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加州:阳光照耀的留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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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dwin·T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学生,2002年前往美国加州大学圣·马克思分校留学,毕业时获得“计算机科学”与“视觉与表演艺术”双学士学位,回国之后从事媒体工作。
  在阳光照耀的美国加州,他生活了五个年头。除了学习,他也打过工,谈过恋爱,积累了众多在美国学习、生活和工作的经验。美国的大学里,聚集了众多来自世界各地的留学生。在这样—处充满世界色彩的地方,置身其中,会有着怎样的独特经历呢?
  应《课堂内外》高中版特邀,Edwin·T记录下他的留学生活,为可能或者梦想去美国留学的高中生,讲述他的种种感受。从本期开始,本刊将分多期连载该文。
  2002年,因一位曾参加过越战的美国老兵的担保,我得以前往美国学习。
  到达美国的三个月后,我即对美国大学的学分系统进行了充分的学习与分析,发现只要合理安排与加倍努力,便可大大缩短获得学位的时间。这一研究结果,让我在三年的时间内,获得了普通人要花四年以上时间才能获得的双学士学位。在美国,一个普通学生平均每学期能够完成12学分的课程,而我平均完成了25个以上学分且GPA评价达到了A以上——相当于100分满分获得90分,连校长都很感叹这种学习能力。
  打工是每个前往美国读书的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也不例外。到美国不久。在大型超市Vons面临罢工危机时,我获得了一家分店的店长助理职位——从切肉到上货,从数据录入到应对客户投诉,我都能驾轻就熟地应付。这是因为从我踏上美国本土的第一天起,便开始到处打零工——麦当劳、肯德基、汉堡王、熊猫快餐的厨房与柜台,都能找到我的踪迹;多家小型服装店、鞋店、杂货店也能看到我埋头苦干的身影。
  在帮助Vons超市一家连锁店渡过危机之后,因为计划拿的学分越来越多,我转向学校周边工作。
  在大学学习一年之后,我成为计算机学习中心及图书馆的学习指导员,帮助众多美国本地以及其他国家留学生上机学习一在美国,导师基本是上完课后即离开学校,学生对于功课的问题大多依靠学习中心的学习指导员。
  来自巴基斯坦的71岁老人沙巴·卡里德在学习中心学习了一年之后,曾对学习中心的主任迪恩·鲍德文表示,他的计算机课程之所以能够全部pass,很大程度上是依靠我耐心的辅导。美国同事亚当·史密斯则在向大学网络维护部推荐我成为局域网维护人员时表示:“Edwin是我见过的最耐心以及能够接受意见的工作伙伴。”
  美国大学一般来说都要求学生在申请学位的最后一学期或一学年内完成一堂特殊的课程——180个小时以上的课外打工。该课的评分标准则是根据工作的种类、技术含量以及雇主的评价进行综合评定。
  我便在这个时候,将目光重新投向了社会。有“危”才有“机”,恰逢当时“非典”传得沸沸扬扬,美国众多的亚洲餐馆歇业,我遇到了关闭了料理学院的日本寿司师傅藤田昭一。本来只是服务生的我,非常偶然地与同在一家餐馆工作的藤田就《三国演义》中曹操的为人聊了起来,之后便跟着藤田学习日本寿司的做法。数月之后,藤田因为手受伤——险些被寿司刀削掉一个指头——的原因,被老板辞退,我便成为那家名为ぁりかょぅ(日语中“多谢”之意)日本餐馆里独当一面的寿司师傅。
  之后,因为房价的变动,我搬到了一个新地方,在室友Carl的介绍下,来到附近一个印第安自治区的Casino赌场打工。
  在美国加州大学圣·马克思分校这个小世界里,我先后邂逅了11位不同背景的女生,她们帮助我学习语言,让我在熟练使用英语之外,还能用其他8种语言进行简单的交流 和她们的交往,也让我对不同国家与文化的差异,有了一种“落花与流水”般的理解。
  
  苏菲·贝克威尔:16岁就结婚的美国“阿凤”
  
  Sophie Bakewell(苏菲·贝克威尔)是一个拥有中、美、越血统的混血儿,她的父亲是中美混血儿,母亲是越南人。她16岁就结婚了!而更让我听得连下巴都掉下来的是,她在16岁到20岁之间离了四次婚!
  
  一
  这堂课名为“计算机基础”,一周四天都有课程——两天理论,两天实践。理论当然就是一些关于计算机名词以及概念的学习,典型的死记硬背。而实践课程,更准确地来说应该就是上机,主要是学习Microsoft Offjce的Word、Access、Excel和Power Point。
  我跟苏菲就是在这堂课上认识的,原因很简单——开课第一天我坐在她旁边。说起来应该是她迟到了,在教室里面仅剩下的几个座位中,挑中了我旁边的这个。一般来说,老师会要求邻座的学生交换一下联系方式,以便互相照应和帮助,当然也包括代为请假在内。既然有这个堂堂正正的搭讪理由,我便大摇大摆地开始搜集苏菲的相关情报。
  苏菲虽然是黄皮肤和黑头发,但是双瞳隐现一层淡蓝,估计多半不是纯种。当然,在美国要想找个纯种是相当困难的。
  由于当时英文还不是很纯熟,我开门见山就问:“你会说中文么?”
  “不会。”
  “哦,见到你很高兴,我来自中国。”由于不能使用中文,所以我的情绪至少下跌了一半。
  “我父亲是在中国出生的。很小的时候我们一家便来到了美国,后来由于家里的原因,父母分开了,我便没有学到中文。”
  “原来是这样,那么你想学中文么?”我的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不想,因为我在这里不需要。”
  听到这句话,我的情绪就好像本来就在绿色大草原上打滚的股市又遇上了印花税暴涨——一落再落。不过好歹也趁着这几句话的机会,我看清楚了苏菲的样子。她的个子目测来说可能刚过一米六,皮肤是橄榄黄的,可能是因为加州烈日的关系吧。苏菲的眼角略为上翘,与好莱坞的华裔明星刘玉玲的凤眼有几分相似。她的嘴巴似乎要显得长一些,这样笑起来的时候就更灿烂。苏菲的整个面部显得比较平,也就是说从侧面看脸部的轮廓并不突出,似乎没有继承西方人种的高鼻深目。
  第一次见面也就这点收获了,之后也就是普普通通地上课,每次上课,也仅仅是非常有限地探询一下苏菲的情报。
  
  二
  机会往往就是在不经意间来到,她对我的好感因为一张磁盘而有所提升。
  那是一天下午的实践课,苏菲在还有二十分钟下课的时候才匆匆忙忙地进来。老师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然后指着黑板说道:“上面的作业,下课前必须交给我。”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苏菲气喘吁吁地开机并放好东西之后,再确认了一下老师已经走远,然后看着自己眼前的屏幕,把一张刚才拷贝好的磁盘放到她面前。
  “这次的Excel作业都在里面了,你把用的那些小图片和表格的样式稍微改一下就交上去吧。数据我都核对过了,应该没有事。”
  虽然苏菲接过去的时候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但是我心中却非常地得意。原因不单是因为她接受我的做法并表示感激,更重要的是,以前在国内一直沿用到高中的招数,想不到也能 够照搬到美国大学里,看来天下的女生还是有很多共通之处的。
  那之后,从苏菲身上获得的情报等级,也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令我吃惊的是,苏菲的经历恐怕在美国这个开放的国度里也是不多见的吧。她16岁就结婚了!没有错,我记得很清楚,她说的是有双方父母的签字才结婚的。我跟她认识时,苏菲才不过20岁。而更让我听得连下巴都掉下来的是,她在16岁到20岁之间就离了四次婚。
  如此说来,我面对的根本就是一个情场老手?想到这里,我额头上的汗珠不由得往下流啊,以前虽然对她表示得非常的含蓄,可她毕竟是进场过四次的“圈内人士”啊,会连我这点小把戏也看不出来?亏我先前还暗自得意,现在想来,别人说不定转过脸就在乐着笑呢。
  知道了这些,我连她之前四次结婚、离婚的细节都没有勇气问了。
  就因为这样,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当中,我都表现得相当的保守,准备看清形势再行动。而苏菲却对我热情了许多,讲了以前很多她的事情。比如,她上次交的一个男朋友就是一个亚裔(也是她所有男朋友中唯一的一个亚裔,其他的都是老外),而让她最不能理解的是,那个男朋友竟然做饭给她吃。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便插话发表我的看法:“这种男人虽说男人味差了一点,但是过日子很实惠啊,换了是在中国应该会比较抢手。”苏菲听后很不以为然地把下嘴唇嘟了出来,然后左手摸出根烟放在上面粘住——对,就是粘在下嘴唇上——右手拿出个Zippo打火机(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个型号的防风打火机,据说飓风也吹不息),“嚓嚓”两声点燃。浅吸一口之后,苏菲用右手拇指和食指作圈状将烟拿在手上,将手臂向远方伸直后缩回,再用左手手掌托住右手手肘,说道:“在美国,这是很奇怪的。”后来想想,可能苏菲所认同的过日子,跟中国人理解的那种柴米油盐的方式不同吧。
  每次我都会欣赏她完成这个熟练的抽烟动作,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似乎才能感受到苏菲身上的女性气质。说实话,以前我很讨厌抽烟的女人,都是避而远之。但看见苏菲完成这个招牌动作的时候,却是特别的受用,她抽的那种女式香烟的香味,更让我有些想入非非的感觉。或许是人来到异域的原因吧,也更能够接受以前不能接受的东西。
  
  三
  眼看学期就要结束,大家就要分道扬镳了,我一直在寻求机会将这件事情做一个了断。
  有一天,碰上朋友的车坏了,晚上下课后,他不能来接我。当时我还没有买车,主要是由于经济原因,是托住在一起的一个室友接送。
  那天下午上课时,我便开口向苏菲求助,让她晚上下课后开车送我回家,没想到她竟一口就答应了。晚上的课完了已经是十点过了,巴士早已收班,整个校园也静悄悄的。我到达约定的学校食堂门口,却并未见到苏菲的影子,心里不由得开始有几分焦急。不安地等待了数分钟以后,一摸口袋里尚有几枚硬币,抄起附近的公用电话,就给苏菲打,却没有人接。
  眼见天色越来越黑,快速地向“伸手不见五指”的意境过渡。就在我怀疑当天晚上要走夜路回家时(那可不是玩的,我曾有一段时间骑车上学,单程都要一个小时),突然看到远处一点星火逐渐靠拢,只见苏菲右手拿着烟,蹦蹦跳跳地走过来,半带责问地道:“你到哪里去了?我去你上课的教室门口看了,结果漆黑一片。”我心里嘀咕,却不敢说出来,明明是你没有在约定时间到约定地点见面,却来问我到哪里去了。
  不管怎样,今天晚上不用摸黑了,心里总算是踏实了。
  我与苏菲向停车场走去。我所在的郡属于热带沙漠气候之类的,所以到了晚上还是能感受到一阵阵的寒意。我非但没有觉得冷,反而暗暗庆幸老天待我不薄。看着苏菲在前面往通向停车场的石阶走下时,我利用高度差,一下用双手握住了她纤细的肩头。
  苏菲穿的是一件灰色的紧身背心,后面露背,前面露脐。由于在夜色之下看不清楚,我只感觉到,因为双手握住她肩头时,她皮肤本能地收紧而使得背心的吊带,有向外松动的迹象。这让人产生退想的一幕,让我心头一热,额头上还渗出汗珠来。
  苏菲并没有停下脚步,还是像先前那样,蹦蹦跳跳地走完剩下的石阶。而我也童心大发,跟在她后面蹦蹦跳跳。下完最后一步阶梯时,苏菲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说道:“其实我一直觉得,Dedee这个名字很适合你。”
  听到这个名字,我明显感觉到心脏停止跳动了一秒钟。第一个闪过脑海的问题就是:苏菲是否知道Dedee这个词,在中文音译里面听起来跟“弟弟”差不多。紧接着就是想,她是不是真的想认我当弟弟啊,而我也确实比她小。
  我深吸一口气,大胆地伸出双臂,想将苏菲揽入怀中。苏菲没有强硬地将我推开,而是把双手放在我胸前,轻轻地推开了一点位置,让自己能看到我的脸,再对我史无前例地温柔一笑之后,轻轻地说:“我父亲跟我说,我的中文名字叫‘阿凤’。”
  在苏菲标准的英语中,“阿凤”这个中文名字显得特别清楚。她发的声调,和普通话的声调一样,似乎就如一支点燃的女式香烟的香味,袅袅地直触到了我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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