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卡的成年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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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通过驯服第一匹马,学会了勇敢与坚韧。
  安卡的祖辈是蒙古草原上的游牧民。在安卡14岁生日这天,父亲拿着一根崭新的套马杆,带着他爬上附近一座最高的山顶。
  山顶上,是人们用石头垒成的一个简易祭坛。父亲把套马杆放在祭坛前,点燃火堆,下跪、叩头、祈祷,神情肃穆、虔诚,安卡学父亲的样子叩头、祈祷。祭祀完毕,父亲把套马杆交到安卡手中,说道:“儿子,去挑一匹马吧,从现在开始,你已获得了驾驭马的资格。”
  秋天正是驯马的季节。安卡早已看中那只黑色的马驹,这匹今年春天才出生的马已长得膘肥体壮。安卡拿着套马杆兴致勃勃地冲入马群,直奔目标而去,马驹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但最终还是被套住了。未经驯化的马大都性情刚烈,黑马呼呼地喘着气,眼里有桀骜不驯之色。安卡紧紧抓住马的鬃毛,翻身骑了上去。黑马剧烈地跳跃,把安卡掀落在地。重获自由的黑马欢快地绝尘而去,安卡爬起来,骑上另一匹马追了上去。驯马的过程要经历很多天,这是一场人与马的较量,是作为一个草原游牧民的儿子必须要经历的考验,每一个男孩通过驯服第一匹马,学会了勇敢与坚韧。
  亚寒地带的冬季来得早且漫长。一年中最寒冷的这天,对安卡及所有14岁的草原男孩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这天,他们要做一次远行。安卡的母亲早早起来,为安卡的坐骑梳妆打扮,为马换上漂亮的马鞍,用鲜艳的绳子在马头、马尾扎上辫子。吃过早饭,安卡与男孩子们告别亲人们,唱着歌策马远去。这一天,他们要独自战胜严寒,到达目的地后,再沿途返回。
  安卡骑着自己驯服的黑马驰骋在茫茫雪原上。风似刀子一般刮过脸颊,不一会儿,手脚被冻得麻木,身上厚厚的冬衣依然抵挡不了零下40多度的严寒,前方白雪皑皑,望不到终点,回望身后,伙伴们只是一个个小黑点。马鼻上呼出的热气很快变成水,又迅速凝结成冰,马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更让安卡担心的是,路边似有若无的几个脚印酷似是狼留下的,恐惧充斥在安卡的心头。举目四望,并没发现狼的踪迹。“决不能半途而废,即使遇到再大的困难也要克服!”父亲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于是安卡扬起马鞭,黑马长啸一声,风驰电掣般跑起来。当安卡回到出发点时,父母正翘首远眺,盼着他平安归来。父亲赞赏地拍拍他的肩膀,在大人们眼里,能战胜严寒并顺利返回的男孩,已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每年,蓑羽鹤要飞越喜马拉雅山脉,来到阿穆河流域岸边的湿地繁衍后代。安卡的家附近,一只蓑羽鹤趴在巢里,安静地孵蛋,再远些的山坡上,一对出生才两个月大的小狼正在尽情玩耍嬉闹。安卡从不去打扰这些“邻居”,父辈的告诫早已扎根在他心中,而对已步入成年的他来说,肩上又多了份责任,那就是要教会自己的弟妹们,一定要尊重大自然的每一种动物,人类与动物之间要共同遵守他们的规则与礼仪。
  年末,像所有成年男子一样,安卡与父亲要去山顶祭拜,感恩上苍馈赠水草丰美的草原,并祈求来年风调雨顺。14岁的安卡从此告别了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稚气未脱的脸上已有了几分与父亲一样的肃然。
  (从容摘自“作者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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