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升:和妻子走过泥泞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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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年前,一次意外事故让白燕升的新婚妻子周佳瘫痪。10年来,白燕升帮助妻子创造出奇迹:站起来,并且生了女儿。
  作为央视戏曲频道著名主持人,白燕升最用心的,却是生活这场戏。2006年7月16日,女儿周岁生日,白燕升在相册里写了一句话:“幸福在磨难后诞生。”熟悉他的观众,只看到他作为主持人的儒雅帅气,却很少有人知道他这句话背后的艰辛。
  2009年秋天,白燕升在书店签售《冷门里,有戏》和《那些角儿》。妻子周佳和女儿来到现场,给他送上一束鲜花。那一刻,大家不约而同为他们鼓掌。
  
  新婚遭遇意外
  
  1999年6月6日,白燕升与周佳外出。下车时,周佳不小心从车上跌下来,随后白燕升赶紧带周佳去了医院。医生说,周佳是严重的股骨胫骨折,当务之急是进行固定骨折部位的手术。一个残酷的现实是:即使手术百分之百成功,周佳站起来的希望也只有10%。出事时,周佳还不满26岁,夫妻俩新婚才9个多月。
  在周佳做手术的近3个小时里。白燕升一直站在手术室外边静静地等着。周佳从手术室出来了,她脸色煞白,看见白燕升说的第一句话是:“连累你了!”白燕升心疼得潸然泪下,她自己那么痛苦,还说连累了他。
  
  第一个奇迹
  
  身高1.73米的妻子一动不动地平躺在病床上,不能翻身,不能坐,甚至大小便都不能自理。白燕升几次忍不住走出病房,在楼道里掉眼泪。后来他想明白了:与其悲伤难过,不如坚强乐观地活!
  后来,周佳回家休养。将近9个月的时间,她一动都不能动。夏天热,白燕升不敢开空调,担心妻子的腿会着凉。周佳的吃喝拉撒都在床上,白燕升和岳母每天要帮她擦洗全身两次。白燕升曾经7天没有下楼,等到第八天出门的时候,整个人眩晕了。
  除了主持电视台的工作,白燕升一有空就会陪着妻子。冬天到了,他给妻子买了一套红棉袄:“她穿上,我就觉得高兴。人的快乐主要不是来自工作,而是家庭。如果能量化的话,我的快乐70-80%来自家庭。”
  白燕升说:“回想起来,并不是我的付出感动了妻子,而是她的善良大度感动了我,影响了我。她是一个爱旅游、爱干净的女人。患病后却要每天克制自己的情绪,忍受各种困难,笑脸迎接我的归来。她总是微笑,有时还会害羞地脸红。由于不能动,4个多月过去,我们家的床上嵌下了她深深的体印。”
  白燕升说他不是一个懂得浪漫的人。但结婚一周年也就是1999年8月28日。他给妻子买了26朵玫瑰和她爱吃的奶油蛋糕。回家路上,他看到不少结婚的车队,心里非常难过。进了家门,他和岳母在妻子床边摆了一张小桌,举起酒杯的那一刻,这个不爱流泪的男人忍不住哭了,妻子和岳母也哭了。
  白燕升一辈子都记得,1998年他与周佳登记结婚的那一天,他们没有通知亲朋好友,没有办酒席,更没有买结婚戒指。下班途中,她花10元钱从地摊上买了一口锅,外加两个盘子4个碗。租借的房子家徒四壁,夫妻俩拼起两张小方凳当桌案,席地而坐,倒了两杯白开水当喜酒,煎了四个荷包蛋吃了一顿婚宴。
  或许是夫妻间的真情感动了上苍,两年后周佳奇迹般康复痊愈,她能架起双拐了。
  
  创造第二个奇迹
  
  又是一个两年过去了,周佳终于摆脱了双拐。身体遭受重创,能站起来就是奇迹。后来,夫妻俩萌生了要孩子的念头。医生告知:从周佳手术后恢复算起,5年内绝不能怀孕。如果5年内没有病变,理论上可以怀孕,但有风险:一是因为身体不能再负重:二是怀孕后,婴儿会压迫受伤部位。
  人的生命很顽强,白燕升又开始帮助妻子进行新一轮的恢复训练。5年后的2004年下半年,医生建议:怀孕中后期最好拄拐,腿部如有疼痛立即终止妊娠,从怀孕到宝宝健康降生,夫妻俩似乎忘却了一切顾虑。白燕升笑说:“可以想象,当时在我内心深处是怀着怎样的忐忑,期待母子(女)平安!”
  2005年7月16日,又一个奇迹诞生了。当时是双休日,医院比平时安静。夜里11点多,孩子降生了。白燕升大脑一片空白,接着哭了。此后整整一天,他趴在摇篮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女儿,一点都不觉得累。“在她生下的第二天,我就开始喂她喝水了。这个小生命,从此与我们紧紧联系在一起了。我的人生旅程,注定与她有关。”白燕升眼睛湿润。
  给女儿取什么名字,成为白燕升一个重要课题。女儿小名“白果”,白燕升骄傲地说:“自家的果实啊。”白燕升通过《中华取名大全》的作者找到全国各地的起名大师,总计为女儿起了68个名字。最后经过筛选,选中了其中一个。
  因为女儿,白燕升改变了很多。他说:“我一直是个唯物主义者,不相信名字对一个人一生的影响,但是在为孩子取名的问题上我妥协了。”
  
  关上门,什么都演
  
  白燕升和周佳是经人介绍认识的,介绍人是周佳的老师,也是白燕升的沧州老乡。回忆往事,白燕升说:“第一次见面,她特别安静。我觉得挺难得的,因为我内心深处也是喜欢静的人。”白燕升把自己的缺点和盘托出:“我这人脾气不好,敏感脆弱,甚至有点儿神经质……”周佳听了只是笑笑,后来她告诉他:“我喜欢你的简单直率”。
  周佳说:“第一次在一起吃饺子,我把饺子皮吐到碗里,他夹起饺子皮就往嘴里一扔,嚼吧嚼吧咽了。吃第二个饺子时,我又把饺子皮吐出来,他又捡起来吃了。我看了他一眼,实在觉得不好意思,就把整个饺子塞到嘴里了。”从那以后,她当着丈夫的面吃饺子,再也没吐过饺子皮。
  白燕升喜欢包饺子。女儿才几个月的时候,有一次他包着饺子,很自豪地说:“白果。等将来你和你老公想吃饺子了,爸爸给你们包啊。”
  周佳说:“他在我们家的角色特别多样,既是老师、舞蹈家,也是大厨。在他高兴的时候或者我生气的时候,他就会跳小天鹅舞。”白燕升说:“我还会跳一种几乎没有尊严的舞蹈,哈哈!我一跳,她就破涕为笑。”
  周佳说:“他在家经常做饭,但是他做的饭……有一次他给我打电话,让我不用买菜了。等我回去看到他做的饭菜,吓了我一跳——用虾皮、白菜、米、土豆、苹果熬了一锅粥。”白燕升说:“好吃不好吃不重要,立场和态度很重要。我早下班,那我就先做饭。”
  周佳还说:“他最让我感动的就是逢年过节,他都会悄悄地给我父母寄钱。”其实,让她感动的事情,还有很多。
  不浮躁,坚韧——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白燕升才把不时髦、不前卫、不受关注的戏曲节目主持得有声有色,他还获得了中国广播电视界的最高荣誉“金话筒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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