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馥荔:曾为儿子的轻狂流泪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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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元旦前的一天下午,王骁下班回到家中,看到妈妈王馥荔,一脸平静地说道:“妈,我辞职了!”“干得不顺心,再换家公司,妈理解你!”王馥荔轻松地说道。没想到,儿子却一字一顿地说道:“妈,我是为了干表演才辞职的,请你支持我!”听到这里,王馥荔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稍顷,她严肃地说:“骁儿,你这个决定太草率了,你学了这么多年的三维动画和工商管理,怎么能说丢就丢了呢,妈不同意!”
  儿子年少轻狂屡屡闯祸,明星母亲被训得泪流不止
  1978年5月4日,王馥荔当了母亲。儿子王骁出生不到三个月,她便复出拍戏了,母子俩每年团聚的时间不到两个月。
  王骁是跟在南京的姥姥长大的。小学、初中,一直都还中规中矩。1991年9月,他升入了高中,处于叛逆期的他一夜之间就像是换了个人,打架、逃课、抽烟……一下子变成了“问题生”。
  王骁的学校位于郊区,翻过墙头就是田地。高一下学期的一个晚上,王骁和另外三个男生约好翻墙出去玩。一个男生提供了个“情报”,校长家的走廊里放着一台冰箱,冰箱里有鸡蛋、火腿肠,咱们不如偷一点,再买几瓶啤酒,然后去野外吃烧烤。王骁他们一听,都说这个主意不错。于是,他们几个人便悄悄地摸进校长家,“洗劫”了校长的冰箱,又买了几瓶啤酒。随后四个人翻墙来到校外的田野里,有的抬柴,有的去偷农民的毛豆,还有的去抓蛤蟆,一切准备停当,几个人围着火堆边烧烤,边喝啤酒,尽情享受着年少轻狂带来的快感。
  潇洒过后,王骁等人的出格行为东窗事发,分别被班主任责令写检查,叫家长。对于王骁来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叫家长了,先是外公外婆来学校挨老师的训,后来是爸爸来替他爱过。这次,班主任发话了,“必须让你妈亲自到学校来一趟,不然,就停课!”那段时间,王馥荔正好没戏,在家休息。听说儿子的班主任有“请”,她不敢怠慢,急急赶到儿子的学校。在儿子班主任的办公室里,她一眼就看到了王骁站在班主任旁边,低着头,一语不发。
  王馥荔赔着笑给班主任道歉,班主任并没给这个名满天下的艺术家面子,当着办公室里其他老师的面,拉着脸对着王馥荔就是一通训斥,而且越说越有劲儿,王馥荔的脸渐渐变得僵硬,后来竟被老师批评得眼泪直往下落。看到母亲流泪,一旁的王骁心里很是难过,腰也越弯越低。班主任看到王馥荔被她训得泪流不止,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转而笑着说,“王老师,您也别难过,其实我今天叫您来,是因为大家都没见过您,想见见您!”那天,王馥荔是和儿子一起回的家。一路上,她没有责怪儿子半句。回到家中,她把自己关到卧室里,又大哭了一场,听着妈妈的哭声,王骁在客厅里如坐针毡,他宁愿让妈妈打自己一顿出出气,也不愿听到妈妈伤心的哭声。半个小时后,王馥荔从卧室里出来了,眼睛红红的。王骁低着头向妈妈道歉,答应以后会改掉坏毛病。王馥荔这时已恢复了平静,她缓缓地说道:“骁儿,妈妈也反思了自己,在对你的教育上,妈妈有很多不对的地方,我整天忙于拍戏,没有过多的时间陪你,回到家对你总有补偿的心理,所以,对你要求不够严格!你现在正是青春期,我对你的教育不到位,忽略了你的心理需求,该道歉的应该是妈妈!”
  王馥荔说得情真意切,王骁听得眼圈都红了。王馥荔抚摸着儿子的肩膀,柔声说:“你这个年龄犯错,连上帝都会原谅。妈妈只想告诉你,男子汉要有知错就改的勇气,改了就是好孩子。还有,今后无论你遇到多大的事情,犯了多严重的错误,都要和爸妈说,有事情我们一家人来承担,千万别一个人扛着!”儿子记住了妈妈的叮嘱。此后,他虽然还是经常犯错,却总能向母亲坦白。
  王馥荔夫妇都很期望儿子能在一个宽松的家庭环境里成长。尤其是丈夫,更能和儿子打成一片。王骁16岁时,就常搭着爸爸的肩膀,喊他“哥们儿”,有时也称呼爸爸为“王导”(王馥荔的丈夫曾经做过导演)。更让她瞠目的是,一天下午,丈夫竟搂着儿子的肩膀说:“骁哥,咱们下午去打篮球吧!”王馥荔笑着说:“完了,完了,你们爷儿俩现在乱了辈了!”进入高二以后,王骁的装扮更是另类大胆。全身上下挂满了链子,还蓄起了胡须。爸爸开玩笑说:“骁儿,你怎么把自己弄得像条狗似的!”王骁瞪了老爸一眼,说:“王导,你懂不懂,这就叫个性!”进入高三以后,王骁的装扮再次升级。不仅在左耳朵上打了四五个耳朵眼,还扎上了耳钉,王馥荔虽然没有阻止儿子,但她很担心儿子的性取向。一天晚上,她走到儿子旁边,笑着对儿子说:“骁儿,你给妈妈透个底,你是不是同性恋啊!”
  听了妈妈的话,王骁夸张地大笑起来:“妈,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当然不是同性恋,告诉你吧,光我暗恋的女生就有三个!”王馥荔乐了,说,那就好,那就好!如今,已过而立之年的王骁,提起当年父母对自己的教育,他最感激的就是妈妈对他从没有过高压政策,而是用宽松的教育给了他一个阳光的心态!
  拒绝母亲海外探亲。八年留学磨炼出真正男子汉
  王馥荔和丈夫虽然对儿子实行的是宽松教育,但王骁的叛逆却让他们深为忧虑,深恐这样下去会断送了儿子的前程。一位圈中好友建议王馥荔可以尝试把儿子送到国外锻炼几年,让他经受生活的历练,才能慢慢变得成熟起来。听了朋友的话,王馥荔眼前一亮,是啊,只有狠下心来,让儿子独自去闯荡,他才能更快地成长,而且圈里已有不少演员把自己的孩子送到了国外,有的孩子已经学成归国了。王馥荔把这个想法说给了丈夫,丈夫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办法。王骁听了父母的决定,也挺高兴。于是,王馥荔和丈夫便紧锣密鼓地为儿子准备起来。
  为儿子办好留学加拿大的手续后,王馥荔推掉了一切戏约,想多陪陪儿子。而丈夫更是经常和儿子进行“男人之间的谈话”。
  1996年9月2日,王馥荔夫妇把儿子送到机场安检口,丈夫和儿子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王馥荔强忍着泪水,对儿子千叮嘱万叮咛。王骁一遍遍地答应着妈妈,他拍了拍爸爸的肩膀,很男子汉地说:“王导,妈妈就交给你照顾了,请你多费心!”说罢,他扭头走向了登机口…儿子孤身一人乘机去了遥远的海外,两天内却没有任何音讯,急得王馥荔茶饭不思,丈夫极力安慰她,自己也难掩焦虑的情绪。王馥荔后来才知道,王骁一个人到了加拿大后,面对陌生的环境,完全不知道怎么去做,想打电话都找不到地方。两天过后,他才拽着一个从东北来的男生陪他去给家里打电话,由于操作不对,拨错了号码,电话打到了别人家里,对方冷冰冰地挂断了他的电话,他当时眼睛就下来了。   第三天,王馥荔在北京的家里终于接到了儿子打来的电话,听到儿子声音的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了起来。
  王馥荔的父母对于女儿女婿把外孙送到国外的做法一直持反对意见,两天没得到外孙的消息,老两口也是寝食不安,责怪女儿太心狠,一个劲地叫她让外孙回国读书!王馥荔尽管对儿子牵肠挂肚,却拒绝了父母的提议,她怕自己心一软,对儿子的所有付出前功尽弃。
  王骁在国外留学的8年里,王馥荔只去看望过他一次,别的父母都说她狠心。其实,这里面还有一个让王馥荔心酸的故事。
  1997年冬天,王馥荔争取到了一次到北美演出的机会。在加拿大演出时,她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儿子。在母子团聚的7天里,王骁一下课就过来陪母亲。晚上,母子俩也住在一个房间。由于酒店房间比较小,屋子里只有一张床,王馥荔本来想让儿子和她挤在一起,王骁却坚持自己打地铺,他说妈妈你得休息好,白天才有足够的精力演出,儿子的体贴让王馥荔心里暖暖的。
  一天,王骁执意要用自己打工的钱请妈妈吃顿饭,他动情地说:“老妈,你和爸养我这么大,我从来都是花你们的钱,这次我请你吃饭的钱是我打工挣来的,请你一定答应我!”王馥荔欣然同意了。那天中午,王骁请妈妈吃了顿西餐,这顿西餐的费用是他在一家中餐馆刷了半个月盘子挣来的。儿子的自食其力、懂事让王馥荔觉得,自己当初送他出国的决定真是太英明了。临别前的头天晚上,母子俩一个睡在床上,一个睡在地板上,熄灯后,想到第二天即将分别,两人都无法入眠,都悄悄地在黑暗中流眼泪。沉默中,王骁突然开了口:“老妈,我想求你一件事情,今后你不要来看我了!”
  王馥荔听后,不禁愕然,王骁继续说道:“妈,请你不要误会,我很享受和你在一起的这几天,但你想过吗?我好不容易才适应了国外这种孤独寂寞的生活方式,你走了以后,我又得花费两个多月的时间去重新适应,这对我来说,是一种情感的折磨……”听了儿子的解释,王馥荔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王馥荔答应了儿子的请求,除了王骁假期回国和家人团聚外,她再也没去国外看望过儿子。
  “将计就计”狂减体重40斤,被感动母子终成同路人
  出生于表演世家,王骁4岁就有当演员的梦想,然而王馥荔和丈夫并不希望儿子吃表演这碗饭,因为他们深知这条路实在是太难走了。就为了当不当演员这个问题,王馥荔与儿子斗智斗勇了20年。
  王骁当演员的梦想随着年龄的增长不仅没有消退,反而更加强烈,每当他提出当演员的请求时,王馥荔总会岔开话题,说你将来无论做什么,都得有文化,先把文化课学好再说肥!
  2003年暑假,王骁回到北京度假,当时王馥荔正忙着拍电视剧《孙中山》,王骁央求母亲说,老妈,我在家也没什么事儿,你给我找个小角色演演吧!拗不过儿子的一再请求,王馥荔给儿子争取到了一个袁世凯贴身卫士的角色,王骁非常高兴。挑服装的时候,他却犯了难,他身高1.80米,体重近90公斤,演卫士的服装有些瘦,他根本穿不到身上,最后只能用别针别上,才勉强套了进去。
  戏演得很顺利,导演看王馥荔的面子,给了王骁300块钱的片酬。王骁把这300元钱压到玻璃板下,舍不得花。王馥荔看儿子这么喜爱演戏,决定再次给他浇浇冷水。
  儿子临回加拿大前,王馥荔和他谈了次话,她说:“骁骁,你身体太胖,想演戏就得减掉三四十斤,减肥太难了,你还是把心放在学业上吧!”听妈妈这样说,王骁认为这是妈妈松口的信号,只要自己能减肥成功,以后就可以搞表演了。而这恰恰是王馥荔的缓兵之计,她知道儿子爱吃,麦当劳的“巨无霸”套餐他一顿能吃三套,这样的孩子要想减肥成功,无异于天方夜谭。然而,王馥荔低估了儿子的毅力。为了演戏的梦想,王骁回加拿大后,就开始减肥。第一个月,他每天只吃一顿饭,还坚持跑两个小时的步。从第二个月到第五个月,他每天只吃一包苏打饼干,喝两瓶矿泉水,外加一把花生米,这样的日子坚持了五个月,他的体重一下子减掉了30多斤。
  减肥成功后,王骁的同学要回北京探亲,他就拍了几张减肥后的照片,让同学带给父母看看。同学回去的第三天,王骁的手机就响了,是母亲打来的,电话接通,王骁却听见母亲抽泣的声音,他很纳闷,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没想到,母亲平静下来后,第一句话就是:“儿子,是妈妈害了你,你这么减肥会把身体糟蹋坏的!”原来,王馥荔看到照片上的儿子瘦得脱了形,心疼得忙给儿子打了电话。
  2004年,王骁在加拿大获得了硕士学位后回国,王馥荔仍不同意他从事表演,王骁只得找家公司上了班。
  2005年元旦前的一天,王骁下班回到家中,一脸平静地对母亲说道:“妈,我辞职了。”“干得不顺心,再换家公司,正常,妈理解你!”王馥荔说。没想到,儿子却一字一顿地说道:“妈,我是为了干表演才辞职的,请你支持我!”
  听了儿子的话,王馥荔沉默不语,她和丈夫商议后,决定和儿子郑重地谈一次话,她对儿子说:“骁骁,我和你爸都不是那种专制的家长,只是觉得演艺这条路太难走了,既然你这么执著,爸妈也不阻拦你,只是你老爸老妈的脸皮儿都薄,我们都这把年纪了,不想求人,一切都得靠你自己。”对于父母提出的条件,王骁欣然同意。看儿子为当演员四处跑剧组,王馥荔和丈夫心里也挺着急。儿子没有表演功底,她和丈夫当起了儿子的家教。每天晚上,王馥荔和丈夫都会辅导儿子,排练小品,演戏剧片段,朗读诗歌……所有专业演员应该做的功课,王骁一个也没有错过。就这样,被父母加了“小灶”的王骁演技日益精进,被不少导演看好。在电视剧《一家人》中,王骁还和母亲演起了对手戏。如今,王骁虽然还没有大红大紫,却得到了观众的认可,这也让起初坚决反对儿子当演员的王馥荔感到非常欣慰。而王骁更是发自内心地说,自己能如愿当演员,最要感谢的就是母亲对他的付出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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