謝的话,来了一圪独人,但是儿化后的圪独儿只限于单个实体,例如一圪独儿蒜。
  上述我们从构词以及使用情况的角度对横山话中圪头词进行了简单的描述,基本上说,圪有两种情况:一是圪只有附加意义,只是单纯地做前缀;二是只有读音而没有任何意义,用来构成双音节的单纯词,或者起到一种增强语音效果的作用。同时,我们可以感受得到,圪表示一个较小的模糊的量,由它构成的圪头词也表示小的意思,圪头词的名词更能体现出事物的小,动词则表现出动作的短暂以及幅度的小,形容词则可以表示出细微色彩,量词、拟声词可以分别表示量少、声音的短暂细小。以上即是笔者对横山话中的圪头词进行的简单分析,限于水平能力,可能存在一些谬论,敬请指正。   三、人民思想的形成和发展
  十年长安时期是杜甫关注芸芸众生的觉醒时期,萧涤非说:“由于他在政治上的失意和物质生活的奇苦,又有可能看到这地狱的一面,接触到人民生活……对人民有了进一步的同情。” [2]仕途的不顺,生活的艰辛,让杜甫有了更多的接触人民大众的机会,在《兵车行》中,诗人大胆地揭露了统治者“穷兵黩武”的开边政策给劳动人民带来的巨大灾难。在《咏怀五百字》篇中,“穷年忧黎元”是贯穿全诗始终的中心思想,也是杜甫的心声所在。“由于关怀人民,终于大胆说出‘彤庭所分帛,本自寒女出。鞭挞其夫家,聚敛贡城阙’的阶级压迫的事实。”[3]在揭露阶级矛盾的同时,对劳动人民报以同情的眼光。“平人固骚屑”和“默思失业徒,因念远戍卒”三句,是诗人“推己及人”的思想的具体化和放大化。诗人由自己的“酸辛”想到“平人”的“骚屑”,进而想到“失业徒”和“远戍卒”的悲惨命运。这是一种“由己及人”的思想,由自己而想到别人,想着别人的痛苦,却忘记了自己的痛苦。这种同情和关心人民的思想,在那个封建时代自然是难能可贵的。但是我们必须承认杜甫的这种关心人民、热爱人民和同情人民的思想有它自身的局限性,其中时代因素和阶级因素就是摆在眼前的两条无法逾越的鸿沟。杜甫毕竟不能超越他所处的时代所在的阶级。他在十年长安时期对人民大众的关注,的确较前期有很大的进步,但是仍没有深入和具体地揭露人民的痛苦,这和杜甫接触人民的生活深浅程度有关,当然在这一点上,我们不能过分地苛责杜甫。
  四、关于杜甫的贫富观念
  杜甫对儒家的“贫富观念”有着明显的继承关系。《论语·雍也》: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儒家讲求“穷者独善其身”,但是杜甫则不然。他对贫富观念有着独特理解。杜甫虽然也像颜回、原宪那样甘愿贫穷,只求保持内心的宁静与高洁,但是杜甫更拥有一颗胸怀天下苍生的心。自己虽然穷困,但并不阻碍他为天下百姓担忧、为天下黎明百姓奔走呼号,甚至申诉和控诉统治阶级的权利。在《兵车行》中他第一次代劳动人民“述言”,控诉统治阶级的罪恶。在《咏怀五百字》中,他由自己的不幸,想到别人的痛苦,虽然他不能给别人物质上的帮助,却给人以精神上的支持,这本身就是一种思想的进步。杜甫的贫富观念不仅是对儒家贫富观念的继承,也对之有所发展,这一点是值得肯定的。
  小结
  《咏怀五百字》是杜甫“十年长安”时期的作品,“这首长诗,是杜甫十年困居长安的生活体验和艺术思考的总结”,[4]也是杜甫“明己志”的代表作之一。在这首诗中,杜甫既揭露封建社会两个阶级的矛盾对立,又揭露了劳动人民在封建统治阶级的重负之下是多么的辛酸和痛苦。同时,杜甫还叙述了自己的郁郁不得志,并表明了自己的心迹。这篇作品是杜甫血与泪的交织、情感与理智的交融;更是诗人理想与现实冲突之下的复杂的产物。难怪吴汝纶说:“悲凉沉郁,愤慨淋漓,文气横溢纸上,如生龙活虎不可控揣。太史公、韩昌黎而外,无第三人能作此等文字。”[5]
  诗人杜甫在《咏怀五百字》中所表现出来的儒家用世思想、对社会问题的深入思考、人生思想境界的提升、人民思想和贫富观念,既是一种带有总结性质的剖白,又是一种思想的提高和境界的升华。它是杜甫“十年长安”时期的厚积薄发,也是一种“更上一层楼”的姿态的体现。杜甫在这十年期间,得以触摸社会现实,品尝人间百态,这既为他以后的创作奠定了基础,也对诗人的人生成长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更重要的是坚定了诗人儒家的社会关怀意识和一心为民的社会责任感,为诗人成为“诗圣”作了重要的铺垫。杜甫生活在唐由盛转衰的过渡时期,在盛唐转衰的时代背景之下,诗人恰恰能够以他的锐利的眼光,细腻的笔触,丰富的情感,记下了这个时代所经历的波折,诗人随着这个时代的成长而成长,变化而变化,是生活造就了“诗圣”,是时代造就了“诗圣”。
  
   参考文献:
  [1]仇兆鳌.杜诗详注[M].北京:中华书局,1979:264.
  [2]萧涤非.杜甫诗选注[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12.
  [3]刘开扬.唐詩的风采[M].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0:241
  [4]霍松林.霍有明.杜甫《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析[J].名作欣赏,1989(1).
  [5]高步瀛.唐宋诗举要[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
  
  (责任编校:韩慧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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